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病美人钓系废太子杀疯了21
家丁看着他不加掩饰担忧的神态,心中暗暗奇怪,自家将军怎么好端端的还替太子担忧起来了?
要说太子倒了,最开心的不该是他们吗?
他老实答:“这小的也不知,只知道,太子这些时日断断续续病着,倒也没影响早朝,应当也不重。”
伏黯心知其中蹊跷,太子忽然病倒,还一反常态纳妾,不顾太子妃是否会伤心,这两件事究竟有什么关联?
家丁见他沉思,自己散发思维,忽然想到了什么,暗暗吃惊,不敢说出口,可他这副神情又怎么会瞒得过伏黯?
伏黯:“还有什么?说!”
家丁支支吾吾,“小的想,想到了民间话本中,若是夫妻太过恩爱的话,便是一方病倒,因情深至极也会染病给另一方,最终双双殒命。
所以小的觉得太子殿下是不是咳,病重了,不忍传染给太子妃,这才”
“闭嘴。”伏黯骤然打断他的话,眸底是藏不住的森森寒意。
家丁打了个寒颤,垂头:“小的知错了!是小的妄言!”
“自己下去领罚。”
家丁讷讷点头,被自家将军这样盯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殒命了一样,太可怕了!
‘太过恩爱’
‘病重’
不管是哪一句,都听得他心如刀割。
就这么爱她?爱到就连病重也舍不得让她沾染分毫病气?
‘嘭’的一声。
那茶杯还是没能摆脱四分五裂的命运,破裂的碎片划破他的掌心,刺出滴滴鲜血。
早知道,在那山洞里,就直接将他带走,伏黯自嘲一笑,面不改色取出掌心的茶杯碎片。
这点伤口,哪及心口疼痛的万分之一?
太子府。
师淮听完城门口大街上发生的事,甚是满意,二皇子暂时退场,那么现在也该到他开始表演了。
无名继续道:“那宫女已经杀了,衣物烧毁,划花了脸丢到乱葬岗去了,宫中原本准备好的那位贵人,二皇子走之前,倒是把人给料理了,溺亡。”
师淮颔首,赞叹道:“做得很好。”
二皇子给他设的局,就这么被他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而二皇子自知理亏,不敢声张,也自行处理了。
二皇子给他下春药,让他和皇帝的妃子苟合,背上个更见不得人的骂名。
烈性春药毁他的身体,更毁他的名声,在二皇子前往清江城不久后,他便会在一片骂名暴毙。
可以,够狠。
朝堂的局势,师淮了若指掌,而能为他所用的人,不管弱点还是强处,他亦都了解透彻。
剩下的,唯剩时间,为每一个人精心策划,布下棋局,一个个收服,使自己的砝码增大。
而妃妗姻这边,师淮并没有困住她在府内的行动,她还以为昨夜太子只是因为五石散发作,控制不住,才会那样对她。
今日得到太子午膳相邀,对着水生她冷哼一声,本想闹闹脾气不去的。
但一想,算了,还是给太子几分薄面,给他个台阶下好了。
毕竟昨夜,她也有点小错。
这才施施然起身,不紧不慢去了前厅。
还没到那儿,便忽然听见男子调笑的声音,声音甚是熟悉。
她不敢置信走了过去,只见太子搂着身旁的女子,垂头笑得宠溺,以往熟悉的眼神,却是落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太子温声软语,给那女人夹着菜:“瞧瞧芊儿,这小脸尖得惹孤心疼,多吃些。”
芊芊着锦衣,挽着发,簪着碧玉簪子,婉约动人,她本就生得不错,否则也不能在妃妗姻身旁伺候。
面对这样体贴入微的太子,她似乎还不是很习惯,小声道:“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眼含笑意,伸手点了点她的唇,“叫什么太子殿下?孤是你的什么,你还不明白吗?嗯?”
芊芊羞红了脸,用力攥着手帕,踌躇片刻,鼓起勇气道:“夫,夫君。”
“芊芊真乖~”
妃妗姻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乎要气晕过去,咬着牙浑身发抖。
即便她从来都瞧不上太子,可太子追在她身后,捧着她这么多年,她早已下意识觉得太子便是她的所有物。
太子怎么可以这样?太子,竟然开始宠幸别的女人了?!而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陪嫁丫鬟?
呵,宠幸谁不好?偏偏是自己的陪嫁丫鬟?
看来太子也不过是拿芊芊气一气自己罢了!惹恼了自己,他可别后悔!
妃妗姻深吸一口气,面色冷峻,肃声开口:“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哪料太子只是瞥了她一眼,“坐吧。”
芊芊起身想行礼,却被他拉住了,语色转为温柔:“接着用膳,不必多礼。”
妃妗姻死死攥着自己的裙身,才没有怒骂出来,她可是太子妃,哪有婢女见了太子妃不行礼的道理?!
她怨毒瞪了眼这二人,随即坐下,可坐下才知道,这顿膳用得有多艰难了。
没有人理她,就连搭一搭话都没有。
而对她情深似海的夫君,此刻却在专心哄另一个女人欢心,为她体贴入微,无微不至。
二人的欢声笑语,言笑晏晏,全都与她无关,她就像是一个被排挤出去的局外人。
她和无数个失去丈夫疼爱的下堂妇一样,被所有人忽视。
这一顿饭,妃妗姻吃得无比艰难,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她身边的婢女和嬷嬷看着也心疼,可对面就是太子,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嬷嬷恨毒了芊芊,太子和太子妃和睦恩爱数年,哪知一朝吵架,竟让这个狐媚子钻了空子!
谁又能知道现在芊芊内心的火热呢?她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一样,煎熬无比。
身旁所有人都或鄙夷,或蔑视,或仇恨的看着她 ,唯一的一丝温暖,竟是太子
她不小心抬头,对上太子妃带着冷意的眼睛,好似要生吞活剥了她一样。
芊芊浑身一颤,师淮立马关切道:“可是冷了?你身子骨弱,受不得风,下回,孤陪你去你的院中用膳,好不好?”
芊芊吓得瞪大双眼,连忙道:“不,不可!殿下还是陪太子妃用膳吧,贱妾能在一旁陪同,已是万幸,怎么还能祈求殿下来贱妾的院中?”
“怎么不能?”师淮理所当然道,“不管是谁,都没有你重要。”
师淮说着,还故意瞥了眼妃妗姻一眼,如愿看到她努力抑制怒气,即将扭曲的脸,就连一向漂亮的脸蛋都失色三分。
人还真是贱,对你好的时候你不珍惜;
他转去对别人好了,妃妗姻却一副被人抢了丈夫的神情。
他面上依旧是一贯温柔的做派,但心中却在想:三年,被视若珍宝的三年,究竟是要有多狠的心,才能对如厮深情视而不见?
妃妗姻,真的对原主无情吗?
芊芊抬头,看见太子关怀备至的眼神,忽然就有些心酸,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呢。
可是她知道,太子殿下并非真心的,自己只不过是她拿来气太子妃的一枚棋子罢了。
而且,她还知道太子妃和二皇子的事太子妃不会放过她的。
妃妗姻味同嚼蜡,听着以往属于自己的甜言蜜语,现在都属于芊芊了,她怒极,却又无力。
芊芊心惊胆战,更不知道在吃的什么,只得小心应付。
这一顿饭,真正用得开心的,怕是只有师淮自己了,在他看来,妃妗姻也不过如此。
待用完膳,师淮与芊芊携手离去,理都没理妃妗姻。
嬷嬷小心翼翼唤着她,“太子妃,咱们也回去了?”
妃妗姻恨恨放下筷子,“走!”
这样就想让她服软?对他摇尾乞怜!不可能!
太子要是心里没有她,何必和芊芊逢场作戏?呵,真是自以为是。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意识到他的重要爱上他吗?
不可能!
只要等,等二皇子殿下归来,将太子拉下位,他登基,就能将自己娶回去!
妃妗姻眼中恨意难消,带着嬷嬷回了院中。
她没还没在房中坐热屁股,便听见门外传来家丁行礼的动静:“太子殿下!”
妃妗姻看着镜中自己的绝美容颜,蓦然就笑出声,得意哼出口气,这世间还有几个女人比她容颜更甚?
太子对着她这张脸如此久,怎么可能会轻易看上别的女人?
他这是骗自己骗不下去了,脸上挂不住所以来求她和好?
没那么容易!
“嬷嬷,出去,告诉太子,我今日不想见他!让他滚!”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对太子的敬畏,若是旁人,听到早就吓死了,可她屋内的下人却毫无感觉。
可见恶主出恶仆,太子在她们这里竟威严无存。
嬷嬷福身,腰板儿也挺直了,她对刚刚太子的所作所为怨气亦深,“是!太子妃!”
师淮带着几个无名,以及几个家丁和护卫走了进来。
嬷嬷面无表情,毫无敬意随意行了个礼,她甚至没看清太子要做什么,便冷冰冰开口:“太子殿下,太子妃说了今日不想见您,请回吧。”
师淮止住脚步,微微挑眉,他的心里止不住想笑,反问道:“你现在身处何处?”
身后的水生也有些生气了:“大胆刁仆,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你可知,你现在所处太子府!”
嬷嬷不卑不亢,依旧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不管奴婢身处何处,都只会忠于太子妃!太子席间宠幸他人,将太子妃置于何处?太子妃如今心中难过,不愿见您,请回吧。”
师淮拍了拍掌,感叹道:“不愧是忠仆。”
嬷嬷本以为太子殿下要知难而退。
结果下一刻,她便被太子一脚踢飞在不远处,她吃痛的在地上翻滚,只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裂开了。
嬷嬷对上太子深不见底,只有狠意的目光,全身颤抖,呕出一口鲜血来。
这才记起来,太子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只不过是对太子妃好,连带着对她们也好而已。
可现在
师淮现在可不会再让她们骑到自己的头上来,以往她们仗着是妃妗姻的心腹,帮着妃妗姻许多,偶尔还没给他好脸色看。
原主这太子,在妃妗姻面前是一丝尊严也没有了。
“大胆刁仆,竟敢以下犯上。”师淮语色没有起伏,轻易就能定了她的生死:“将她押在此处,杖责二十大板。”
家丁们立马上前,不敢耽搁一分,“是!”
心中更是不耻这恶仆的不敬,她们还以为太子妃在这府中是从前的待遇?
太子喜欢她时,她就是块宝,太子府中说一不二的存在。
太子不喜欢她了,她就算顶着太子妃如此尊贵的名头,在这府中,连个下人都不如。
这么拎不清,确实迟早该被太子厌弃的!
她们怕是还不知道,先前对太子妃唯命是从,给她打掩护,帮着她瞒骗太子许多事的管家。
如今已经被太子命人挑断了脚筋,丢出去了。
嬷嬷惊惧大喊:“太子妃,救救老奴!救救老奴!”
下一刻就被人拿布头堵上了嘴。
“聒噪。”师淮蹙眉,“此处是太子府,尔等都是孤的家仆,拿着孤发的工钱,却不忠于孤,其心歹毒,就是一个个将你们都杀了,都不为过。”
他勾唇,眼神疯狂又狠戾,比之往常五石散毒发更甚。
妃妗姻听着门外的动静,吓得起身,连忙打开门走了出去,触及师淮嗜血地瞳孔时,也被吓得后退一步。
可一旁嬷嬷的哀嚎又令她迅速清醒,她又气又怕,未施粉黛的脸惨白一片,身形摇摇欲坠。
“你,你在做什么?!”妃妗姻大喊道:“你竟敢让他们打我身边的人?太子,你以为这样,就能逼得我低头吗?你!”
她怒斥着太子,却忽然止住了声音,她发现太子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复往日的深情爱意。
她以前弃若敝履的东西,此刻真的不见了,她却心慌至极。
太子的眼里,她只看得见,不屑,厌恶,以及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狠意。
和平日里发病时看着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要可怕上许多,妃妗姻吓得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