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反杀
朱老三带着悔意,手脚并用,想要从床底下爬出来。
就在这时,房门外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他顿时一惊,吓得又钻回了床底。
房间外。
陈广福熟练地拿起迷烟朝里面吹。
做完今天晚上这一票,就可以撤了。
他干这一行干了好几年,从来不会失手,就是因为在同一个地方不会超过五天。
将迷烟全部吹进去,陈广福又等了等,才命令自己的徒弟,用小刀将门栓抵开。
顾瑾躲在门后,静静等待。
她没有想到开在官道旁的客栈也会干这种杀人抢宝的事。
这,大周朝是要完了吗?
逃荒的灾民得不到有效的安置。
个个深山老林盗匪劫匪盘踞。
还是,因为异鬼骚扰,难道所有的兵力全部调往了南边?
不等顾瑾吐槽完,一个瘦小的人影挨着地翻滚进来。
他速度太快,顾瑾本来想偷袭来着,结果错过了。
但这时,一直藏在角落里的李忠义出手了。
他朝那人影飞去,左手反撩人影腹部,右手朝人影的左肘处击打,一招分筋错骨,那人的关节已被折断。
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嚓声,那人影凄厉大叫。
李忠义眼疾手快,一掌劈在那人的太阳穴,尖叫声戛然而止。
陈广福一见不好,妈的,遇到硬茬子了,风扯紧乎。
眼看歹人就要溜走,顾瑾一脚踹在他的屁股。
陈广福没料到门后面还蹲了一个人,本来他就着急逃走,这下被人踹了一脚,整个人就朝前飞去。
在一阵啊啊的惨叫声中,陈广福的身躯砸破二楼栏杆掉到楼下。
李仁勇急忙追上去。
只是二楼而已,掉下去的陈广福并没有死。
但也断了一条腿。
他咬着牙,拖着断腿就想往外跑,被李仁勇一刀捅在后背心。
这么些年来,得益于迷烟,死在他手里的高手可不止一两个。
陈广福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一个半大小子手中。
迷烟怎么会失效?
是自己哪里露出破绽?被他们看穿了吗?
陈广福临死前,脑海里有如走马灯。
那一帧帧画面飞逝而过,忽然,陈广福见到了那个小女孩拉人袖子。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自己就露馅了!
李仁勇从尸体中将匕首抽出来,一脸愤恨:“这些贼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官府为什么不管管?”
朱老三抱着他的包袱也跑下来了。
当见到那死不瞑目的人后,朝他踹了两脚。
“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才害得我们朱家即将破产。”
“真恨不得要多杀几个才好。”
他说着话又踹了几脚,才拱手道谢。
“多谢两位少侠。”
“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道完谢,看见站在楼梯处的顾瑾脸上堆满了笑容。
“顾姑娘高见。”
“如果不是你未雨绸缪,只怕都躲不过这一灾难。”
朱老三后怕不已。
他拍拍胸口,想让活蹦乱跳的心安静下来。
自从异鬼出现,周国国内似乎也不太平起来。
盗匪横行不说,去年,建州旱灾,前一段时间冀州又出现了蝗灾。
这天,难道是要变了?
朱老三想到这,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顾姑娘,我们要不要报官?”他小心翼翼问。
顾瑾想了想后,摇头:“不报。”
报官,就意味着麻烦。
如此重大的凶杀案,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定不下来。
万一遇到一个贪官,倒打一耙,那就更难办。
朱老三其实也有此意。
他真的不能够再耽搁了,家里人都等着他回去。
“朱老板,你去睡吧!”
“尸体由我们两个舅舅安置就好。”
朱老三巴不得。
他虽然不害怕死人,但是尸体看久了还是慎得慌。
“行,那就麻烦几位了。”
“像这样的歹人,依我看,直接把他们拖到地窖丢了得了。”
“遇土为安,他们不配。”
朱老三又唾弃了一口,朝楼上走去。
李忠义和李仁勇四目相对,顿时兴奋起来。
又到了礼尚往来的反劫时间!
两人一番忙碌,在尸体上摸到了十好几张银票。
还有一包迷烟,吹迷烟的工具等等。
顾瑾都留着了。
朱老三说的对,像这样杀人越货的渣渣,不配入土为安。
李忠义和李仁勇一人背着一个,把他们丢进客栈的地窖。
才发现里面躺着好几个人的尸首,正是原来客栈的掌柜和伙计。
“瑾儿,这贼子,真可恨。”李忠义望着尸首恨恨道。
李仁勇只觉得匪夷所思:“客栈老板伙计都死了,没有人报案的吗?”
顾瑾失笑:“你都说全死完了,谁去报案?”
在周国,通信全靠喊,又没有电话,不能天天联系。
等他们的家里人发现后,只怕贼人早就跑了。
抛完尸,三甥舅又在各个房间搜索了半个时辰,但没有什么收获。
估计值钱的物品都被那歹人卖掉换成了银钱。
等忙完这些,天都快亮了。
一宿没有睡,舅甥三人一点都没觉得累。
他们骑着骡子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朱老三望着几人,起了结交的心思。
那俩青年不过十六七岁,那女孩也才八岁多。
几人有勇有谋不说,杀人还不犯怵,假以时日,或许能够成为真正的侠客。
“等到了鹤城,我请你们吃铜鹅。”
“那铜鹅可好吃了。”
“是我们鹤城的最有特色的菜品。”
对于朱老三的示好,顾瑾他们坦然受之。
在这个世界,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顾瑾这一路走来,总觉得整个周国暗潮汹涌,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这让她的内心总有一种紧迫感。
朱老三见他们三人精气神还不错,便继续搭腔:“顾姑娘,昨天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个客栈不对劲的?”
“我怎么就什么都没察觉到呢?”
顾瑾解释:“可能与我矮有关吧。”
“那掌柜站的柜台,虽然台面洗得干干净净,但是缝隙处还残留着血迹。”
“我的身高,正好够到桌面,所以,那缝隙里的血迹,我看得清清楚楚。”
朱老三奇道:“那,两位小哥呢?你们又是从哪里看出端倪?”
李忠义憨厚笑道:“我就是觉得那掌柜的笑脸太假,看着不舒服,所以在特意走到他身旁闻了闻。”
“那人衣服洗得太干净,身上还挂着香囊,似乎在遮掩什么,就很不对劲。”
李仁勇挠挠头,纳闷道:“难道你们没有察觉到店小二有什么不妥吗?”
李忠义:“什么不妥?”
李仁勇,“那店小二牵着我们的骡马转身去草棚时,我瞅见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得意洋洋,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然后,我就警惕起来了。”
朱老三叹服叫绝:“你们三个小侠,真真让我开了眼界了。”
他双目熠熠,更加坚定了要拉拢他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