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风波
明明身边正有三位窈窕的姑娘陪伴，明明其中一位已经做好了随时现身的准备。但躺在大床最边上的郑宁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在腾挪几次后，郑宁有些焦虑的双眼对上了琪丽漂亮的蓝色眼眸。
“亚恩先生，你睡不着吗？在想刚才的事情？”
似乎是觉得这样对视有些不礼貌，郑宁在仰天躺卧后点着头叹气说道：
“我原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这帮恶魔了，可终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会有谁愿意相信我的话呢？虔诚的穆德林居民买卖圣女？精灵被当做商品拍卖，甚至其中还有孩子……”
察觉到了郑宁言语中的无力和失落，艾米丽很快便安慰道：
“大人，我一直坚信您能改变这一切。不单单是我，佩雅还有莉莉卡都是这班期望的，至少在现在，您已经完成了莉莉卡的愿望不是吗？”
事情虽然是这样一件事情，但是郑宁心里十分明白。完成莉莉卡的心愿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而且他也不认为这算是在本质上完成了莉莉卡的目标，硬要说的话，他的行为更像是拆东墙补西墙。
摇了摇头，郑宁很快说道：
“那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于我而言他还远远不够。而且佩雅的 仇还没报，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沉默了数秒，郑宁接着说道：
“我所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一件于现在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你们看到圣女的眼睛了吗？那双失去神采和希望的空洞眼神比什么都要可怕。”
可能是物种不同，有可能是生活环境存在巨大的差异。几人并不算太大的声音很快吵醒了一旁睡眠较浅的赛奥法妮娅。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她在床上将屁股撅的老高，像猫一样塌下腰，舒舒服服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接着呢喃的问道：
“唔……哈……啊……天……天亮了吗？”
‘猫和人不一样，猫和人不一样，猫和人不一样。’在心里默默念了三遍，郑宁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距离天亮还得好一会。你睡得还行？”
慵懒的打了两个哈欠，当赛奥法妮娅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竖瞳的绿色眸子已经充满了英气。凑静在郑宁几人身上嗅了嗅，在结合琪丽和艾米丽的穿着，赛奥法妮娅很容易就能猜出对方干什么去了，在用十分鄙视的目光盯着郑宁看了几秒后，她板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还真是……想不到亚恩先生您的爱好和那帮家伙一样低级和恶俗。但看在两位姐姐衣服还算干净的份上，我暂时不计较。”
郑宁很想开口否认，但无奈琪丽和艾米丽身上的穿着实在太具有说服力，以至于他根本找不到理由。清了清嗓子，在他刚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房间的木门被十分轻柔的敲响，波尔温和的声音很快传了进来。
“亚恩大人，我现在方便打扰一下吗？”
出于礼节，郑宁本来是想在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去找波尔好好聊聊拍卖会的事情。但在波尔主动找上门的现在，郑宁根本没有理由拒绝痛骂波尔的机会，看了看身边最容易出问题的赛奥法妮娅，在示意她别轻举妄动后，郑宁随后说道：
“请进。”
托着盘子，波尔乐呵呵的一边走一边说道：
“是这样的亚恩大人，我考虑到您走的匆忙，可能该准备的都没有准备。我这边特意为您备上了高等羊肠制成的……”
商人特有的灵敏吸引这波尔将头扭到了一旁，他在十分诧异的看了一眼站在郑宁身边的赛奥法妮娅后，用着十分惊讶的语气说道：
“真是令人难以置。亚恩大人，您可知我在她身上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经历。您的魅力是如此之高，在下自愧不如。”
用十分厌恶的眼神扫过波尔，郑宁十分不悦的问道：
“如此深夜 波尔先生来找我应该会有更重要的事情才对吧？如果只是来夸我一两句，那么我可要休息了。”
尽管面前之人语气不善，但波尔还是陪笑着点了点头，在十分憨厚的挠了挠头后接着问道：
“大人，我是觉得您在拍卖会上有些不悦，想来问问我是不是有哪里招待不周，您这是……”
‘我操！你是真敢说啊！’
在心里暴躁的骂了一句，郑宁指着波尔说道：
“你还真敢问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从未想过在这皇国大陆上还有如此荒缪，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若我之后是要结交这样的商会和人脉，那我宁可不要！”
‘其实在您不互动的时候，您就已经失去机会了……’
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波尔接着解释说道：
“事实远比人们想象的要荒诞和残酷，尤其是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人在暴露出本性后其实和野兽别无二致。”
看着郑宁，波尔在缓缓的舒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但就是我们这样的野兽，共同保证了皇国的运转，应该说是大部分运转。事实上被我邀请来的人或多或少都和皇室有一定的关系……”
“拍卖会只是一个渠道，我们要保证金币不能长时间放在一个人手上，我今天收了金币，明天就要把那些金币重新给出去。下一个拿到金币的人也是如此，再加上各地的税收等等，这笔钱便会越来越多。”
听完波尔所言，郑宁在冷哼一声后十分不悦的说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就怕无毛没指望。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提前给自己挖坟。你之前也是个军需官，难道你会不懂藏富于民的意思吗？”
‘藏富于民吗……’在心里将这话念叨了数遍，波尔在轻轻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
“我想听听亚恩大人您的看法。”
瞥了对方一眼，郑宁心中虽有不悦，但还是选择开口道：
“组成皇国的并非少数人。与我而言，普罗大众才是皇国的根本和安定所在。我们要保证的从来不是少数人。只有人民过的好，皇国才能好。”
从没听到过的想法令波尔有些意外，他本能的想要开口反驳，可一时间竟也找不到对方话中的漏洞和疏忽。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将话语记下后，波尔在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如此……那我期待大人您的动作。”
说完这话的波尔刚想离开，郑宁一把叫住他问道：
“大轴商品的那个精灵是怎么回事？”
转过头行礼，波尔解释说道：
“就像我说的那样，她曾经是一个部落的首领，她的部落被其他精灵吞并，她自身也被俘获，最后被用于和我们进行交换，她换走了曾经被我们抓走的其他人。”
长叹口气，波尔继续说道：
“听森林的人说，精灵对待俘虏的手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忍，他部族活下来的机会有些渺茫……”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郑宁在朝波尔挥了挥手后接着说道：
“多谢波尔先生，虽然我很看不惯那群人包括你的所作所为，但我想我们的合作还得继续。明早我想将她送回去，等我回来我们再聊。”
诧异的看了一眼郑宁身边的猫娘，波尔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
“她已经是您的所有物了，您想怎么对她都可以。只是与我而言，放了有些可惜 还有一定在被抓回来的风险。”
指了指窗外皎洁的月光，波尔接着提醒的说道：
“但大人，若您真的有这个想法。那么您应该快些行动起来才是。或许您还不知道，在您想的那个时间，正好是他们森林人活动的时间，您一定不会想他们看到你的猫的对吗？”
波尔没有必要骗自己，更何况琪丽还在自己身边。郑宁自然不会去怀疑对方的话，在点了点头后，他接着说道：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郑宁没有耽搁太久，他很快就和琪丽等人做好了出发送赛奥法妮娅回去的准备。坐着华贵的马车走在路上，郑宁朝车厢内的赛奥法妮娅说道：
“之后注意，回家后就别在出来了。在被抓住了可没人像我一样好心会救你，听见了吗？”
“哦。那我们……”
不等赛奥法妮娅把话说完，她的嘴便被琪丽一把捂住。在郑宁诧异的眼神中，琪丽飞速说道：
“叫艾米丽进来，我们有麻烦了。”
对琪丽说的话，郑宁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相信的，他很快就叫艾米丽停下了马车回到车厢。在这段时间，琪丽从面前的空中抽出了一柄锋利的长剑，在披上了轻便的雕花盔甲后飞速冲了出去。
转动手腕优雅的挽了一个剑花，琪丽看着寂静的夜空冷声说道：
“别躲了，你身上的味道令人不悦。”
静谧的夜空中空无一物，但四周响起的声音却是如此的真实。
“吾乃极黑之化身，皎月与黑云祝福吾之降临。自深邃幽暗之地而来，吾所为的是契约中的缔结之物而来。以极夜公主高洁的意志命令，献上汝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