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 章 姐姐，姐姐！
李维刚见小花开心地跑回院子，他也笑着转身离开。
走到巷子处，方子和小飞突然跳了出来。
“我们都看到了，小花貌似很开心，快点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小飞一把抓住李维刚的肩膀问道。
“你们俩……原来你们一直耍我！太过分了吧！”李维刚微笑着走着，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半死。
“看你的样子，估计跟小花相处得还行，是不是确立了关系？小花喜欢你，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关键是，只要你开口，她一定会立马答应跟你在一起，所以，你什么想法？”小飞只在乎结果。
“我只是跟人说，先从做朋友开始，至于以后能不能走在一起，那就看缘分了。”李维刚打飞小飞的魔爪。
“嗯，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没关系，慢慢来！”方子刚开始看到小花哭，还把花丢回给李维刚，心想完了，可后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花笑着离开，着实替两人捏了一把汗。
“嗯，回去吧！”李维刚搂着方子的肩膀往回走。
古铜巷，许婧给张野炒了一碗鸡蛋饭。
“快吃吧，饿坏了吧？家里没剩菜了，只好给你炒个饭吃。”许婧把饭端到张野面前。
“嗯！好香！我吃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许婧一进屋，张野就闻到香喷喷的鸡蛋味，伸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吃看，合不合你的胃口，盐够了没？”许婧坐到张野身旁，手杵着下巴一脸期待地看着张野。
“嗯，好吃。盐适中，而且香而不腻！”张野边吃边评价着。
“好吃就好，不够的话我再去炒！”许婧微笑着说道。
“够了够了，我的饭量不大，能吃完这碗就不错了！”张野低头扒拉着饭。
许婧这才掏出烟来抽，看着张野吃得很欢，她也觉得愉悦。
几分钟后，张野吃光碗里的饭，打了个嗝，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
“好饱！许婧，你的厨艺很不错！”张野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
“我只是随便做，不太会做菜的，维刚做的菜才好吃。改天过来尝尝他做的菜！”许婧说道。
“好啊！那我周末过来找你们玩。 ”张野认真说道。
“对了，前几天你画的画，被我……”许婧突然想起刚才把画撕得稀巴烂，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撕了？”张野坐起身，看着许婧问道。
“嗯……”许婧有点难为情。
“没事，我周末过来给你们重新画吧。”张野没有生气，反而有点想笑，因为，许婧这样的举动，证明她生气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才生气，但他的心里却很快乐。
“如果太麻烦的话，那就不用了。”许婧怕张野天天背着画架跑太麻烦。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说好周末我过来，你们先提前准备好！”张野连忙摆摆手。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许婧说道。
“那就说好了啊，我周六早上过来。”说罢，张野起身想要回校。
“好，我知道了。你要回去了吗？”许婧见张野起身就问道。
“是啊，我已经逃了一下午的课，待会儿要回去写检讨了。”张野也不想离开，想跟许婧多待一会儿，可是，今天不是周末，他得回去上学。
“好吧，那我送你回去。”许婧也跟着起身。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的。”张野不想许婧送了自己，还要独自返回来。
“没事，我也没事可做，出去走走也好。”许婧说道。
“好吧！”张野不再拒绝，能多相处，其实他更乐意。
“你等等，我穿件外套。”许婧走回卧室，不一会儿穿着件外衣出门。
两人一起出门，许婧关闭大门，一起往艺大走。
“快过年了，你们什么时候放假？”许婧问道。
“听说是下个月初，具体的时间，老师还没通知。”张野说道。
“过年要回家吧？”许婧问道。
“嗯，要回去的。我都快半年没回家了，还挺想我妈的。”张野推了推眼镜。
“你家是哪里的？”
“我是海市人，住在海边！”
“哇！真好，我可从来没看到过大海，最多只见过江。”
“是吗？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大海。”
“呵呵，还是算了，太费钱了。”
“没事，我请你。对了，你坐过火车吗？”
“没有，我只坐过客车。”
“就是嘛，跟我回去，你还可以坐一次火车，看一次大海，摸摸海水，还可以在沙滩寻宝。”
“听着挺好玩的，不过，应该没有那个机会。现在工作也没了，以后的日子还是以挣钱为主。”
“欧阳小姐答应了会处理，我想她不会再为难你们的。你打算带他们去找什么工作呢？”
“还不知道，我还是想他们能一起工作，一个一边的，我不放心。”
“嗯，也是。不过，你为什么总护着他们？”
“我们都是孤儿，对于我而言，他们就像我的弟弟一样，我不希望他们受苦受累，但我却没有本事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你别这样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样的，估计没有几个人。”张野停住脚步，看着许婧认真地说道。
“呵呵，可我感觉我什么都没做。”许婧也停下来，为难地说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别这么贬低自己，你要相信你是最好的！”张野伸出双手，按着许婧的肩膀鼓励道。
“谢谢你给我加油打气，但愿我能带弟兄们过上好日子吧。”许婧抬头看了看张野，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停留在树上的小鸟。
张野似乎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亲密，赶紧松开手。
许婧没有太在意，反正，她是不会再对谁动心，只把他当作朋友一样对待。
艺大门口不远处，欧阳涪哲靠在车门上等着。
“欧阳小姐！你怎么又来了？”张野看到欧阳涪哲的那一刻，以为是她又要来找自己麻烦。
“放心，我不是找你画画的，我是来跟你说，我已经处理好许婧的事情，她的弟兄们明天可以继续回加工厂上班了。”欧阳涪哲挺气愤的，难道自己有这么招人烦吗？一见到我就这种态度说话。
“哦哦，对不起，欧阳小姐，是我误会你了。”张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过分了。
“谢谢欧阳小姐高抬贵手，不过，你让张野帮你做三件事，不知道第三件事是什么？该不会又要当我的面做什么事了吧？”许婧虽然跟人道谢，但还是不喜欢她。
“第三件事嘛，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放心，等我要让张野做第三件事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你见证的。”欧阳涪哲不怒反笑，将计就计。
“呵！我没空，你们自己解决吧，张野，你们聊，我先回去了。”许婧扭头就要走。
“许婧，你等等。我今天专程过来等你的。”欧阳涪哲见许婧就要走人，急忙喊道。
“哦？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许婧转回身，好奇地问道。
“我猜的，阿武回来告诉我，他把张野送到你那里，我猜你会送张野回学校，就在这里等你了。”欧阳涪哲说道。她刚才去文旭家木材加工厂解决了李维刚几人的事，然后就来艺大等许婧，她觉得许婧一定会送张野回学校。
“呵呵，说得你有多了解我一样，万一我今天不过来，你是不是又要说，你是在等张野了？”许婧冷笑道。
“哼！我不想跟你贫嘴，我的确找你有事。”欧阳涪哲明显有点生气了。
“那你说吧。”许婧看出了大小姐脸上严肃的表情，就也不再嘲讽。
“我想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们解决工作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欧阳涪哲说道。
“什么条件？”张野和许婧一起问道。张野一听到有条件，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许婧则只是纯属于好奇。
“我知道你带你的弟兄们挺不容易，你又不想他们分散工作，我这里有一份工作，可以一并收留你们全部人，而且，工资不会比杜老板那里低。”欧阳涪哲没有直接回答许婧，而是手环胸看着许婧说道。
“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许婧还是好奇那个条件是什么。
“你得做我的贴身保镖，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欧阳涪哲把要求说了出来。
“一切都要听你的？”许婧问道。
“嗯，是啊。你的弟兄都可以在我的公司做保镖，而你必须随时跟着我，出差也好，出门也好，你都要跟着。”欧阳涪哲说道。
“欧阳小姐，你有仇家吗？”许婧觉得欧阳涪哲需要保镖全天保护，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这么害怕，需要人保护。
“笑话，我怎么可能得罪人，实话告诉你，我长这么大，只有你许婧敢得罪我！所以，就算我有仇家，也只可能是你许婧！”欧阳涪哲怒笑道。其实，她是因为打听了许婧的身世和经历，她觉得很佩服许婧，明明自己过得很辛苦，但还是会尽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她才想着要帮她的。至于为什么要全天保护她，那就是她的私心了，她不希望许婧跟张野走得太近。
“那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许婧再次问道。
“我希望你离张野远一点！”欧阳涪哲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心里话说出口。
“什么？你太搞笑了，我跟张野是朋友，难道你要让我跟他绝交吗？”许婧笑道。
“你真的不喜欢张野？你们真的没有一点关系？”欧阳涪哲眉开眼笑地问道。
“嗯啊，我和张野就普通朋友，你真的误会我们了。”许婧听出了欧阳涪哲在乎张野，所以，干脆说明。
“许婧！我……”张野听到许婧说的话，感觉突然遭到雷击一样，很难受。
“张野，你听到了没？人家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拿许婧当挡箭牌，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你给我听好了，我欧阳涪哲配得上你。你说你不会做我男朋友，那么，我不勉强你，不过现在，我想好了，你可以帮我做第三件事了。”欧阳涪哲走到张野身旁，开心地看着张野说道。
“是什么？”张野还在失落中，原来，许婧根本就没有喜欢自己，哪怕一点点都没有，他木木地问道。
“我不要你做我男朋友，我要你娶我，做我老公！”欧阳涪哲伸出右手，搂着张野的胳膊深情地说道。
“什么？”许婧和张野一个比一个震惊。
“你们什么态度？是质疑我的话吗？”欧阳涪哲生气得跺脚问道。
“不是，欧阳小姐。你这太突然了吧，你和张野都没有谈恋爱，没有彼此了解，就要结婚？再说，他现在还在上学，你该不会想让他现在就放弃学业？”许婧简直不敢相信欧阳涪哲的话。
“怕什么？我父母一直催我结婚，他小一点没关系，他想继续上学，那就上。我每天都会接送他的，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欧阳涪哲说的轻松。
“额！那你们商量吧！”许婧无语。
“欧阳小姐，我连你男朋友都不愿意做，又怎么会做你丈夫？”张野又气又好笑，他轻轻推开欧阳涪哲的手，反问道。
“张野，我已经退步到这种程度了，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不答应我？”欧阳涪哲气得快哭。
“欧阳小姐，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喜欢的人，那人也确实是许婧，我没有骗你。至于许婧不喜欢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不过，就算许婧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张野很认真地看着欧阳涪哲说道，而站在一旁抽烟的许婧被愣住了。
原来，张野喜欢自己，可她却一直没有发现。
“张野！你……”欧阳涪哲很有挫败感。但她还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停顿几秒后，认真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不会再纠缠你，我欧阳涪哲这么优秀，又不是没人要！”
“就是啊，欧阳小姐，你这么优秀，还不怕嫁不出去吗？既然人家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再勉强他，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许婧在一旁劝导道。
“你闭嘴，别以为仗着张野喜欢你，你就可以随意说我，我想不通，你比起我，哪一点比我好啊？为什么张野就会看上你？”欧阳涪哲听到许婧的声音，更加气愤了。
“好了，我们都冷静一下，给张野一点时间，也许，他过几天就想通了，说不定就答应了呢？”许婧见学校里走出来放学的学生，怕事情闹大，就劝两人。
“好吧，张野，我给你时间考虑。还有，许婧，你做不做我的保镖的？”欧阳涪哲冲两人说。
“欧阳小姐，抱歉，我不做你的保镖。感谢你帮我的弟兄解决麻烦，但我是不会做你全天的保镖，听你使唤的。”许婧一口气回绝了欧阳涪哲。
“欧阳小姐，我也想清楚了。你要想结婚，那就去找别人吧。我还想继续读书，现在还不想成家的。”张野也拒绝道。
“好啊，你们俩拒绝的倒是爽快，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你们这样好吗？”欧阳涪哲快气疯了，大小姐的气质和涵养，此刻已经消失殆尽。
“抱歉，我呢是因为自由惯了，不想为了钱，被束缚。如果这话伤害到你，那我跟你诚心道歉。”许婧鞠躬道歉。
“算了，今天我主要就是过来跟你们说，事情解决了。你们也别这么快就拒绝我，考虑清楚再说吧。我周末会再过来，到时候，我希望你们说出口的话，是经过认真思考的。”欧阳涪哲也看到学生出来，她立马戴上墨镜，她这么出名，要是被人看到，再乱传谣言就不好了，然后转身上车离开。
许婧笑了笑，“那你快进去吧，我也回去了。”她意识到刚才的话有点没考虑张野的感受，此刻的她想逃离。
“许婧！”张野一把抓住想逃离的许婧，用力将她往一旁的围墙拉。
“张野，你怎么了？”许婧边跟着走边问话。
“许婧，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我有话想对你说。”张野把许婧拉到围墙边上，才放开许婧的手。
“没事，不太疼，什么事你说吧。”许婧揉了揉发红的右手，低着头说道。
“你是第一个牵我的手的女孩，你是第一个陪我过夜的女孩，你是第一个肯出面帮我化解尴尬的女孩，你也是第一个不顾自己安危，敢跟有权势的人作对，就为了替我打抱不平的女孩。其实，我已经偷偷喜欢你很久了，即使知道你已经结婚，我还是忘不掉你。在欧阳涪哲那里，我确实拿你当挡箭牌，但我也是真心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些话，我还是想说出口，不然，我怕以后没有机会再说出来。”张野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心里话通通说了出来。
讲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许婧伸出手拉起张野，带他去龙泉山。讲了两人在山顶一起等日出，那也算一起过夜了吧。讲了在学校门口，许婧出面化解那么多人围观的场景。讲了许婧牵着张野的手，一起去半山别墅找欧阳涪哲评理，还跟阿武比武受伤。一幕幕往事浮现脑海，张野明显有点激动。他一直凝视着许婧，此刻的他应该很想拥抱许婧吧。
许婧本以为张野要责问她，为什么刚才这么果断地对欧阳涪哲说那些话？为什么不继续帮他挡欧阳涪哲？可听到那么煽情的表白，她竟有点不知所措。
她抬起头，看着脸颊发红的张野，突然好想哭！
“张野，谢谢你的喜欢。欧阳小姐说的没错，我只是普通人，跟她那样的大小姐根本无法相比，我认为你只是出于感激，才会对我动心。你没必要这样的，我对任何一个朋友都会这样做的。你呢，前途无量，而我，比你大很多岁，学识也不在一个层次，要真在一起，可能会有很多矛盾。所以，今天的话，我就当作你一时兴起，以后，咱们还是朋友。”许婧眼神躲闪地回答着。
“我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我喜欢的是你倔强的性格，你善良的内心和你随和的人品，总之，我喜欢你的一切！哪怕好坏，又都喜欢！”张野很认真很认真地说着。
许婧也红了脸，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动听的情话了。此刻，许婧仿佛自己是个小女孩，在面对感情的时候，也犹如情窦初开般羞涩。
“许婧，给我个机会好吗？还是，还是你喜欢维你哥？”见许婧久久不说话，张野着急了。
“不，我对维刚只有姐弟之情！”许婧开口。
“那对我呢？”张野迫不及待想知道许婧的真实想法。
“我大你六岁！这样好吗？”许婧有点自卑。
“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国家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女的大男的就不可以在一起。”张野笑着回答。
“我结过婚，而且，我心里依旧爱着他！”许婧觉得这样做的话，是对不起洪立的。
“也许，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如果有一天，他回来找你。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就算你最后跟你丈夫走了，我也会祝福你们的。”张野多希望洪立不会再回来，但为了不让许婧难过，他还是安慰着许婧。
“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张野，他们都说，我这人这辈子感情不会顺利，其实，从我丈夫消失那会儿开始，我就没有打算再触碰感情。也许，我对你会有一点点心动，但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请你也仔细考虑，要不要跟我一起面对风雨？我不会轻易触碰感情，可一旦触碰，我就会全心投入。你确定要认真谈一场恋爱吗？我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止一点点！”许婧也直述自己的想法。
“好！我们都给彼此一点时间，好好梳理这段关系。我也是不爱就不爱，一旦爱了，就不会轻言放弃的人。姐姐，只要你肯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张野调皮地喊了声许婧“姐姐”！
“姐姐？呵呵！”许婧听到张野这样称呼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
“姐姐，姐姐！你等等我好吗？”张野拉着许婧的胳膊，突然撒娇起来。
“呵呵，好！那快进去吧，说好了，感情的事，是需要时间慢慢相处的，以后不要再说那些肉麻的话，听到了没？”许婧笑着交代道。
“好的，姐姐，都听你的！”张野一直看着许婧笑着，不停好她姐姐，搞得许婧都害羞了。
“那我走了！”许婧小跑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张野喊她“姐姐”的时候，心窝子都麻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