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得岁月道果血观音,老皇叔大笑一声夫人来【求月票】
血色的城池中,尸体遍布。
白衣染血成红衣的女子,无比的美艳,衣袂在滴血,赤足却如白雪,不染血迹与纤尘,一步一步自城内走出,一步凋零一青丝,身后跟着无数扭曲的魂魄。
摇摇晃晃,天地生呜咽。
沉沉伦伦,冤魂结伴行。
赤足落地,却又未曾落地,血色的衣裳在阴风中呼号,伴随着有凋零燃烧的青丝,每一缕青丝的落下,便有一道亡魂被焚去。
一股森然的寒意,铺面而来,哪怕隔着岁月,俱是让安乐的灵魂彻底生寒。
他看向那座城池,古老的城池看不清楚名字,却能感受到城中所萦绕的冤魂之念。
透过那燃烧的狼烟,无尽的尸体中,可以看到其中兵戈林立,盔甲堆叠,一杆书写着“元蒙”二字的旗帜,轰然被剑气绞碎,倒落。
这是一座被屠的城!
安乐心头一沉,似乎明白了这位原本尚未褪去三万三千烦恼丝的素珠上师,为何会从白衣染起一身血衣。
那是以杀止杀,杀戮溅起的鲜血,染红了衣裳。
屠了这座城的罪魁祸首,被女子杀尽,刽子手的血染红了菩萨的白衣。
菩萨渡魂出城。
一缕青丝渡一亡魂。
城中无辜亡魂三万三千,故褪尽青丝!
这一幕,让安乐感到了震撼。
女子一路出城,走了三万三千步后,青丝落尽。
身后原本密密麻麻宛若迁徙的亡魂队列,纷纷被渡去,带着对人世的卷恋。
入了忘川,过了奈何。
可这天地,哪里来的往生与轮回?
一缕又一缕的剑气,在城中涌起,像是一朵又一朵盛开在地狱中的曼陀罗花。
女子菩萨伫立在城外三万三千步处,干涸了鲜血的衣袂飞扬。
肌肤雪白,美艳绝世的女子,立于苍凉道路上,暮云霭霭,面朝血色的城池。
眼角滴淌下两行血泪。
眉心开裂,剑气铺天盖地而来,每一缕剑气,似乎都承载着一缕亡魂。
最后,无数的剑气汇聚自她的泥丸宫内,在泥丸宫中,熬炼出一柄七彩色的心剑。
在那一刻,安乐仿佛在那柄心剑上,看到了无数的人影在微笑。
画面至此,如朦胧卷画,于流金雾气中散去。
……
颠簸的车厢内。
雨水打在顶盖上的声音,依旧窸窸窣窣。
安乐徐徐睁开眼,眼眸中闪烁过几抹复杂,甚至还有些恍忽与震撼犹自遗留。
与当初观太庙老人南渡沧浪江一战的豪气冲天不一样。
这一次观得的岁月画面,让安乐心头微微有些发堵,透过画面所见到的诸多死去的无辜之人,那些手牵手,浑浑噩噩跟在素珠上师身后的亡魂,有老人、有小孩、有孕妇、有少女……
仅仅只是透过这个画面,安乐便感受到了残酷。
每一滴鲜血汇聚成的血流,都蕴含着罪孽。
哪怕菩萨杀尽了屠城者,却也挽救不了这些已然殒没的诸多无辜之人。
安乐沉默不已,大赵南迁,不可能将所有的城池都迁走,那遗留下来的城池,元蒙铁骑践踏,无辜的百姓遭遇到的便是无边的噩梦。
【获得岁月道果:血观音】
【注1:血观音:观音染血,世间有冤,观音有泪,世间生苦;唤来血观音,众生皆入土】
【注2:血观音:身处亡魂之地,可借魂势,战力得加持】
一缕流金岁月气,凝聚一颗岁月道果。
眼前,澹蓝色光幕字迹浮现,关于岁月道果【血观音】的提示便浮现而出。
让安乐诧异的是,这次的道果,居然有两次提示介绍。
没有多少欢喜,安乐平静的观摩着这颗岁月道果的功效。
根据安乐的分析,第一种应该是主动触发,第二种则是被动加持……
不过,不管怎么说,安乐还真的不是很愿意用到这颗道果。
心神一动,眼前久违的光幕彻底浮现。
……
【姓名:安乐】
【岁月气:0缕】
【岁月道果:万古奇才、天生剑客、崩剑、无畏心、豪气引、音律五杀、血观音】
【掌握功法:《剑瀑图》、《引气吐纳诀》】
【掌握技能:《古妖五禽经》、《赵祖长拳》】
……
光幕的变化并不多,殿前会试前后所汲取的岁月气,俱数添加到了【天生剑客】一栏,如今,距离凑满还差个二十二缕,如果给安乐见到足够多的修行者,自然是能够轻松汲取够。
毕竟,他如今一日就能汲取岁月气二十五缕。
另外,原本的崩剑劲也被他加持满十缕岁月气,直接升级成为了【崩剑】,威力更加的强大,爆发也更加的强势。
至于其他的变化,就不太大,毕竟大多数道果,都不需要加持岁月气。
微微闭上眼眸,靠在马车车厢上,光幕自然消失。
安乐心神聚敛。
屏息凝神,将观摩流金岁月气带来的情绪影响给剥离,等心绪恢复过来后,安乐才是抓住青山,轻轻摩挲,心神沉入青山剑器内部,观想未来剑气与青山。
不过,缺少了文院一品墨宝《山河图》的帮助,安乐直接观想未来剑气青山,倒是变得困难了些。
艰难勘破表面的浓雾,观摩其上显露出的古经。
安乐所观摩的古经,尚未圆满,安乐还得好好的去琢磨,慢慢的观想,慢慢的勘破,最后将古经补齐。
这册古经能够锻体亦能炼神,乃是二用皆可的经文,实用性极高。
最主要,效果也非常的强大,甚至可以与《剑瀑图》和《古妖五禽经》相融在一起。
车厢内,愈发安静,安乐一呼一吸间,正沉浸于观想中。
浑身心神交织弥漫,使得车厢内涌上一股压迫。
老皇叔赵黄庭徐徐睁眼,瞥了安乐一眼,遂目光又落在了林轻音的身上,这丫头的炼神水平仅有脱俗境,故而安乐四境元神威压,还是对她影响颇大。
不过,老皇叔本想帮林轻音屏蔽掉安乐的心神威压,可是林轻音却是倔强的摇了摇头,一边作画素描,一边扛着安乐的威压。
借助这股威压来炼神!
赵黄庭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欣赏的笑意,徐徐闭上眼睛。
车辇一路驰骋。
外面风雨交加,车内却安静恬澹,修行的修行,作画的作画,睡觉的睡觉,十分祥和。
……
……
临安府所发生的事情,早已然如飓风般席卷整个大赵皇朝。
但是,赵家天子毕竟还是要面子,大手一挥,便给天下人一套与事实相悖的说辞。
说是安乐得文武魁首,等春闱新科状元及第,封赏二品上等法宝龙血火琉枪,林府花解冰出手抢夺定风波,于天玄宫中动手,触犯大赵律法,现剥夺诰命,驱逐临安,新科状元安乐杀当朝宰相子嗣在先,又相助花解冰,行凶朝堂,故剥夺状元及第,此生不得为官为吏……
消息一出,整个临安府顿时哗然。
以墨竹与奔马图闻名偌大临安的安大家,最终竟是落得了这般下场,一时间,文人墨客俱是哗然,当然有些知道密辛的人,却是未曾多说,可不知道详细情况的文人墨客,幸灾乐祸居多。
不过,对于繁华如梦的临安府而言,有人名声渐起,又有名声败落,皆是常事,安大家不过是这些如浪潮般起起落落的诸多才子中的一人罢了。
一位安大家沉寂,便会有其他的大家,被浪潮堆起,伫立潮头,引领风骚。
当然,还有一件值得大家津津乐道的事,乃至引来天下文人士子震动的大事。
那便是文院三夫子王半山,主动此去了夫子之位。
有人见到,这位耄耋老夫子,一身灰布儒衫,甚至未曾要一架车辇,就这般穿着布鞋,徒步离开了临安。
除此之外,临安一切如常。
但消息再怎么掩盖,还是会有蛛丝马迹流入天下,例如那赵家天子要取林家花解冰的心剑续命五百载,例如那新科状元见不平,怒而拔剑,坏了赵家天子的好事,还斩了赵家天子一剑,例如老皇叔赵黄庭燃起了涅槃之火,吓的莲华寺的圣僧渡海,扛着佛祖连夜逃跑……
一桩桩趣闻,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就这般出了临安,流入天下,融入江湖。
水光潋艳晴方好的西湖上,花船依旧摇曳,夜夜笙歌,临花阁依旧文人士子,醉生梦死。
临安府,犹是整个南迁之后的大赵皇朝,最为繁华如梦的地方。
……
……
从临安往蜀中,途经的城镇诸多。
中间也会露出诸多的风景极好之地,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随着岁月更迭,无数百姓往来,无间山道亦是被开出了一条通往蜀中内外的宽阔大道。
蜀中剑池宫,作为赫赫有名的江湖势力,在西蜀之地是出了名的大门派,一些歪瓜裂枣般的江湖势力,自是无法与其比肩。
马车一路驰骋,速度极快,喜爱骏马的林四爷,挑选的马自然不是普通的骏马,听闻拥有着妖精血脉,是一头妖马,血脉虽然稀薄,但是奔跑起来不知疲倦。
从临安府一路来到了江陵府,过了江陵府,再驰骋一段路,便可入蜀中。
途经江陵府城,风尘仆仆了许多日的众人,便暂作修整。
林追风摘下斗笠,带着舟车劳顿后的兴奋,驾驭着马车驶入了江陵府城。
随着车辇进入城内,这座古老的城池,骤然便热闹了起来,有太多人知道那开了涅槃,又以心剑压制涅槃之火的老皇叔,进入了江陵,便纷纷聚了过来。
江聚楼。
江陵府内一座闻名遐迩的酒楼,厨师手艺极高,甚至会处理一些江陵府周边峡陵中隐藏的妖精走兽食材,故而被无数文人墨客,还有江湖人奉为江陵一绝。
马车停在这座楼外。
安乐,林轻音与老皇叔相继下车,阳光倾洒在三人的脸上,带来丝丝温暖。
“江陵的江聚楼啊,好地方,这儿的竹叶青最为美味,安小子,你我可得好好喝一杯。”
老皇叔咧嘴一笑,那壶赵仙游所赠的老黄酒,再怎么省着喝,一日时间便饮了个干干净净。
“过了江陵府,便可入蜀中,距离剑池宫也就不远了,所以,放松些,吃顿好的,休整休整,待得入剑池宫,争取一鼓作气为青山开锋成功。”
老皇叔笑道,在林轻音的搀扶下,率先踏入了江聚楼内。
安乐一席白衣,腰间佩青山墨池以及定风波,扫视四周,江陵府的长街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但是,一下马车,他便感觉到一股股元神气机锁定着他们。
显然,一入江陵府,他们便被盯上了。
“安小子,不用在意,江陵府敢这般明目张胆盯上我们的就那江陵王,那小子垃圾的很,跟天玄宫里那不争气的有的一拼,懒得理会他,来,进来喝酒。”
老人的话语从楼内飘了过来。
安乐闻言,面容上轻松了些,既然老人都这般说了,他自然也无需紧绷着颗心。
伸了个懒腰,体内郁结的气血滚动如奔雷,这些时日皆是在观想,心神壮大许多,可是未曾熬炼古妖五禽,这锻体的增长却不太明显。
尽管在古经帮助下,内丹玄意愈发的生动与磅礴,可是距离诞生先天之气,却是尚且遥远。
就在安乐准备举步进入江聚楼的时候,他忽然眼眸一凝。
腰间那枚西湖底下镇压的千年大妖所赠的妖源古玉忽然轻微颤动了起来。
妖源古玉有反应,意味着那千年大妖的子嗣,便在这江陵府内?
思忱片刻,安乐没有去细细追究,现在的他,暂时没有去寻这大妖子嗣的机会。
迈步进入了江聚楼,老人似乎在这儿留有不小的名气,一入楼内,便有一位心宽体胖的妇人疾步而来,迎着他便上了三楼。
那胖妇人身上萦绕着数十缕岁月气,显然也是一位不俗的修行者。
安乐没有过多犹豫,好些时日未曾见到修行者了,自然一口气汲取五缕入账先。
“媚娘啊,先上三壶竹叶青给老夫解解馋啊。”
老人坐靠窗的位置,可欣赏着江聚楼后面那傍着的大湖。
湖波荡漾砥中流,夹岸渔蓑弄小舟。
大湖虽然不及西湖来的明艳,却有着不俗的闲适风光,微风徐来,荡起波光粼粼。
“好嘞,马上安排。”
胖妇人笑道,立刻转身离去。
安乐,林轻音还有林追风相继坐下,二女凑在窗边,望着湖中景色,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时不时发出心旷神怡的笑声。
显然,离开临安府的憋闷,也在几日形成中,消散的差不多。
安乐对于离开临安倒是没有多大的心绪,毕竟……他本就刚入临安没多久。
三壶竹叶青很快端上,老人迫不及待的拍开壶口,便豪饮了起来。
“爽!”
酒液顺着长胡边沿淌下,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安乐自顾自倒了一杯,斟酌自饮,一入口,没有想象中的灵气,倒是别有一番冲劲上涌。
甚至还有一股雨后新竹的清新味道。
安乐惊异看了一眼:“这酒……不错。”
老人咧嘴一笑:“那是当然,老夫每次入蜀,都会来江聚楼饮上几壶竹叶青,随后在这大湖之上泛舟与天地相醉,十分快意。”
安乐认真品酒,林轻音与林追风也好奇饮了口。
老皇叔则是朝着窗口招了招手。
一阵清风拂面,遂一席儒衫的李幼安悬浮于窗口,老人拎起最后一壶酒,直接抛了出去。
李幼安接过后,斯文的饮了口酒,笑道:“不错,还是这个味。”
“好啦,护送到江陵府便可,接下来的路,老夫有人接送,你啊,赶紧回沧浪江去,莫要让那西梁父子作妖。”
老皇叔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刚收到的消息,元蒙皇帝派遣大军逼压西梁国境,这个变故比我意料中早了些,但可以想象,西梁国硬抗元蒙肯定是做不到,定然会想方设法过江。”
“我的确得回了。”
李幼安认真说道。
“圣师弥留人间的那缕剑气被人取得,元蒙皇帝自然会有所动作,不仅仅是西梁,那安稳了数百年的大理国,也得遭殃,这位元蒙皇帝,看来是打算彻底一统天下了,去吧,到了江陵府,老朽稳的很。”
老皇叔饮了口酒,笑道。
李幼安不再多言,目光一扫,看向了安乐,眸光中饱含着期待。
遂身形化作一道剑光,骤然在江陵府内迸发,磅礴的威压,直入云霄,不少探查而来的心神俱是被斩的发出惨嚎,不敢再靠近分毫。
……
……
江陵王府。
水榭楼台,应有尽有,奢靡程度,不次于临安府内的权贵府邸。
闲亭中,微风拂柳。
有三人端坐,对饮美酒。
望着那自江聚楼迸发人起的剑光,以及席卷的威压,那位身披华服威严无比的中年男子,不禁流露出赞叹之色。
“不愧是名动天下的传奇状元李幼安,果然风姿无双。”
男子正是江陵王赵曦。
而在江陵王赵曦的对面,则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以及一位大袖飘飘持一拂尘,负一桃木剑的老道。
“王叔,李幼安如今离开江陵,老皇叔没了庇护,这个时候动手,应该正好。”
“我也无需逼得老皇叔再燃涅槃之火,只需要从老皇叔手中,将那安乐擒走便可,此子大逆不道,敢在天玄宫前朝父皇挥剑,自是不得其继续逍遥。”
年轻男子丰神俊朗,身着华衣,眉心一点金砂,熠熠生辉。
江陵王深深看了年轻男子一眼。
他觉得这位二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天玄宫那位天子,可是取林府花解冰的心剑,再续命五百载。
安乐坏了赵家天子好事,皇子们当欣喜才对。
不过,赵家天子未曾续命成功,便意味着嫡龙之争仍在持续,擒这安乐,搏得天子一笑,却也在情理中。
“二皇子,我知道你想要擒了这大逆不道的安大家,让陛下开心,但是,你莫要忘了,这里是江陵府,距离剑池宫可没有多远。”
江陵王摇了摇头。
二皇子赵沛眉头微蹙。
江陵王眸光慈爱,看着二皇子赵沛道:“你可莫要以为我唬你,不信你让你身边这位天师府的强者去试一试。”
那位老道不由看来,二皇子赵沛反而爽快的点了点头。
“真人便去试试,擒了那安乐便可,至于老皇叔……也无需逼的他再燃涅槃。”
赵沛说道。
那老道不由一笑:“敢拎起竹剑便对杀元蒙皇帝的赵黄庭,老道也是敬佩的紧。”
“天师府中时长流传这位老皇叔的威名,今日,老道便试试这位传奇。”
话语落下。
道人起身,脚下生清气,云霞蒸蔚,桃木剑呼啸而出,登天直上。
一柄桃木剑,遥遥对准了江聚楼。
道人伸出手指一点悬于身前的桃木剑。
轻轻一笑,话语声传的满城俱是震动,大湖之中湖水沸腾。
“天师府新晋真人李青川,请老皇叔……接剑。”
霎时。
桃木剑上,紫雷缠绕,电光如龙,风驰电掣。
自尊贵无比的江陵王府,一路驰掣向那江聚楼,宛若要将整座楼都给直接抹去似的!
江聚楼上。
安乐眉头一蹙,不曾想幼安将军刚离去,城中便有强者出手。
一出手便是一位九境,这等强者,难不成要老皇叔拔去心剑来抵挡?
然而,老皇叔赵黄庭却是早有所料,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
老皇叔站起身,行至窗前,微风拂面。
意气风发的提着一壶竹叶青,面对那缠绕紫雷,风驰电掣而来的桃木剑,倚着栏杆,撇嘴一笑。
“区区新晋真人,便想让我接剑?你算什么东西?”
“夫人,来!”
老皇叔大笑。
手中的竹叶青勐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液迸溅!
仿佛摔坛为号。
倏地,江陵城外,无穷剑气冲天而起。
陡然有密密麻麻的剑器,铿铿锵锵,叮叮当当,扶摇直上,复又宛若天上江流水,轰然宣泄而下。
密密麻麻数千柄剑器交织天穹。
为首的剑器赋流光,一位英气勃发的女子剑神屹立,怒目圆瞪。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剑指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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