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正文七五
“这件事明明约定俗成的事情了,你方才说的话简直不像个男人说的!”
“啧,我这么说是踩着你的自尊心了?非得转移话题是吧。行,那你跟我说说究竟是哪位先贤告诉我们,这约定俗成的事情。”
极其冷淡的话语,说罢便默不作声静静听着他们二人的回答 。
“你你你,竟然如此说话,也不怕先贤怪罪下来?”
“我要是怕还会这么说?”苏绥丝毫不以为然,岑潇自己听着说的每个字,现在才恍惚第一次认识苏绥这个人,不过越看越喜欢。
“说不上来了?巧了我也说不上来。”苏绥放下环着的手紧盯着那边的两个人,只觉得疑惑。
“回到方才的问题,你们两个一直纠缠着这位姑娘作甚?”
“难不成是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利用的?”苏绥说完这句话一直盯着他们两个的表情果然从眼神中看出些许心虚。
“原来是这样,姑娘你说说看是贪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许昙儿仔细一想瞪大了眼盯着那边的两个,抓着一旁放着的棍子立马跑上前嘴里喊着。
“原来是这样,你们两个还真是狗!闻着味就过来了。”
听着那边的鬼哭狼嚎苏绥并未看过去,反而一旁潇看得津津津津有味的。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作别做别有目的?”
“哦随便编的谁知道他们真的有鬼。”听着语气平淡的话岑潇嘴角一弯。
“你方才说的不符合那位姑娘的想法我猜你想说的是不是错?”
“嗯,确实不过跟他们说是非对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不愿意多费口舌。”
“而且我觉得每个人对是非的观点都不一样,大多数人坚守的一定是对的?我并不这么认为,方才那两个人说的话不符合我的观点……”
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干舌燥,不过看着岑潇亮晶晶的眼摇着头。
“你这么看我?我脸上的沙还没弄干净。”
“这倒不是,只是我觉得以前我认识的你可能只是表面,能不能……”注意到身旁还有人连忙咳嗽一声噤声站在那处观望着远处的几人。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听着他们方才交谈的话更加确信他们并不是普通人,这些百姓管的都是生计,这些事情就只会看着可不会如此。
“澹台姑娘这件事情你已经问了三遍了,还没放弃呢。”岑潇从苏绥身后探出脑袋这么说着,手搭在苏绥肩上,脑袋放在自己手臂上。
“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两个到来做甚作甚?”
“你该不会觉得我们会对澹台氏有什么威胁吧。”现在不可能之后可就不一定了,岑潇默默将后面的话补上只不过没有说出口。
“这不可能。”思索片刻之后说出这么一句话,盯着岑潇就见他轻轻一笑。
“不就对了,连你都觉得我们两个不可能对澹台氏产生什么威胁,就不要太过多虑了。”岑潇并未听到身后的鬼哭狼嚎缓慢转过身朝着那边的过去。
一手抓着那人将要挥过去的木棍“你这么做就不厚道了。”
“我不厚道?你也不看看她干了些什么!”那两人倏然间回过头来,脸上净是些鼻青脸肿的痕迹,就连岑潇都没想到这位姑娘还真够狠的。
“谁让你们一直纠缠着我,警告你们要是再次在让我看到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许昙儿丢下手中的木棍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渐渐地不见了踪影。
在那处的两个人观许昙儿头也不回走出了自己的视野,面面相觑捂着自己的脸同样朝着相反的方向落荒而逃。
岑潇拍了拍手径直走到苏绥身旁,熟练地靠在他肩头听他说着。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的想法只同周围的人不一样罢了,为什么要压制自己的观点?”
“是怕鹤立鸡群?”
“不是就是同你说的那样只怕是对牛弹琴,周围的人都觉得你这么做是不对的。”说到此处敛眸沉思,苏绥提点到此便没有多说话了,按照他们两个方才的想法这位就是澹台鶠,澹台氏未来的继承者。
虽然她已经够优秀了,足以让身旁的人不可企及,但难免会再出现像澹台梧桐那样的天才,所以将她推向另一个高度有何不可。
“可你终究是做到了。”身后的岑潇思考了许久这才说出这般模棱两可的话,澹台鶠抬眸看向他们两个,有一瞬间觉得他们两个应当是猜到自己的身份。
可又不确定,无奈只能拱手说着“澹台鶠多谢二位前辈教诲。”岑潇立马直地走上前走上前扶起她嘴里说着“您比我们都大,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前辈一词并不关年龄大小,你们二人说的话将困扰我多年的事情给解决了,这声前辈你们二人值得。”语气格外的坚定,岑潇无奈看了眼苏绥,见他一直在那站着不得已只能受这一礼。
“你怎能堂而皇之地受了这一礼了?”
“方才在想事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关于澹台氏要复活禣的事情她知不知道。”
这个问题问的岑潇都有些惊讶,蹙起了眉头思索着怎么想都不觉得合适。
“等我们孟秋十五去到澹台氏的府邸不就知道了,看她的表情,如果真的知道而且还参与了这就得怪我们两个看错了人。”苏绥并不过多纠结这件事情,一直朝着那里头走去。
愈加朝着北边走去,那边的树木少的都看不见影子,方圆十几里都被黄沙覆盖,凸在外边的只有一树桩,而这附近比比皆是。
“这是把树都砍了?为了干什么。”岑潇问的这个问题苏绥也答不上来,皱着眉头蹲下身伸手扫开了地上的黄沙,路上树桩以上面的纹路以及痕迹都能看出时间有些久了。
“这是树木砍了太多,才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岑潇看出这事得如此的如此解释,苏绥依旧想的问题得问题,但身后过来的人回答着。
“前黎处在北边,每个冬季被冻死的人数不胜数,原本是不打算用这样的损办法的,但很多人忍受不了那种寒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初也料到会是这么的情况。”澹台鶠思索了许久始终没想明白一件事情。
他们二人走到另一边自己则缓步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听着那问题三言解释得清楚释的清楚。
“看来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们澹台应当不会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这才将你派出为的就是寻找解决方法?”
苏绥扭过头观望着这周围的房屋,因为方才的风沙现在屋顶上大多都是黄沙。
人都对自己扎根的地方有着深厚的感情这黄沙漫天飞了多久了也不见得人少。
“嗯,派我一人前来原本是想让他们这些人搬走的,可他们不愿,怎么劝都没用。”
澹台鶠的语气很是遗憾,听着那边传来惊喜的声音用着无奈的眼神看着那边的人。
“这样啊,那为什么不把砍掉的树种回去。”站的有些累了的岑潇,坐在那边的树墩上仰着头看着苏绥,期待他的回答。
“这一点自然是试过的,可种不到一宿第二天就蔫了,这附近倒是有水井,可人都不够喝还管这些树。”
“这样啊,古书上可没说过要在这种地方种什么植物的。”岑潇回想起自己以往看到那些书根本没有这些记载,突然冒出一些想法紧盯着苏绥。
“既然没记载为何不创造一个?”苏绥话这么一说完看着他震惊地盯着震惊的盯着自己。
“哥,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有什么的,能著成书的记录哪一个没有尝试过千百遍的,不过这项任务耗时又耗力不知澹台氏是否愿意这么做?”
“这……我会想办法让那些人同意的,看你们二人还有些事就不打搅你们了。”不等他们二人回过神匆匆忙忙回到那位置。
苏绥同岑潇面面相觑回想起方才那澹惊喜地表情的惊喜的表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岑潇撑着下巴仰着头看着自己“怎么感觉你平日里还藏着个‘人’呢”
“嗯?我什么地方让你误会?”
“就是你今日说些那些话,你不是在山里待了好几年吗?怎么一些书中的事情还知晓?”苏绥蹙着眉听完他说的话,瞥了眼他亮晶晶的眼。
弯腰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早在十四岁之前就把要在及冠之前的读完的书全部理解通透了,在山中的几年是将那些知识融合了自己的想法。”
“书可不能读死了,不然毫无意义。”见他垂下的眼误以为他没有理解自己的想法,再接上一句。
“嗯,我知道,不过我只是好奇你当时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岑潇感觉的胸口处闷闷的感觉哑着声说着这样的话。
良久都没有听到苏绥该有的回答,小心翼翼抬眸看去就见他很是迷茫站在那处转而反应过来颤着声说着“故意?”
“什么。”岑潇见苏地站起身劲忙的站起身紧盯着他的表情,很沮丧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轻声询问着“怎么了?知道些什么?”
苏绥听着却半晌没有反应,一直沉浸在苏珉珣让自己在很早的时间内学完需要的东西,是早已已经有了打算,那有关澹台氏的计划到底存在了多少年?
这一切恐怕要追溯到很早,是尸蛊刚出现的时候,还是澹台氏第一任家主就安排着要干这件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我多想,苏绥这么想着却无法抑制住心中的那股悲凉,原来他们的计划早就从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咬紧着牙关,在岑潇看来这个模样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小心翼翼迈进了几步抱着苏绥静静拍着他的背却因背上的须时……
解开放在那处的树墩上而后继续抱着他拍着他的背也没说话,这个样子还是默默不说话为好,终有一日他会跟自己说的。
苏绥感觉着面前岑潇温热的身体,忍不住将脑袋放在他肩上,抬手抓着他的袖子哑声想要说些话却根本不知从何处说起,是从自己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事情?还是将自己的猜想说出口。
父亲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将他利用自己的怒火消散大半,自己还期待着他能给个解释,等下次见面又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苏绥自己一个人思索了许久始终没有找到理由让自己不这么落寞,让自己变得同平日见的别无二致,可面前这人无法做到将这样的自己掩藏起来。
拽着岑潇的袖子的手隐隐发白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岑潇感觉出这一点变化发现拍背似乎并不管用,抬手揉着他的脑袋不忘说着“乖乖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替你解决。”
回想起自己爹平日里都是这么安慰娘得这么做并非不妥,轻轻点了点头却听苏绥轻声笑着“我又不是小孩至于用那种语气吗?”
“谁说的小孩可没年龄之分,像我娘就被我爹宠成了小孩一样,哦不对是我娘把我爹宠得跟个小孩似的。”岑潇也有些分不清他们两个到底谁宠谁。
听着岑潇那种没有经过脑子的话忍不住放大了笑意松开了拽着袖子的手抬手环着他的脖颈并未说话,也不知道这人这么久跑到自己心里的。
要是时间尚早的话还容易割舍,可当已经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只不过平日里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这个样子也好,苏绥长舒一口气好半晌才回过神直起腰朝后退了步,看岑潇那意犹未尽的表情很是无奈却没有说些什么。
紧接着二人继续启程朝着澹台氏所待的明旭城而去,这一路上见过的建筑又同其他地方见到的不一样,同於陵的又有些像但没有此处地方得那么恢弘大气。
愈加接近明旭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苏绥四处张望小巷子不知凡几,影壁之内的光景根本不探分毫,这一路上走过的地方皆没有见到以往在叁瀞和沧霞见到的那些东西。
看来澹台氏这一点做得极好,从这些小事上能看出他们并非那样的人,难不成并不是同亓官煜众那样说的?但这些可能吗?
如此一来脚步一顿岑潇这时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就见苏绥站在那处一动不动缓步走到他身边“累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
“也好,方才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瞬之间想要回去。”苏绥抬手捂着脑袋甩了甩被岑潇拉着倒不至于找不到路,长舒一口气勉强回过神盯着这周围 并未发现不妥。
“是有些不适应,还没来几天吧。”
“可能吧。”岑潇观望着这四周勉强发现了一茶楼,缓步走了进去要了壶茶之后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正好是靠窗的位置。
坐在那处后仰头盯着窗外的竹子上的一只鸟儿站在梢头一蹦一跳地将那竹子甩得沙沙作响,见这样的场景心中逐渐平静了下来,刚进到前黎的时候就隐隐有些不安,自己也不知道为何。
现在看着能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的事物拿起杯子抿了口茶,这地方的茶也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比以往的茶香回味甘醇倒也不失这前黎的特色。
对面的岑潇也只是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倒也没多打搅什么,见苏绥入神盯着那处一并看了过去,嫩绿的竹叶在阴沉的天色下倒没什么特别的,倒是那只鸟为这暗沉的景色添了一丝生动。
刚收回视线就见竹子底下冒出的尖角,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眼神中带着跃跃欲试少许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
“前几日就要问你了,你及冠的时候是安排在你生辰那日,所以你生辰是在那日?”苏绥扭过头就见岑潇看着方才自己盯着的地方,看了好半晌如此问道。
岑潇听着稍微又是一愣,这时才想起自己从未告诉他,并且他也没有说过这件事情,蹙着眉灌了口茶说道“伏月十八。”
“话说苏大哥,你都没告诉我你的生辰在什么时候的。”到那时可要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岑潇心中可是这么说着,脸上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细看却能知道些什么。
苏绥注意到的表情变化,抬手再抿了口茶轻声说着“正月十八,早就过了。”后面的话倒没有语气变化,亦或者说是并不当回事。
“啊?”现在到轮到岑潇很是惊讶,现在都是桃月中旬了猛地放下杯子“你怎么不早说?!”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的。
苏绥闻言抬眸看向他,见他脸上这副表情有些无奈地垂着眼,这生辰至少有十一年没过了,如今再一提起很是恍惚,就连那日子都是想了些时间才想起来的。
“这意义又不是很重大,为什么要说出……”苏绥刚这么说完就见岑潇一直盯着自己眼中的气愤不似作假。
“哼,我不管,你这么说的不算,以后我替你记着。你哪天就乖乖听我安排。”
岑潇边说着话不忘站起身坐在苏绥身旁仔细盯着他的表情,却没发现苏绥在他凑近的那一刻蜷缩着手指“你这么盯着我做甚?”
被盯得有些许不自在默默别开了眼,总觉得岑潇的眼神怪怪的,不等思索出什么听他说着“你该不会觉得我都是说谎的吧。”
“就像我在艳瑙村跟你说过要带你看遍四季的,你觉得我是在诓你?”苏绥被他跳转的思绪给惊到了,默默扭头看向他但没一会儿就转过头去。
“我并没有这么想,是你多虑了。”
“这样吗?那来年的,不以后的正月十八是不是……”语气之中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苏绥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样的语气稍许点了点头。
“依你。”如此说道果然岑潇的笑意放得更大了,将放在对面的茶杯拿过来一饮而尽。又坐了一会,这又站起身朝着明旭城而去。
走走停停,路过到无人烟的地方,皆是望不到边际的绿色,而在边缘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屹立在那处,仰着头看着见不到山顶的山,底下全都被挡住了去路根本无法绕过这山。
岑潇见状收回了视线从怀中拿出那前黎的地图,仔细寻找着路,可很不巧这座山一定是要爬过的“翻过这座山就是明旭城了,要不我们爬上去看看?”
苏绥仰头盯着这座山比以往见到的更高,爬上去不知要花上猴年马月“这是唯一的路吗?”
“并不是我们还能从轻屏城绕过去,路太远浪费的时间恐怕更多。”苏绥点着头观望着这周围发现那边有一条小道能上去,松了口气,不是攀登上去就已经知足了。
“那我们走吧 从山顶那处绕下去。”岑潇将地图收好跟在苏绥身后,愈发走进去就觉得这地方是不是有很多人没有走过了。
各种各样的杂草蔓延在小道上,行走的时候可谓是‘费尽心机’岑潇看着前方无止境地路仰天长叹“这怎么没人来?不对吧。”声音一大惊动了树干上的鸟儿扑腾乱飞。
“我们走的地方有点像山的阴面,要是有人能过来才怪了。”
“啊,这有什么讲究吗?”岑潇很是疑惑这附近确实没见到什么人,但怎么能确定这地方是在山的阴面?
“小心点。”岑潇顾着观望着四处一时没注意脚下,踉跄了一点,幸亏被苏绥扶住了不然可就一头栽下去听着苏绥继续解释说着。
“你方才不是看了是什么时辰。”
“临近正午。”这么一说倒是灵光一闪默默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一进来就觉得比外边凉飕飕的。”
“而且这里的植被有些少,不像我在我家后山上见的,当然这也不能排除这里是前黎……”
“你说这种地方会不会出现那四种东西?”
“我觉得不会,这地方观感上确实不好,但总觉得这地方山上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从远处拂来一阵轻风,要是在别处还好但在这里哪都觉得怪异。
苏绥紧紧握着手盯着底下的路一点一点朝着山顶挪去,只不过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看着前方被日头照出来的白光苏绥拉着气喘吁吁的岑潇走了过去,
被无数藤蔓遮挡了去路,伸手抓开了这时就听见一声苍老的尖叫声二人面面相觑立马走了出去,就看见这外头竟然有很多人朝着山脚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