第48章 红玫瑰 我们交往试试吧。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从徐成锦嘴里说出来, 竟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要不是手腕的烫意还在，商玥会以为这是一个梦。
因为只有在梦里，神祗一般的徐成锦才可能动凡心吧。
商玥有些失神, 为某人猝不及防的那句“我喜欢你”。
她愣住的那几秒里, 心绪复杂, 像是千丝万缕的线缠在一起, 打了许多死结。
她想到了那十三只千纸鹤折的风铃，想到了徐成锦通讯录第一位的“小月亮”。
之前的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 可商玥心里非但没有觉得踏实，反倒像是坠在云端，飘忽不定。
思绪太乱了, 商玥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徐成锦说喜欢她，那她应该如何答复他呢？
拒绝或是接受，似乎归根结底, 也只有这两种答案而已。
二选一的答案, 商玥向来觉得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眼下她却怎么也做不出选择, 内心万千杂思翻涌，乱得一塌糊涂。
许是看出了她的纠结为难，徐成锦松开了她的手腕。
大手旋即落在了商玥发，我的表白有些突然。”
“没关系, 不用急着回答我, 等你想好了，再给我答复就行。”
商玥稍稍回来一丝理智，盈盈美目望住男生温煦如春风的眉眼, 嫣红唇瓣动了动。
却被徐成锦抢先一步开口，“我是认真的……”
“商小玥，你也认真地考虑一下，行吗？”
他都这么说了，商玥只好点头。
她本来也是想问徐成锦，最多能给她多久的时间考虑来着。
面对他的表白，商玥确实没办法在短时间里理清楚自己的思绪，干脆利落地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徐成锦愿意等她考虑，商玥倒是打心眼里感激他的。
“走吧，该回去了。”徐成锦暗暗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刚才商玥唇瓣动的时候他有多紧张，怕她直接拒绝，怕她告诉他，她还没彻底忘掉周响，还没准备好进入一段崭新的恋情。
一向对什么事情都信心十足的徐成锦，第一次感受到未知事物的可怕。
他对商玥完全没有把握，本来想再等上一段时间，逐渐进入商玥的生活，再捅破这层窗户纸……如今却也赶鸭子上架般的向她表白了。
藏在心里许久
<的爱意说出口以后，徐成锦身心轻松了不少。
就好像负重追着商玥跑了好久，如今终于将那些重物卸下了。
从此刻开始，他不用再将对她的喜欢藏着掖着，以后尽可光明正大地接近她。
无需费尽心机去编造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喜欢她，想追她。
-
步行回酒店的路上，商玥和徐成锦一前一后，稍稍保持了一段距离。
她实在没办法和他并肩行走，刚被表白，商玥没能第一时间给出答复，这会儿满心尴尬。
心里特别矛盾，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到源头，来把思绪理清楚。
还好徐成锦没有逼迫她。
表白之后便一路沉默跟在商玥身后。
大抵是知道商玥心里乱，暂时安分些，不去再给她添麻烦。
回到酒店后，商玥和徐成锦先后进了电梯。
她不忘把在医院开的药递给徐成锦，嘱咐他按时吃药。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到商玥房间的楼层时，电梯门徐徐打开。
女孩飞快地看了男生一眼，“我先回房间了，你回房再补个觉吧。”
徐成锦顺势扣住了她的手腕，随她一起出了电梯。
嗓音磁沉，“我送你到房间门口。”
话落他随着商玥走出电梯，抓住她手腕的手也松开了，揣回了裤兜里。
以至于商玥虽然被吓了一跳，却是什么也来不及说，一切已经回归了原位。
顺着走廊往前走了一段，商玥和徐成锦同时看见了靠在走廊墙上的成烈。
男生穿一件橘色卫衣，蓬松的头发有些凌乱，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视线与商玥和徐成锦对上时，眸子里渗满失落。
他本一脸颓靡，斜靠在墙上憔悴又落魄。
直到商玥和徐成锦走近，成烈才撑直了身体，将两只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拘谨地垂在腿侧。
“你回来了。”他先定定望住商玥，挤出一抹和煦的笑意。
随后又看了眼徐成锦，眸色沉了些，“听说你病了，这么快就好了？”
徐成锦在接触到成烈的眼神时便洞悉了他的深意。
无非是觉得他是装病吧，故意在他之前支走了商玥。
是以成烈看向徐成锦的眼神，是暗含一些敌意的，语气那面冲撞。
连商玥都觉得成烈刚才的话过于冒昧，结
<果她看向徐成锦时，却见他一脸平静，似是并不在意。
不仅如此，徐成锦还大度地表示，“既然弟弟有事找你，我就先回房间了。”
“别聊太久，早点回去补觉。”这是徐成锦临走之前，凝着商玥的眼眸温声对她说的话。
深眸里溢满关怀和温柔，叫商玥心跳陡然加快，最后含糊应下。
直到徐成锦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商玥才认真看向面前的成烈。
有些诧异，也有些狐疑。
她昨晚在医院守着徐成锦输液时，想起了约她在日月池见面的成烈，便给他发了微信，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虽然不知道成烈找她有什么事，但商玥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徐成锦身上，根本无暇去顾及成烈的感受。
倒是没想到刚回酒店，便遇见了他。
随后商玥重新将成烈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昨晚……没看见我发给你的微信消息？”
看成烈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像是一宿没睡。
商玥还以为他没看见消息，在日月池等了一夜没等到她去，特意跑来这里等。
要真是如此，她心下难免是要愧疚的。
成烈也意识到这一点，笑了笑，“我看见了。”
虽然看见了，知道她有事无法赴约，他还是跑来这里等了她整整一晚上。
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睡不着。
一想到商玥是陪徐成锦去了山脚下的医院，成烈便心有不安。
即便他知道陪着徐成锦去医院的不止商玥一个。
他甚至怀疑过徐成锦是装病，故意在他约了商玥见面后装病支开她，好让她无法赴约。
可刚才徐成锦的坦然回避，却又让成烈意识到是自己小心眼了。
同时也更加觉得自己和徐成锦之间差距大，倍感压力。
商玥压根儿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成烈说他看见了她发的短信，她稍微没那么愧疚了。
理了理思绪，她正色问成烈，“你找我什么事呢？”
本来商玥是打算回来补觉，睡醒了再主动联系成烈，问他昨晚是有什么事要说来着。
如今他等在她房间门口，既然遇上了，顺道弄清楚也好。
虽然商玥这会儿很困就是了。
两个强打精神地人站在房间门口。
面面相觑一阵后，成烈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张
<，声线带着些一宿没睡的涩哑，“商玥……”
“我喜欢你。”
男生话音刚落，商玥的瞳孔便扩开了，惊愕溢满她俏丽白皙的脸。
与此同时，他俩紧挨着的那扇房门也被人拉开了。
正准备下楼吃早餐的张美迎尴尬地站在屋内，看着门外面对面的两人。
耳边似还回荡着没听太真切的那句告白。
于是张美迎的视线落在成烈身上，和商玥一样诧异，愣了片刻，却比商玥先一步回过神来。
张美迎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退回屋里，从里面重新把房门给关上了。
至此，陷在诧异情绪里的商玥方才缓缓回过神来。
刚才那一瞬，她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又来！
徐成锦也就算了，怎么连成烈也……
商玥不理解，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还是说今年她的桃花运势太强，老天爷是在弥补她在周响身上栽过的那些跟头？
半晌商玥回笼神思。
有张美迎刚才开门那一出，她面对成烈时心情倒是格外平静许多。
出于本能的，她神情认真地拒绝了成烈，“抱歉……我只是把你当弟弟。”
“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期待。”
许是商玥拒绝的干脆果断，不仅门内偷听的张美迎惊到了。
站在她对面的成烈也愣了片刻，回神后苦涩笑了笑。
毕竟被商玥拒绝，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沉默在他俩之间徘徊了片刻，成烈鼓足了勇气，眼里笑出星星点点的泪花。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我能抱你一下吗？”
此时的成烈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神情颓然，笑容苦涩。
像是狂风骤雨摧残的花草，有一种破碎的美，很是惹人怜惜。
正常情况下，出于安慰成烈，商玥也应该给他一个拥抱的。
但商玥沉默了半晌，却是拒绝了，“抱歉成烈。”
虽然商玥只回答他四个字，但她的眼里却写满了决然。
那表示即便只是给他一个拥抱安慰他，她也是不愿意的。
成烈哑然，眼眶红了一圈，最后还是跟商玥笑着说了一句，“没关系……谢谢你。”
至少商玥直面了他的心意，给了他一个确切的回复。
商玥欲言又止，最终也
<只是敲开了房间的门。
进屋前嘱咐成烈回去休息，因为他看上去像是一夜没睡。
门关上后，商玥靠在门后舒了一口气。
她其实心里并没有脸上表现的那么淡定，因为成烈看她的眼神满含情意，沉重得压着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门外传来渐远的脚步声，虽然拖沓，但好在是越来越远了。
商玥捂着脸靠在门后冷静了片刻，方才直起身，对上一脸八卦的张美迎。
“人走了？”张美迎也没想到自己会撞见商玥被人表白。
谁让他俩就在房门外，既然撞见了，又怎么可能压住好奇心不偷听？
商玥倒是不介意她偷听，虚脱一般，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大床那边去。
将自己砸进绵软的大床，商玥埋首于被褥里，只觉旁边的床垫往下陷了一些。
张美迎的声音近在咫尺，充满好奇，“不是我说你啊玥玥，对成烈也太铁石心肠了。”
“抱一下安慰他也是可以的嘛，被你拒绝已经够可怜的了。”
不管怎么说，成烈人还是很帅的。
虽然比不上徐成锦，但把他放在人堆里，那也是打眼就能挑出来夸的高颜值。
商玥说拒绝就拒绝了，半点不带含糊的。
最后人家伤心了想求个抱抱安慰一下，还被她拒绝了，就很可怜。
当然，要是成烈长得不好看，张美迎也不至于对他产生同情心理。
商玥扭头看向她，小脸埋了一般在洁白被褥里。
声音闷闷的，“那我要是抱了他，他又不放下了怎么办？”
张美迎愣住，没想到商玥考虑得这么周全。
只听她接着道，“我不想变成第二个周响，感情的事，含糊不清暧昧不止，只会不断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就像当初的我一样……那多可怜啊。”
商玥笑了笑，有几分苦涩。
张美迎顿时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上去摸摸她的小脸和脑袋，然后抱抱她，“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那什么……徐学长身体怎么样，没事了吧？”
听她提起徐成锦，商玥低落的情绪戛然而止。
随后她又将脸埋回了被子里，闭上眼睛便想起了徐成锦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说喜欢她的场景。
商玥忽然意识到……她好像无意识地给了徐成锦希望。
< 怎么当时没有像刚才拒绝成烈一样，果断拒绝徐成锦呢？
是他气场太强了？还是被他美色所惑，一时迷了心智？
啊啊啊！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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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成锦回到房间时，周书航正靠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打游戏。
看见他一切如常，便没忍住八卦道，“你和商学妹都说开了吗？告白了没有？”
周书航当时从医院提前离开，目的就是为了给徐成锦和商玥创造独处的机会。
他寻思着，徐成锦总要先成烈一步表白才是。
“说了。”徐成锦倒也没瞒着他。
话落后，刚死回泉水的周书航忍不住往床尾落座的徐成锦跟前凑了凑，“那商学妹怎么说，成了吗？”
男生淡扫他一眼，没有回答。
只是有气无力道，“她现在应该和成烈在一起。”
周书航一听，顿时将手机往床上一砸，“我擦！那你还搁这儿坐着！”
“你就不怕那小崽子跟商学妹表白，然后他俩成了吗？”
周书航快急死了，真切明白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真正含义。
啊呸，他才不是太监！
思绪回归正道，周书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徐成锦。
看他的表情，便猜到他告白失败了。
这既是意料之中又是预料之外的事，周书航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徐成锦比较好。
想他徐成锦从小到大，何时受过此等挫折。
他正琢磨着如何安慰他，徐成锦往后躺倒在床上，闭上眼气定神闲地开口，“不会的。”
“商小玥不喜欢成烈。”
他俩成不了。
明知如此，但其实徐成锦心里还是有一丢丢担忧的。
大概这就是吃醋的滋味吧，胃里像是被醋海淹没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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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徐成锦料得没错，商玥果然拒绝了成烈的告白。
从芙山回大学城的路上，商玥和张美迎坐在一块儿。
她全程没看过成烈和徐成锦一眼。
车上的氛围也比来芙山时凝重许多，仿佛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心事。
回到学校后第二天，商玥便开始正常上课了。
一日三餐和每天的课程以外，商玥还参加了社团活动。
但忙碌之余她还是会想起徐成锦，仿佛他
<对她的那份心意，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桎梏了她。
回学校的第三天夜里，商玥惯例夜跑。
她在操场上挥汗如雨，跑了一圈又一圈，从八点跑到了九点半。
一直慢跑，期间基本没有停下来过。
跑步的时候，她的脑子和身体一样发热，高速运转着。
一圈圈后，她终于将脑子里关于徐成锦的那一团乱麻理出一点头绪来。
商玥想，她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徐成锦，可能正是因为……他是徐成锦。
从高二认识他这个人以来，她日复一日逐渐了解他。
知他面冷心热的真性情，也切身体会到了他每一分好。
徐成锦他……温柔得像水一样。
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流入她的身体，她的心里，随着血液涌入心脏，好像在潜意识里，在商玥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滋养了她几近干涸的躯体和灵魂。
是以商玥以为，她没有像拒绝成烈一样拒绝徐成锦，或许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有那么一丢丢喜欢他吧。
在她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心里就像是悄无声息地埋下了一颗种子。
种子遇到徐成锦，得到滋养便悄然破土，萌了嫩芽。
那份跃跃欲试的心情让商玥蓦然停了下来。
她站在一盏路灯底下，两手撑着膝盖，张着嘴畅快地喘着气。
直到气息平复过来，商玥才慢慢站直身体。
她朝旁边那盏冷白光晕的路灯看了一眼，脑海里又闪过了徐成锦的身影。
那份想要立刻回应他的心情又强烈了些。
最终商玥趁着自己一头脑热，拔腿跑出操场，顺着林荫小道和记忆中的路线图，往北政大的方向跑。
她最终穿过了那条小吃街，进了北政大，又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往男生公寓大楼跑去。
期间她的心跳很快，身体里像是烧着一把火。
不知道是运动所致，还是因为商玥这会儿满脑子都在想徐成锦。
她想了很多，第一次和徐成锦对上视线，第一次和他有了交集，第一次和他单独说话……
从他们认识到今天，满打满算两年左右。
虽然真正有交集的时间其实只有一年，但那一年里，他俩似乎也留下了不少回忆。
以前商玥从没有仔细去回溯过，今晚这一路跑过来，她脑子里就像走马灯一样播放着那些画面、片段。
<
一丝丝一缕缕汇在一起，将她心头那把跃跃欲试的火烧得更加热烈。
-
北政大男生公寓楼下有一排银杏树。
高耸的银杏间隔有序，花坛里种的是格桑花。
商玥就停在花坛临近公寓的尽头处，她身旁便是一盏暖色调的路灯。
橘色温暖的光晕如初冬细雪一般洒在她身上，将商玥运动后白里泛粉的俏丽面容映得明艳动人。
她已经到徐成锦公寓楼下了。
只是商玥不知道徐成锦住在哪一层楼，而且就在刚刚，她忽然记起自己出来跑步的时候，根本没有带手机在身上。
当时脑热，想着跑来找徐成锦，告诉他她的答案。
但这会儿却只傻兮兮望着那栋高耸的男生公寓大楼，因为商玥没有办法联系徐成锦。
银杏道上往来的人倒是不少，男男女女都有。
有形单影只的，也有成双成对的。
他们路过商玥身边时，都会忍不住朝她看上一眼。
约莫是她身上短款的上下装运动衫在这秋风习习的夜晚，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又或许是她刚运动完，出了一身汗，额发被汗湿黏在肌肤上，样子看上去太过狼狈。
总之商玥备受瞩目，她甚至想过随便揪一个人帮忙给徐成锦带话。
原本也是想过借手机给徐成锦打电话的，可商玥记不得徐成锦的手机号。
越到后来，她心头那把火好似偃旗息鼓了似的，逐渐势小。
脑热的商玥也好像被夜风吹得清醒了一些。
她望住男生公寓大楼斑驳璀璨的灯火，心下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要是她今晚在这儿能等到徐成锦，那她就鼓足勇气和他交往试试。
反之……要是等不到他，那她就先拒绝他吧。
毕竟已经三四天过去了，她总不好为了自己心里那一丝丝灯火明灭般的好感，一直叫他等下去。
那对徐成锦来说，不公平。
下定决心后，商玥的内心平静下来。
她往路灯那边靠了靠，从九点五十分等到了夜里十一点。
起初是活动腿脚，拍揉小腿肚打发时间。
后来站久了腿有些酸，便有靠着路灯灯杆蹲下，抱着膝盖，活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咪。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
来来往往
<的人影里，始终没有徐成锦的身影。
北师大女生公寓夜里十一点半锁门，商玥怕回不去宿舍，在等到十一点时便打算放弃了。
可她发现自己并不想放弃，便又暗暗推翻之前遵循天意、缘分的说法，想着回去以后在微信上和徐成锦约个时间见面谈。
结果商玥刚转身要走，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带着急切、惊喜以及更多复杂的情绪，“商小玥！”
-
徐成锦也是几分钟前才听褚立安说，刚在楼下好像看见了成爱那个室友。
他知道他说的是商玥，虽然褚立安一再表示自己不能确定是不是商玥，因为只是路过的时候瞟到了一眼。
徐成锦还是下楼了。
他一路行色匆匆，从电梯出来时还撞上了人。
好在是赶上了，就在商玥动身打算离去的时候。
徐成锦看见了她，一眼认出她，然后叫住了她。
自从芙山一行回来后，徐成锦一直克制着没有去问商玥考虑得怎么样了。
微信上也只是日常的早晚安，商玥不怎么回应，徐成锦心里很是忐忑。
是以她今晚出现在他公寓楼下，徐成锦内心可谓欣喜若狂。
但欣喜之余，他又有些害怕商玥是来拒绝他的。
内心煎熬着，克制着，前所未有的紧张、忐忑。
被他叫住的商玥身形一愣。
回身望向他时，眼里划过惊喜。
她在想，她和徐成锦是不是注定要在一起，连老天爷都让他赶来见她了不是吗？
惊喜之后，商玥看着小跑到她面前的男生暗暗红了耳根。
橘色灯光暖化他清冷的眉眼时，她的心跳不受控地加快，望住他的视线也很胶着，想移开都不行。
两人面对面站定后，徐成锦的气息也稍稍平复过来。
他眸光沉沉地锁着女孩，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磁声问，“你来找我的？”
除此之外，徐成锦想不到其他能够让商玥跑来北政大男生公寓楼下的理由。
好在商玥没有否认，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目光如炬烙在他脸上，盈盈望住他。
唇线紧抿，两只手也悄悄抓住了运动服的衣角，十指攥紧……
终于在一阵夜风里，她柔细好听的声音传到了男生耳朵里。
“徐成锦……我们交往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