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怒火(下)
慕容心岚看着叶小白眉头紧锁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想跟踪他，看看他和王卜凡会说些什么。但是这院子里人太多了，不方便跟踪，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在院子里跟踪不被发现？”
“嗯嗯！”
慕容心岚运转心法，顿时黑雾弥漫，淹没了慕容心岚，叶小白小心地后退了一下，没过多久黑雾又散去了，但是慕容心岚已经没了踪影。
“喂，你去哪了？”叶小白小声地问着，但是周围并没有传来慕容心岚的回应，叶小白只好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就在慕容心岚消失的位置，慢慢凝聚起一个人形的黑色烟雾，烟雾散去之后，显露出慕容心岚的真身。
叶小白急忙迎了上来：“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冲进去了。”
慕容心岚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只是这一丝笑容转瞬即逝，紧接着倒是一副忧戚之色。叶小白看见慕容心岚这副表情，心里略微凉了一下，叶小白没有追问，用眼神等待着慕容心岚的回答。慕容心岚犹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因为他们是在凉亭会面的，周围并没有可供藏身之处，你又不会我的法术，我就没有来找你，而是听完了才回来的。但是你要淡定，因为我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嗯，你说。”
“你这次来到这里要看的那对父女已经遇害了。”慕容心岚说完紧张地看着叶小白，不知道他听到后会怎么样。
叶小白知道自己终究是错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把这件事圆满地解决了，其实只不过是对方的缓兵之计。等把他骗走后刘老头父女是活不下去的，不仅刘老头父女，甚至是他自己，听晴儿的说法，晴儿的二哥和三哥是去杀自己的，结果阴差阳错和慕容心岚打了起来，自己才逃过一劫，虽然叶小白不认为冰月会败，但是对方有两个人，自己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叶小白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存在中庸之道，你不做到极致就会被反噬。星星之火，尚可燎原，更何况自己留下了一整个狼窝。
叶小白平复了一下情绪，“他们有说是谁干的吗？”
“咱们今天遇到的那个大汉叫那个人少爷。”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
“对了，剑借我用一下。”
“你拿去吧，其实我用不到剑。”
叶小白从慕容心岚手中接过了剑，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十个守门的大汉看到一个人走过来，正要上前拦截，他们又仔细看了一下，认出了来人正是前些日子大闹王府的第一英俊，十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拔腿就跑。叶小白身形闪了几闪，已然追上了那十个大汉，叶小白手起剑落，十个大汉的脑袋已经做了滚地葫芦。
慕容心岚的印象中叶小白一直都是一个很和气的人，绝不会倚仗自己的修为高强而随意取人性命，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叶小白身上散发出戾气，似乎要杀光王府里的人，慕容心岚有些迟疑地跟了上去，她倒不怕叶小白的戾气，要知道练习鬼术的人身上的鬼气可比戾气骇人多了，她只是想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进到王府院内之后，慕容心岚感觉叶小白并没有丧失自我，他只是在斩杀那些黑衣大汉们，并没有伤害侍女和普通家丁。叶小白的身影像鬼魅一样飘动在王府之内，黑衣大汉们的脑袋一个一个地掉落，吓得侍女和家丁们乱作一团，嘶声喊叫。
王卜凡正在凉亭中喝着茶，忽然听到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好像整个府内都炸了锅，正要派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看见叶小白提着一柄不停流淌着鲜血的剑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王卜凡刚想说话，叶小白已经飘到了他面前，王卜凡身边的四个大汉虽然身体还站得笔直，但是脑袋已经跑到地上去了，脖腔中兀自喷着鲜血。高成想逃跑但是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身边同伴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第一少侠，”王卜凡尝试着说些什么，叶小白用剑一指王卜凡，“你闭嘴。”
“可是”王卜凡并没有很听话地停下话头，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叶小白手中剑光闪动，王卜凡的左耳掉了下来。王卜凡慌张地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怒容闪现，王卜凡用右手指着叶小白，刚说出一个“你”字，只见剑光一闪，王卜凡的右手也掉了下来，王卜凡疼得满地打滚，几乎哭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高成早已吓得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嘴上喊着“大爷饶命。”
“我说过让你闭嘴，如果你再说话，我就砍断你的手脚，剃了你的皮。”
王卜凡的哭喊声变成了呜呜声，叶小白将剑转向高成，“刘老头父女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你说的让我不满意，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小人全都说，小人知道什么一定全都说。事情是这样的，有一次王少爷，不对，王卜凡，他去贪狼城回来，说是四当家已经安排二当家和三当家去追杀第一大爷，王卜凡这个狗东西说第一大爷肯定难逃一死，这下好了，他就又可以为所欲为了。他每隔几天就派人挨家挨户地找小姑娘，假借他爹王老缺德的名义，这次他就又开始打上刘老头女儿小翠的主意，上次因为第一大爷阻拦让他没有成功得到小翠姑娘，更是让他对小翠姑娘心痒痒的很。王卜凡派人把刘老头和小翠姑娘都抓了来，小翠姑娘死活不从，王卜凡就用刘老头来威胁小翠姑娘，说是小翠姑娘要是不从就杀了刘老头，小翠姑娘为了他爹只能从了这个禽兽。后来刘老头知道后就感觉自己再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一头撞死在了墙上，小翠姑娘知道他爹死后也自杀了。这个禽兽嫌弃刘老头父女弄脏了他的院子，还朝着他们父女的尸体撒气。而且这个禽兽做贼心虚，派人把刘老头父女的尸体找个远点的地方埋了，可能是怕晚上做噩梦。我之前和大爷说的谎话都是这个姓王的禽兽威胁我说的，我要是不从，他会杀了我的，请大爷开恩，我只是奉命行事。”
叶小白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至于高成，还在那里继续说着求饶的话，不仅没有意义而且聒噪，叶小白手起剑落，高成的脑袋就飞了出去。
“接下来轮到你了。”
王卜凡颤抖着身体，想滚得远一点，声音中充满恐惧：“你想干什么？”
“你会知道的，因为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活着感受这一切。”
叶小白先掠上凉亭顶端，对着全院喊话，让所有人今天晚上之前离开，他晚上要烧掉这个院子。
叶小白回到凉亭内，剑光闪动间，王卜凡的耳朵、手、脚、鼻子全被砍了下去，王卜凡疼得不停的嚎叫，叶小白听得心烦，掰开了王卜凡的嘴割掉了他的舌头。正当叶小白还想进一步施展拳脚想要给王卜凡去皮的时候，叶小白背上溢出纯白的温暖辉光包裹住了叶小白，叶小白平缓了一下心神，放弃了他有些变态的想法。
慕容心岚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叶小白，她并没有觉得叶小白残忍，只是觉得他做得太生硬了，如果让慕容心岚用鬼术来做，会更简洁，当然也更残忍。
慕容心岚也看到了叶小白背后那纯白的光辉，慕容心岚第一次觉得叶小白背上的剑不简单，隐隐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叶小白在晚上烧掉了王府大院，然后把王卜凡的残躯钉在了钱丰镇路口的大树上，并在王卜凡的头上钉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红漆大字“禽兽王卜凡在此赎罪”。
慕容心岚看了看叶小白：“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我以前从没这样生气过，我一直认为愤怒是无能的表现，但是逝去的永远也无法再回来，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慕容心岚的脑海里涌现出了慕容明源的面容。
“只是代价太大了一点。”叶小白又想起了刘老头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