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月有阴晴圆缺
“执扇。”司礼开口。
青鱼连忙跑进房间把婚扇交给王玉。
“亲迎。”叶清月前来接王玉。王玉缓缓走出房门。
“玉儿。”叶清月伸出手。王玉跟着他走向礼堂。
司礼开口，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因为双方父母都已经去世，所以就直接都拜的天地。
“夫妻对拜。”两人转过身面对面。终于到了，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叶清月终于娶到了王玉。
“送入洞房。”
叶清月牵着王玉进了房间。
“你莫怕，我去招待一下宾客，等会就回来陪你。”叶清月轻轻拍了王玉的手安抚她。
“嗯嗯。”王玉点点头。
叶清月走出门轻轻关上门。
转眼间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就到了。
“玉儿。”
“我在。”
叶清月来到王玉面前，轻轻拿开她手中的扇子。
“月牙儿。”王玉哭成了泪人。
“别哭，我在。”叶清月拂去她脸上的泪水。
“月牙儿，你…”王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倒了下去。
“月牙儿！！！！”王玉连忙抱住他。
“玉儿。”叶清月抬起手摸着她的脸，嘴角慢慢渗出血液。
“我在，我陪着你。”王玉不知道怎么办，她只能抱着他。
“对了，我去喊青鱼，我去找她救你。”王玉起身要出门。
“玉儿，别走，陪陪我。”叶清月拉住她。
“月牙儿。”王玉蹲下身抱着他。
“玉儿，其实我醒过来后就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但是我还是自私的想要跟你成亲，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兑现我对你的承诺，娶你。”叶清月笑着看向她，想要替她拂去泪水可是手臂已经没有了力气。
“月牙儿，你别说话，我带你去找青鱼，我求求你，你别丢下我。”王玉想要抱他起来，但是她抱不动了，她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透支了，今天成亲也只是撑着一口气。
无奈她只能蹲坐在地上，抱着叶清月，“月牙儿，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还有些日子，我以为我还可以跟你过几天普通夫妻的日子，没想到，今天也都熬不过去了。”说着，王玉咳出了鲜血。
“玉儿！”叶清月挣扎着，他想让她去治病。“怎么会这样？玉儿，你去找青鱼好不好，你要活下去。”叶清月慌了，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但是玉儿的身体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
“月牙儿，我要陪着你，到哪儿我都陪着你。”王玉轻柔的抚摸着他的眉眼。
“玉儿，你…”叶清月想要说什么，却被那柔软的红唇打断了。两个人历经艰难险苦终于算是真正的在一起了，最后一次见面留下的遗憾也都被弥补了。
刚在一起时的画面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
“月牙儿，你看这萤火虫好好看！”
“嗯，但不及你。”
王玉娇羞的看着他，他一脸认真慢慢向她靠近，就在两个人的热情即将碰撞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声音。
“小姐！要回府啦！”突然被打断，两个人都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啦，马上。”王玉小小的锤了他一下转身跑走了。
叶清月摸着她的手触碰过的地方，傻傻的笑着。
“你在傻笑什么呢？”清火看着他一个人站着望着王玉离开的地方傻乎乎的乐着。
“咳咳，没事，走吧，回去。”
这便是他们十几年前成亲之前最后一面的场景，如果没有后面的事，他们应该会很幸福吧。
结束了回忆，结束了轻吻，两个人也都静静的睡着了。梦里，两人看着对方，身边是喜欢的萤火虫，牵着手走向了路的尽头。
第二天。
“啊！”一个侍女刚推开门，就看到王玉靠着桌子，叶清月躺在她怀里，两个人都面带笑容。
“去办理后事吧。”青鱼听到声音走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平静的说道。
“是。”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其实只要王玉按时吃药她还是能再过一段时间的，但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叶清月走了，她也不会独活，或许这对她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魈，我们走吧。”颜妖儿看着忙碌的众人开口说道。
“姑娘且慢。”青鱼叫住了颜妖儿。
“嗯？”
“如果姑娘您有时间回到轻语阁请帮我告诉跟一个叫风的人说一下，我很快乐，一切都很好。”
“好。”颜妖儿应下，转身离开。
青鱼沉默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
在这一场爱情故事中，从头到尾颜妖儿都只是一个看客，她看到了爱而不得的心痛，也看到了死生契阔的欣悦。只能说世事无常。
至于送别，她就不参与了，毕竟悲伤的情绪会影响到颜妖儿自身的思考。她需要保持理智。
“魈，我们距离夜国还有多久？”
“还要三天。”
“好。”颜妖儿收拾着手中的包袱。
“姑娘，这是青鱼姑娘给您的。”正要出门，迎面来了一个小侍女递给颜妖儿一个包裹便走了。
颜妖儿拆开包裹。
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些银两以及吃食。
颜妖儿把包裹递给了魈，打开了信封。
是叶清月写的。
敬启：
之前玉儿不懂事，有伤到姑娘的地方，在下替她为您道歉。我听青鱼姑娘讲了，您也是那里的，如果您回去了，请帮我跟主人说声谢谢。我知道是他的帮助，才让我能活到现在，之前对他的不敬还请原谅。至于玉儿伤害的人，我已经让她尽力去补偿了。麻烦姑娘传话了。
叶某深知自己的罪过这辈子是偿还不了的，下辈子肯定会努力去偿还的，还请姑娘不要把真相讲出去，我不想玉儿被指责。我知道这是个过分的要求，但是还请姑娘答应我，万分感谢。
叶清月
绝笔
颜妖儿看完了信，然后直接撕碎洒了。一切都结束了。
虽然王玉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她应该接受惩罚，应该让受害者家里人得知真相，但那又能改变什么呢？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人生一世，活在人，死在人，人死魂灭债消。
“走吧，下一站。”魈拿着东西跟在颜妖儿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