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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景松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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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沉璧把景松的身体带回了篱笆小院,七盏安魂灯在床边摆开,君子松摆在最近的桌子上。

    “他的魂魄已经碎干净了,这具身体为师也洗了一遍,你安心回去吧。”

    君子松的枝叶晃了晃。

    玉沉璧虚空画符翻手结印,金色灵光从指尖点出,君子松轰的燃起了烈火,针叶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赤红的火光,映红了玉沉璧的白衣。

    不止玉沉璧在等,其他峰主也在盼,篱笆小院的屋里聚集了不少人,静静的看着玉沉璧施法。

    火光跳跃,火星子依次点燃了七盏安魂灯。

    以玉沉璧的血为灯油,烛焰正安静的燃烧。

    玉沉璧收手,目光转回到景松身上。

    静静等了许久后,榻上的人依旧双目合闭了无生息,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至今没有回魂的征兆。

    所以是失败了……吗?

    眼看玉沉璧的情绪又要低落,殷柳赶忙上前安抚他,“师尊,您再多等等,您这毕竟是第一次用,说不定是还没有生效。”

    木月白也跟着劝:“离魂的时间太长,回魂的速度就会慢,玉师叔您勿要太急躁了。”

    “我帮您守着景师弟吧,您勿要在这里触景生情了。”夏炎阳主动道,给旁边的殷柳使眼色。

    殷柳会意,拉着玉沉璧往外走,“晚辈昨日看书有几处疑问不理解,师尊正好趁这个空闲里,帮晚辈去看看吧。”

    “也好。”玉沉璧答应的勉强。

    消沉过了几日。

    面色死白的人,脸上逐渐恢复红润。

    胸膛间出现起伏,一具冰冷的身体快开始回暖。

    景松眼睫微颤,终于睁开了眼。

    瞳孔聚焦,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

    “夏师兄……”

    “景师弟!”夏炎阳声音惊喜,赶忙催促身边的秋萧瑟出门,“快去找玉师叔,景师弟醒了!”

    玉沉璧来的很快,“松松。”

    景松坐起身,猛地搂住玉沉璧的脖子,声线哽咽:“师尊……”

    他从来不会要求玉沉璧抱他,他会主动抱向玉沉璧。

    “既然景师弟回魂成功,这里就用不着我们了。”殷柳被玉沉璧远远落在后边,刚踏进门槛,懂事的招呼着其他峰主往外走,“师尊这两年过得不好受,现在别打扰师尊和景师弟了。”

    “回来了就好,乖乖。”玉沉璧的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为师让你木师兄过来看看。”

    虽然都是景松,玉沉璧也能一眼认得出来,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两个景松看他的眼神永远都不一样。

    景松摇头,又点点头,“弟子的手脚,好像使不上力气……”

    “这是木僵术的后遗症。”玉沉璧小心扶着景松躺回去,“是为师的责任,乖乖你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吧。”

    景松想去抓玉沉璧的手,可是手好像听使唤,几次都是扑空,景松有些慌张,玉沉璧主动与他握住,语气温柔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着,别起来也别下地,有什么需求就找为师,为师在这里陪着你。”

    “弟子有点困了,师尊能不能陪弟子睡一会?”景松两眼巴巴望着玉沉璧,可怜兮兮道:“君子松里冷的厉害,求师尊给弟子暖暖吧……”

    “都依着你。”玉沉璧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伸手点了点景松的鼻尖,脱下外衫搭在了一边。

    景松有些艰难的朝里边挪了几分,玉沉璧脱鞋上榻躺在他旁边,把景松揽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头发,“睡吧。”

    “嗯。”景松亲了一口玉沉璧的脸颊,将脑袋深埋进玉沉璧的颈窝里。

    ——

    之后,某次峰主例会上。

    齐清泽问起:“玉师叔怎么样了,还在消沉吗?”

    殷柳道:“景师弟回来了,师尊的心情不错。”

    木月白道:“我前几日去看过一次景师弟,景师弟的身体恢复的不错,玉师叔和景师弟好着呢。”

    殷柳道:“师尊说,等景师弟痊愈后,要和景师弟回祁连氏一趟,带景师弟去见见师尊的家人。”

    夏炎阳感慨,“玉师叔孤身这么多年,能有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

    篱笆小院里,两个人甚是亲密。

    玉沉璧坐在床边正给景松喂粥,景松躺在玉沉璧的臂弯里,心满意足的享受着他师尊的投喂。

    景松最近缠玉沉璧缠得紧,似是要把那两年多的空缺都补回来。玉沉璧也乐意让他缠着,纵容着景松整日往他怀里钻。

    景某人最近,除了吃便是睡,甚至还要啃一口玉仙尊解解味。

    玉仙尊也是脾气好到没脾气,百依百顺照顾着景松的饮食起居。

    “师尊会不会觉得我麻烦?”景松突然问道。

    “为师若是觉得你麻烦,当年就不会收养你了。”玉沉璧帮景松擦嘴,把景松重新放回枕头上躺着,“为师去收拾碗筷,你睡一会吧。”

    景松拉住玉沉璧的衣摆——

    他本来是想抓玉沉璧的手,奈何实在有心无力,只抓住了衣摆。

    “师尊,”景松手上用力,拉着玉沉璧朝他的方向仰倒过来,不知是受到了什么触动,开始一本正经的自我愧疚,“是弟子无能,让师尊受累了。本该是弟子照顾您,哪能让师尊您如此辛苦……”

    玉沉璧倒向他时,生怕压折景松的木头胳膊木头腿,在压上景松之前,双手撑在景松的身体两侧,俯下身抱住景松,无奈道:“松松,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为师之前病重的时候,不是你一直在照顾为师吗?”

    “弟子照顾您是应该的,可是您照顾弟子……”景松期期艾艾,搂住了玉沉璧的脖子,“若是病个一日两日还好,弟子也想让您好好疼疼弟子,可若是时间久了……弟子心里有愧。”

    “你有愧什么?你拿为师当道侣,为师照顾就是应该的,无论你病多久。”玉沉璧抄起景松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往外走,“整日在屋里闷着,没病估计也得闷出病来,为师陪你出去待一会吧。”

    景松乖巧靠在玉沉璧的肩头,闷声道:“木僵术的后遗症弟子知道,弟子只恨那魔头惹得师尊不悦,不怨师尊误伤了弟子,可弟子如今成了废人,日后更是师尊的负担,实在心里难安。”

    玉沉璧一怔,“原来你在想这个?”

    景松点点头,更是眼眶发红言辞恳切:“弟子不想拖累师尊,可是弟子也实在舍不得师尊,待日后师尊若是觉得弟子厌烦了,还请师尊勿要抛弃弟子,尽管给弟子一个痛快就是……”

    玉沉璧将景松在藤椅里放下,紧绷着脸看着像是生气了,语气也平淡了不少:“你若是这么想,为师和你不如以一年为期限,待一年之后为师就不再照顾你了,你的去留你自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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