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雪夜商会

    就像是早就料到了蕾丽兹会这样问一样，波尔在思索着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

    “殿下，商人逐利而动，为利益而驱使。您的问题在我看来即必要也重要。若您帮助盖瑞迪殿下，那您能获得这边的人脉和资源，方便日后的做您想做的事对吗？”

    蕾丽兹一直盯着波尔看，她自然能察觉到对方在说出‘做您想做的事’这几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的别样神情，蕾丽兹心里很清楚，波尔说的一点不差。她现在是时候去多收一点民心，为之后的统一少留一点血。想到这，蕾丽兹在优雅的翘起腿后，接着轻笑着问道：

    “嗯……听着似乎还不赖。那波尔，能和我具体说说嘛？”

    瞥了一眼蕾丽兹嘴角的微表情，本就善于察言观色的波尔很快就用他缜密的心思揣测了蕾丽兹心中所想。此刻他也很明白，有一些事情是不能放到明面上去讲的，毕竟他还是盖瑞迪治下的子民。

    实事求是的说，盖瑞迪治下的市民和村民真的没有办法和蕾丽兹去对比。至少波尔从没在那些人脸上看见轻松自然的笑容。人们成天愁眉苦脸，满脸的阴云密布。他们憔悴，劳累，死气沉沉。可这种情况在安特城根本不存在，如果波尔不是皇国人，他一定会认为这里才是皇都。

    干净整洁的街道，轻松自然的市民。在人们的眉宇间看不到丝毫愁容，取而代之的则是仿佛永不消散的笑容。人们脸色红润，行动矫捷且富有力量。波尔很希望皇国之后都变成这样，他很明白，只有蕾丽兹才能做到这点。

    “是的殿下，你能赢得人民对您的支持和爱戴，您的名字将会得到光荣的传唱。人们将记得您的丰功和伟绩，永世不灭。”

    波尔的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蕾丽兹在思索了几秒后用询问的眼神朝郑宁看了几眼，在得到了对方认同的表态后，她才点着头缓缓问道：

    “那么你会帮助我吗？冯波尔先生？”

    领会的点了点头，波尔很快单膝跪地，俯身十分恭敬的说道：

    “为您所用，殿下。”

    嘴角露出轻松的笑容，蕾丽兹在看了眼郑宁后缓缓起身，随即开口道：

    “那么我便期待你为我带来的一切。详细的事情和方案你可以和亚恩卿细聊、波尔先生，可别叫我失望。”

    目送蕾丽兹离去的背影，波尔在心中默念道：

    ‘是……女王陛下。’

    缓缓走上前，郑宁在扶起波尔后接着说道：

    “感谢波尔先生的帮助，我保证您会看到您想看到的一切的。那么现在就请我们三人就日后的贸易来详细聊聊吧。波尔先生，能告诉我盖瑞迪手中几座城市的外贸和特产吗？我想我会对这些东西十分感兴趣的。”

    在露出了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后，波尔很快说道：

    “是的大人，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之前我曾听说盖瑞迪找人封锁了取冰石和虫避石对安特城的供应，我觉得这一定对你们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之后能联系各地商会，帮助你们大量买入。”

    要是在之前，郑宁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十分高兴。硝酸钾和硫磺都是制作黑火药必不可少的组成，但在两酸一碱完工前夕，那些东西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郑宁也必须提防这有可能是他盖瑞迪的又一次试探，思索了数秒，他点着头回答道：

    “是的，如此多谢波尔先生了。取冰石和虫避石固然重要，但是我觉得我可能会需要别的东西，就比如说我最近在做一些矿石生意，您应该知道的吧，有一些绿油油的石头好看极了。”

    ‘绿油油的石头吗？’

    在心里暗暗记下郑宁刚刚所言，波尔继续说道：

    “是的大人，不瞒您说我也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宝石，他们就像天上的繁星一般漂亮，尤其是能讨的年轻漂亮的女子欢心，倘若您能再多交给我一些资源，我会很乐意将我的收藏转赠您一些的。”

    慌忙的摆了摆手，郑宁拒绝的很快：

    “多谢波尔先生的好意，取冰石和虫避石的事情之后还要仰仗您。我们来说说别的特产吧。只有我们了解的足够多，才能更好的规划和打算之后的路。就像雅戈尔那样，我们也是在聊了许多后才定下商业规划的。”

    听到这，雅戈尔在一个十分合适的时机点了点头，从侧面反映了郑宁所言不假。几人在书房里聊了很久。令波尔感觉有些奇怪的是，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事情，亚恩似乎都表现得不怎么在意，他像是一名云淡风轻的老者，和自己这个青年人进行下午茶时间的闲聊。

    “亚恩大人，您……”

    看着波尔带有询问的眼神，郑宁在缓缓放下了记笔记的手后接着说道：

    “是的，波尔先生。我们才聊到马布里城盛产皮毛还有羊绒，还有您说那附近的白鸭味道不错对吗？”

    有些讪讪的点了点头，波尔在摸了摸下巴后缓缓问道：

    “是的大人，但是大人我觉得您似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是我还有雅戈尔聊得午餐您不喜欢吗？还是说您想了解些别的？”

    ‘当然，不然我表现得对某一样东西太感兴趣，然后等着你去和盖瑞迪说吗？’

    笑着摇了摇头，郑宁此刻十分委婉的说道：

    “不，当然不是。这只是我个人写东西时的习惯。我会一边写一边对那些东西进行思考，只不过在别人看来……我像是什么兴趣都没有那样。”

    ‘我信你个鬼。’

    平心而论，这样的理由波尔是持怀疑态度的，但是看雅戈尔他见怪不怪的模样，他一时间也不好说些什么，之前他可是将蕾丽兹和亚恩之间的态度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能拍着胸脯确定，亚恩和蕾丽兹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这不像是爱情，更像是上下级关系。

    在波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书房的大门被十分有理的敲响。一阵波尔十分熟悉的声音很快传了出来。

    “亚恩大人，殿下派我给诸位带来了茶水和糕点。请问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在听到斯莉的话后，郑宁抬头看了一眼生变的两人，在确定两人都想要吃些东西后，他在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朴素的木门被斯莉缓缓推开。在确定来着是斯莉后，波尔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那样故作神秘的开口朝郑宁说道：

    “对了亚恩大人，您知道吗？这个叫斯莉的女仆其实就是我在之前卖给达利特那老家伙的。您=或许还不知道吧，斯莉她其实是一名精灵，是具有魔力的精灵。”

    事情并没有像波尔预想的那样发展，面前的郑宁和雅戈尔并没有露出什么太过惊讶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了那样。看了看面色微微有些不对劲的斯莉，郑宁在对方把茶水和茶点放下后便示意她出门。

    出于主人该有的礼仪和礼节，郑宁再给波尔倒了一杯清茶后接着说道：

    “尝尝看吧，这是金麦秆商会从皇国东方带来的茶饮，相较于西边，他的味道更符合我的口味，另外这些都是用猪油还有红糖等一系列东西做出来的茶点，我更习惯叫它饼干。”

    礼貌的喝了一口茶水，波尔便十分在意的问道：

    “大人，您一点都不意外吗？斯莉可是一名精灵啊？”

    用十分平淡的点头回应了波尔，郑宁十分淡然的说道：

    “是啊，我知道。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了。她当时和我说她是为了报答达利特先生的救命之恩才选择留在安特城成为艾琳娜小姐的侍女。”

    看着斯莉刚刚走出去的门，郑宁在往嘴里塞了两个饼干后接着说道：

    “我并不在意她的种族和经历，只要她不会对我造成任何麻烦，不会对安特城造成任何麻烦，我还有蕾丽兹都愿意接纳她。况且她已经生活了数十年不是吗？”

    微微的点了点头，波尔在伸手拿过一块饼干放到嘴里后眉头微微一跳，他在惊讶于饼干如此美味的同时，心里也想到了别的事情。

    “大人，您这饼干的味道真的不错，或许我们能就此多聊一些贸易上的来往。就比如我觉得饼干的配方值五枚金币，它一定能成为未来下午茶的主流点心不是吗？”

    看了雅戈尔一眼，郑宁在确定对方没有什么意见后接着说道：

    “当然可以，事实上这些东西对比您提供给我的消息来说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您若是喜欢饼干我可以将他的配方和原料免费送您一部分，您带回去也能时刻享用到。”

    似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郑宁在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后接着说道：

    “嗯……时间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波尔先生吃完晚饭后有什么想做的吗？还是现在就会商会呢？天黑了，我们可以护送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波尔在听到从对方口中说出的‘护送一下’时总觉得背后好一阵发凉，在谢绝了郑宁的好意后，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对了，亚恩大人。实际上我们时不时就会举办一些比较‘特别’的拍卖会，达利特就是在之前的拍卖会上买下斯莉的，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兴趣呢？”

    听完这话，郑宁在愣了愣后接着说道：

    “听着有些意思，在多和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