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抉择
“那是什么？”
张恒转过身，聚集目力，定睛一看。
看清楚了！
那竟是一枚鸡蛋大小，表面皱巴巴，一点都不圆润的球体。
无边黑暗之中，球体正散发着土黄色光晕。
不过光晕非常微弱，有飘摇欲熄之感。
“难道是某种奇特的宝物？”
张恒当然知道，在炼星次空间，有可能会出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宝物。
赌石坊内的浊石，就是出自炼星次空间。
然而在这个最大的炼星次空间内，张恒之前却啥也没发现。
他推测，就算原本有什么宝物，也一定早就被强大的空间之力湮灭了。
由此可见，那枚黄色球体定然非同一般。
“我此刻所在的位置，空间之力的伤害已经高达八阶巅峰。在黄色球体那儿，空间之力的伤害甚至能突破九阶。”
“即便如此，它也没有被破坏，黄色球体说不定是某种非常珍贵的宝物。”
“那么，我要不要铤而走险，去将它收入囊中呢？”
张恒用爪子挠着脸庞，犹疑不定。
扪心自问，他的确对那枚黄色球体颇感好奇。
在普通的炼星异空间内，都能产出内藏“天涯咫尺永恒守望之羽”这等奇珍的浊石。
而这里，可是最大的炼星异空间！
由此推断那枚黄色球体，极有可能不会逊色于“天涯咫尺永恒守望之羽”。
可是
此处的空间之力，伤害都有八阶巅峰。
黄色球体所在的更深处，伤害极有可能高达九阶。
以张恒相当于九阶低等的防御能力，一旦冒险踏足，将很有可能变成乐逝鼠片。
退一步讲。
就算那里的空间之力伤害，没有超出张恒的承受极限。
他还得考虑越是深入，越是牢固，越是难以挣脱的空间禁锢。
如今已过去一整天，仅剩下三天，万族大会最终战就会开启。
他如果不能及时出去，错过了获得星核磁晶的机会，那才是莫大的损失。
因为他早就听藤江渺讲过，进入炼星次空间的强者，是不能通过星辰意志的召唤而脱困的。
思量再三后，张恒做出了决定。
“有些东西，不得不舍。”
虽然倍感可惜，但张恒还是毅然转过身。
像是要将所有的杂念咬断般，他将牙齿狠狠一咬。
接着全速朝着远离黄色球体，即炼星次空间的外围飞去。
突然！
张恒刚飞出两步，就感到心脏砰砰乱跳。
一股剧痛，伴随着莫名其妙的心悸，从胸腔直达大脑。
“怎么回事？”
“这股毫无来由的痛苦！”
张恒眉头紧皱，瞳中满是不解。
他是谁？
他是西鼠霸王！
是击败了排名第三天罡风王的西鼠霸王！
这样的他，身体的强悍毋庸置疑。
按理来说，不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疼痛。
况且，心脏处的疼痛是那么剧烈，那么真实。
仿佛化作了一道震耳欲聋之声，正对他的耳朵大吼：离开吧!如果想把肠子都悔青，那就离开！
与此同时，冥冥之中张恒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一离开，他绝对绝对会悔不当初。
“这股预感”
就在张恒脸色难看至极时，小肥啾稚嫩的声音响起。
“啾啾！小肥鼠，舍不得我们就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那颗和你一样圆乎乎的黄果果是什么？”
闻言，张恒斩断所有迟疑，决然转身。
“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在张恒选择前往更深处时，藤江渺的上亿条藤蔓，也不知延伸出去多长。
她那浩瀚磅礴的生机，在经过一天一夜，每时每刻的巨量消耗后。
已然降低大半。
大片大片的藤蔓在新生后，早就不复昨日的翠绿如洗。
裂纹，干枯，黯淡，苍白
藤蔓之上，“死”的迹象越来越多。
饶是如此，藤江渺没有半分放弃的念头。
她如不知疲倦的机械，蔓延，蔓延，再蔓延。
“各个方向的藤蔓，已经延伸出超过3000公里。”
“可可为什么还是没找到小田鼠，我的藤王生机对他体内的藤之生机，依旧毫无感应。”
藤蔓毁灭带来的，无时无刻不冲击思维的剧痛，藤江渺毫不在意。
张恒的杳无音信，却让她心急如焚。
“小田鼠，你到底去哪儿了？”
就在她忧怀挂念之际，东北方向的一条藤蔓，似乎探知到了什么。
“找到了！小田鼠，姐姐马上就来！”
藤江渺心底涌出浓浓的喜悦。
这一次，几乎所有藤蔓轰然炸碎之后，都并没有再生。
只有东北方向的那条，被藤江渺将为数不多的生机统统注入。
张恒对藤江渺所做的一切，全然不知。
此刻，他正全速向黄色球体靠近。
不知为何。
同样是受到空间禁锢，张恒接近空间深处的速度，竟比往外逃离时要快上不少。
“难道在空间深处，有什么在影响我不成？”
正当张恒这样想时。
忽然，他从周围的空间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诡异波动。
正是空间吞噬发动的前兆。
不过和以往经历的空间吞噬不同，这一次，张恒有了新发现！
而且是重大发现！
凭借着对吞噬力量的敏锐感知，张恒察觉到空间吞噬是有源头的。
其源头，离自己很近，就在黄色球体前方不远处！
张恒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盯向前方某处。
那里，什么都没有。
或者说，刚才什么都没有。但在发动空间吞噬时，它的存在暴露了出来。
“那是”
张恒眼中刚出现惊讶之色，浩浩荡荡的吞噬力量骤然爆发。
“轰隆隆！”
刹那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以更快的速度飞向吞噬力量的源头。
吞噬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这一波空间吞噬消失，张恒也稳住了身形。
他眉头微皱，好奇地左右晃动脑袋，目光却不离面前10厘米处。
视觉上，他什么都没看见。
感知上，他却“看到”了一缕安静的空间之力。
是的，和周围狂暴紊乱的空间之力不同。
前方10厘米处的空间之力，分外安宁。它微微波动着，好似熟睡婴儿的呼吸。
只是偶尔，这呼吸会大上一些，也就引发了空间吞噬。
“好温驯的空间之力。”
张恒不由伸出左爪，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
“嗖！”
谁曾想，这缕空间之力，竟在张恒猝不及防时，窜进了他的身体。
张恒先是一惊，接着挠挠头，又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正要松口气时。他的表情忽然一怔。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获得了一个新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