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真相的代价
‘黑山羊至高’寂灭之后，无数窥探的视线尽数收敛，但赵延林隐隐察觉原初世界外的窥探反而加深，总让他本能的有些忌惮，颇有种大军压境的直觉。
但无论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原初世界和邪神，本就维持着一种诡异的‘核威慑’平衡，看似风平浪静的世界时刻都会遭遇灭世危机，迟早有一天那些外神会收敛不住爪牙。
黑雾笼罩的小镇。
贺莉看着去而往返的赵延林，尚不知他已将黑山羊击毙，只当是赵延林躲避黑山羊的污染，暂时退去了，所幸那位至高神祇并未降临，貌似被武器伤到了！
贺莉满眼难以置信，赵延林持有的那柄平平无奇的长杖，居然能对黑山羊那样至高伟岸的存在造成伤害。
见赵延林去而复返，缓步走向自己和黑猫这边，她便犹豫着问：
“你、你还是赵延林吗？”
神祇会被力量迷失，大部分神祇在吸纳异种神性后都会改变性格，这也是邪神诞生的缘由，故而，贺莉本能的对赵延林还是有些惧怕，但也抱有期望……
这位总能做些超出寻常的事。
不太可能被神性影响神智。
“一直都是。”
看了眼地上弓背炸毛的黑猫，一边咬着贺莉的裤腿，一边往后怂。
赵延林有些好笑，对祂们道：
“走吧，这里干净了。”
他的确在‘食物’上略显放纵，但底线还是有的，再说，他吞食的是那些邪神的神性，用得着这么害怕？
贺莉紧握双手，微微弓着身体，结结巴巴地道：“你去…你去主城该不会也像这样吧？祂们也不全是邪神……”
闻言。
赵延林懂了她的意思。
无奈摊开手。
“你看我像疯子？”
贺莉摇头，“不像。”
“那走吧。”
赵延林看向黑雾尽头，那一座隐藏在云海内的主城，刚才，那一道道窥视视线便大部分来自于此。
“……你要穿着这一身皮吗？”贺莉看着一身黑羊皮的赵延林，现在完全就是黑羊的翻版，而且体型更大，给她的感觉比那些邪神还恐怖……
“有影响？”赵延林诧异。
他是一个念旧的人。
这玩意穿着挺有意思。
“祂是黑山羊的子嗣，你穿着祂的皮肤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贺莉不敢去看赵延林的‘黑羊装备’，总觉得像是在和那位邪神对话。
故乡时，祂们的至高之神，便是被黑山羊联手其它神祇杀死。
“跟黑山羊比怎么样？”
“不如……”
“那就好。”
赵延林觉得无所谓，现在的情况在低劣神祇面前无需掩饰，因为……
那些神祇早已发现了他。
掩饰也是掩耳盗铃，白费功夫。
他能预感接下来的时间……
大抵是停不下来了。
……
……
原初世界如一株藤蔓。
而现如今，藤蔓根部糜烂，红色的污染蔓延至花蕊，而在那蕊心，便是这个世界的核心，神祇目光聚焦之地。
三团阴影游离在蕊心之外。
阴影深处，虚幻之中，三位或虚或实的人形生物端坐王座，如三尊巨人俯视着脆弱的藤蔓，祂们那庞大的体系，仿佛抬脚就能将藤蔓踩成细碎，然而却因为某些诡异的原因，维持着目前的平衡。
红眼的威胁……
对祂们而言就是笑话。
尚未登顶至高之神，绝无可能体会到至高的风采，区区红眼，一个念头就能让心境崩溃，毁灭消弭于无形……
但祂们却没有这么做。
全是因为……
死亡、时间两尊至高，望着隐约深处腐朽的王座，那位王者……似乎在无尽的梦魇中沉眠，而来自于祂的命令，祂们最初是不敢违背的，现在就不一样了。
‘祂’出现了一些问题。
无法理解的问题。
仿佛被规则限制在时间长河，又好似触及更高层次，而放弃这尊躯壳，不再保持神智，始终端坐在腐朽王座上。
再也无法阻止祂们。
“又一尊伪神死了。”
“是啊，又死了。”
“他是威胁。”
“我知道。”
“我去处理。”
……
……
赵延林望着‘现代’的都市，眼神略显惊奇，贺莉在一旁讲解道：
“主城被人类称为仿境，是神祇模仿心境制造的虚幻故乡，在这里……你看到是喜欢看到的，而我们看到的，和你看到的永远不会是同一座世界。”
“触感、视觉都是真实的，你看到的全是真实的，并不仅仅是幻觉。”
“禁忌就是不要接受呼唤……”
贺莉看向‘曾经的故乡’，跟赵延林将主城的忌讳全部讲了一遍。
最后，她笑道：
“如果你要找我们……可以呼唤我们的名字，我们会在同一世界相遇。”
说完，贺莉和黑猫就化为一阵虚幻的光影在接近主城时徐徐消散。
似乎此刻进入一座平行的世界。
而那个世界只存在她一个人。
神祇大多孤独。
主城的禁忌便是，在自己的世界不要轻易接受呼唤，或者呼唤祂神，但即便自己不接受，在被反复呼唤时，也会导致两座世界接轨，这也是主城危险之处。
那些邪神宁愿待在城外，也不愿在主城被呼唤，同行太多，说不准就被强大邪神呼唤到厨房，这根本无法避免。
因此，大多神祇，都会隐藏自己的真名和规则，防止呼唤，故而贺莉在临走前将自己的真名和规则告诉了赵延林。
黄连与生机之神。
难怪别人吃了会拉肚子。
“还真像啊……”
赵延林脸色逐渐怪异，望着空荡荡的梨花庄园，很显然，这座有趣的主城能感知到他的所思所想，但随心念变幻，所见所闻急速转变，始终不能稳定。
诸多记忆袭上心头。
此刻，他赫然发现，当念头转到前世的记忆时，感知会陷入中断，似乎无法复现前世的环境，这倒让他稍微留心。
正当他想要休息一会儿。
以便迎接麻烦。
“赵延林……”
前脚踏进庄园，后脚就听到一道道淡漠的呼唤，似乎在喊他的名字。
“赵延林……”
“你在哪里？”
“叶辰？”赵延林一脸古怪，心底不明白这位主角，为什么找到自己。
难道系统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