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僵持

    回到华苑，忆棠迫不及待地拉起欲要睡午觉的白鹤，以半带谴责的口气问道：“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小姐，白鹤不知。”白鹤打了一声哈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白鹤，认真点，你以往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一出府就放飞自我了？”忆棠见她又想倒下，只得加重了语气。

    “小姐，你……你折煞我了。”白鹤见她神情严肃，心口一凛，瞬间变得规矩起来。

    “你前几日是不是收了别少爷的信？”忆棠直直地望着她，只要她一说谎，就能看见她转动的眼圈。

    “没，没有。”白鹤眼神闪烁，低下了头。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撒谎了？”忆棠看她浑身都在颤栗，心下了然，的确是她把信藏了起来。

    “小姐，我没有啊。”白鹤哭丧着脸，怎样也不肯点头。

    “你再不承认，我真要生气了。”忆棠看着白鹤紧咬下唇的憋屈样，觉得头疼得厉害。

    要是她真的宁愿咬破嘴唇也不说，总不能冲她大吼大叫吧？

    就这样僵持了一刻钟，白鹤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忆棠憋不住气了，一个枕头扔过去，大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把信藏起来，还有，到底是谁冒充我的字？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白鹤终于有了反应，紧拽着那个枕头，指节有些发白，抬头看到忆棠正用审视的目光观察着她的表现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小姐，对不起，是我，是我自作主张，全都是我的主意。”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呼啦往下掉。

    见她把所有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急切模样，忆棠疑心更重，猜想她这是故意包庇指使者。

    “为什么要这样？”忆棠气愤地瞪着她。

    她知不知道，因为她的隐瞒，别赋华错过了多少年华岁月？如果他今日不提起，她是不打算告诉自己这些事吧？

    “小姐，白鹤只是担心你会因为别少爷的一封信而在他与三皇子之间摇摆不定，才不让你看到那封信的。三皇子对你的好，白鹤看得明明白白的，但别少爷对你有意，白鹤也不想让他太难堪，所以才写了愿意等他这句话。白鹤原本想着，只要小姐你与三皇子成了亲，别少爷就会知难而退。只是，只是没想到，你最终还是放弃了三皇子。”白鹤不敢看忆棠，视线到处乱转。

    忆棠静默地听着她的话，总觉得她说一半漏一半，心里有鬼。

    “既然信是你写的，那你现在写几个字让我看看。”忆棠从桌旁拿来一只毛笔，一张宣纸。

    如果她的字跟那封信上的相差无几，那也许是自己的猜忌出了错，而如果毫无相似之处，那就说明她的背后有人。

    “小姐，白鹤不知道写什么。”白鹤慌得六神无主，提着笔的手一直在颤抖。

    “你之前在信内写了什么，现在就写什么。”忆棠的语气已经有些无力了。

    “小姐，我错了！”白鹤明白小姐不信她，毛笔一下子滑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响，虽然不大，却一声一声地敲在人心里。

    “小姐，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忆棠睫毛微颤，如果自己不点头，她就不肯说实话吗？

    “是，但有些地方还没理清，你把你的目的和幕后之人说出来。”一咬牙，忆棠点了点头。

    “小姐，是奴婢见钱眼开，一时鬼迷心窍，才受了他人的挑唆，奴婢，奴婢对不起您！奴婢有错，奴婢该死！”白鹤哭得撕心裂肺，五官扭曲，扑在脸上的脂粉刷刷刷地裂了。

    听着她卑微地自称“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