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铩羽而归

    罗江二中的校园总是紧张而又忙碌，特别是2001级学子，他们从进入高三开始，就没有了每周日的半休，也没有所谓的寒假，只放10天假，大年初8就复课。槿轩偶尔会在课后去113班的教室拿一些演算纸和习题集，他发现即便下课也极少有同学离开座位。教室里那种沉闷的气氛，课桌上堆得高高的教辅和习题，黑板上一轮接一轮的高中知识复习，高频考点解析，做不完的模拟试卷，这就是真实的高三生活写照，它让每一位身处其中的同学没有时间想东想西，只有闷着头皮，拖着疲惫的身躯，在煎熬中前行。而与教室沉闷气氛截然不同的是，槿轩和文韬所在的科教楼5楼是相当的轻松加愉悦，刚开始还能自我约束好好看书，但那深奥难懂的资料和习题实在是太难啃了，偶尔高三年级数学备课组组长刘正良也过来看看他们，问问准备情况。槿轩和文韬请教过刘正良老师几道题，但很遗憾，刘老师从去开始陪着他们坐到吃饭，冥思苦想也解答不了。文韬就提醒槿轩说，看来刘白玉老师说的是对的，槿轩今天开始我们不能再请教老师任何难题了，因为这是强人所难，自己搞吧。槿轩点了点头。但人是有惰性的好吗，时间一长，也是最难抗住诱惑和寂寞的，后面看多了奥赛书籍，总觉索然无味，于是槿轩和文韬就开始用黑板下五子棋，再或者到楼下图书馆借来杂志和小说打发时间。透过窗外，是一片大家为了高考挑灯夜战的繁忙景象，而转回窗内，这该死的槿轩和文韬就这样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

    有1个月，刘正良老师没来了，这天他说该去看看这2个孩子了。刚到科教楼5楼门口，刘老师就发现了正在黑板上用粉笔下棋的槿轩和文韬，他们是如此入迷，压根就没有发现从门口进来的刘老师。刘老师第一次生气了，对这种行为提出了严肃批评，槿轩、文韬，让你们俩在这里集结，专门把科教楼五楼的教室腾出来给你们俩，绝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下棋、浪费时间的，如果是这样，你们还不如现在回课堂去冲刺高考呢。周校长再三强调，希望你们排除一切外在干扰，为你们的青春而战，为二中的荣誉而战，你们扪心自问，对得起学校的期盼，对得起父母的辛劳吗？槿轩和文韬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做出保证，再也不这样耗费时间了。

    日历指向了2004年4月30日，槿轩第一次以高中生的身份坐火车去了省会星城，提前入住星城师大旁边的酒店。5月1日，这天是星期六，考生们都步入星城师大理学院第四阶梯教室参赛，槿轩感觉还不错，进教室前槿轩总算见到罗江市一中的景秋了，求学路上又多了一个挚友。参赛后，槿轩和文韬也如期回归了各自的高三班级课堂。5月中旬，全国数学奥林匹克竞赛成绩放榜，很遗憾，槿轩和文韬双双败北，这完全在意料之中。多年以后槿轩才明白，与星城四大名校的奥林匹克体系训练相比，罗江市差距太大，更何况单凭自身的力量想打入全国数学奥赛拿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槿轩也曾经和文韬聊过这个话题，大家也都感慨，但少年就是这样，一定得有“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把弯弓射玉衡”的少年豪气，挺好，一点也不遗憾，相反值得一生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