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鬼王强制爱:娇软小可怜又被吓哭了9
她们的音量不低,师淮和乐信全程听得一清二楚,师淮的动作僵硬,面无表情,只是饭却没扒拉几粒。
乐信也心有余悸感慨道:“这凶手还没抓,搞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学校在想什么,居然还没停课!”
他自顾自说着,师淮却毫不做声,也不附和。
“师淮?师淮?”乐信疑惑喊他:“你在想什么?怎么魂不守舍的?”
师淮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凶手真的是人吗?”
他心中惶惶不安,恐惧交加。
乐信嗤笑一声,逗趣道:“你怎么这么天真,连这个也信?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真的吗?”师淮疑惑道,细细想来,他也确实没见过真正的鬼,那些奇怪的事也说不上算不算鬼。
“当然了!”乐信看着他茫然的神情倒是乐了,“以前还以为你很难接近,没想到你原来是这种呆萌款的。”
师淮却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讯息,“我以前很难接近吗?”
说到这个,乐信可就放下筷子,准备好好说道说道了,“那可不?你以前那高冷的,半径1米内,无人敢接近,从来不主动跟我们说话,冷得要死,我们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呢?”
乐信回忆起之前,啧啧感叹道:“有一次你脸上都是血,身上也到处是血,滴滴答答的回来,给我们吓得,当场就要给你打120急救了。结果你来一句:与你们无关,别多管闲事。给我们全都堵回去了,我们还以为你要死在宿舍了,吓死个人,谁知道,你也挺过来了。”
师淮一愣,有些疑惑:“我以前真的这么让人讨厌吗?”
乐信摇摇头,“那倒也不是这么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们我们都是铁血方刚男子汉,怎么讨厌得起来?而且你专业成绩又好,还很勤快,有你在,宿舍都是干干净净的,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就算不爱跟我们来往,也不会给我们添堵。”
越听这个形容,师淮就越觉得陌生,但又有一丝熟悉,为什么他对这些具体的往事没有丝毫记忆?可若让他回忆大一时与舍友们发生过什么,他又想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师淮脑袋有些痛,他蹙眉,揉按太阳穴,越回忆脑袋便越痛,不止如此,甚至就连上大学前的记忆都只记得个大概,具体的场景和人事物,他几乎都记不起来。
或许是那次车祸的后遗症吧。
“你怎么了?”乐信吓了一跳,“别是我说得太伤人了吧?”
师淮摆摆手,“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昨夜伏黯要加班,没空陪他,他一个人睡的,又做了一整夜的噩梦,直到清晨才带着一身虚脱的汗水醒来。
乐信挠挠头,“那要不下午的课你请假吧,让你男朋友来接你?”
师淮拒绝了这个提议:“我没事,下午是徐教授的课,我不想错过。”
“好吧,那你不舒服你就和我说,现在你是我们全宿舍的爸爸,我肯定得照顾好你的,不让咱大爹担心!”乐信很好的贯彻了什么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师淮被他逗得浅浅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下午是写生课,人体油画写生。
台上裸女半躺,其余学生还没习惯这样大喇喇地场面,纷纷害羞到憋笑,下不去笔。
只有师淮面不改色,严谨认真创作着。
徐教授不动声色走到他身边,师淮没有察觉,依旧专心画着,他落笔精确,调色迅速,色感一绝,画面和谐,每一笔都令徐教授赞叹他的想法。
“画得很好!”
师淮全身微颤似是被吓了一跳,而后抬头看到了徐教授,这才松了口气,“多谢教授。”
“很难看见像你这样沉稳的孩子。”徐教授道:“他们连背景还没铺好,就顾着害羞,你都已经塑造好氛围了,唉,真是。”
师淮淡声道:“因为我认为,认真严肃完成这幅画,才是对模特的最大尊重。”
徐教授越看他就越觉得称心:“难得你有这份心性,最近是不是心情好很多了?先前你的画虽然也很出色,但画风太阴郁,现在好很多了。”
“啊?”师淮心生奇异,他以前的画风很阴郁吗?为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了,但他没有问出口,陈述着事实:“可能因为最近交男朋友了吧。”
徐教授一愣,这孩子是出柜了?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前卫了,竟然就这么平静寻常地出柜了,额也许是他太古板了,“谈恋爱好,谈恋爱挺好的啊,哈哈。”
等徐教授离开,师淮便开始翻着自己的手机,果然看见了以前存在手机里的几张油画,线条扭曲交错,色调大多偏灰,偏沉,每一笔都极重,好像要将画布刺透。
但诡异的是,即便如此,整幅画面依旧和谐得不可思议,甚至能让观者体会到画家撕裂的情绪。
师淮看着陌生的画发呆,这几幅画他完全没有画过的印象,而且这样的画面不会是他会画出来的,如果这不是自己画的,那究竟是谁画的?
放大一看,画中央有个扭曲地签名,依稀可辨清是:师槐!?
师淮睁大了眼睛,努力辨认,怎么看,都觉得师字后面的是‘槐’字。
为什么是师槐!
为什么不是师淮!
他从来没有用过师槐这个名字!也绝不会在画作上化名。
他抬头扫视着班里的所有人,所有人神色如常,一切看似正常,他们是和自己相处一年多的老师和同学,那么他们在喊‘师huai’的时候,到底是在喊‘师淮’,还是在喊‘师槐’?
他的背后再度浸出一层冷汗。
他到底是‘师淮’还是‘师槐’?
为什么他的记忆这么模糊?为什么听着乐信描述自己的事,会感觉陌生又熟悉?
为什么他的画作上落款是师槐?他觉得这些画不是他画的,但如果不是他画的,那又是谁画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吗?
一切对不上的经历和记忆,都让师淮越想越乱。
师淮心中有一大堆疑惑,占据了他所有心思,再也画不下去了,寥寥下了几笔后,他便提着调色板和笔筒去厕所清洗,画不下去,强画也是折磨。
这个点还没下课,厕所里没有人,没有人抢占洗手池,走廊和厕所都一片寂静,只有哗哗地水声,师淮慢条斯理洗着画笔。
镜子中倒映着他没有血色的脸,五官精致,面无表情,冷漠且不近人情。
他正低垂着眼认真小心将画笔上的颜料摩挲下来,眼角余光忽然看到镜子中一闪而过一个长发女生的身影,他猛然抬起头,只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身后空无一人。
可他分明看见个长发女生走进来了,他转而看向里面的一排厕所,什么人也没有,也许是已经进到厕所隔间里面了。
是不是走错厕所了?
可是他明明就在门口洗画笔,如果看见了他,应该会意识到这是男厕所吧。
或者是低着头玩手机,没有发现吧。
横竖这里除了他也没有别人,师淮想,算了,他要是去提醒,说不定还会让她尴尬。
厕所内一阵风吹来,将厕所的门吹得一阵作响。
师淮忽觉不对劲,他看到这个女生也就一瞬,她便没了踪影,就算是进了厕所动作也不应该这么快,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管是推开还是合上厕所门的声音,还有上厕所的声音,全然没有,一片死寂,就好像这个厕所一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但他绝不可能看错!
师淮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顾还没洗干净的笔,随便冲一冲,便飞速逃离这厕所了。
他脚步很快,心中恐惧越甚,全身紧绷,默不作声,自顾自走着。
回到教室就好了,没事的!
这么想着,他一路走着,终于拐了个弯,回到油画教室门口,可他的脚步一顿,太静了
他抬头看看,教室编号没错,可是悄无声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咚咚咚!!!
是他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
他转头看向走廊,一直熟悉地走廊好像变得陌生而扭曲,他一步都不敢挪动,竟想就这样跑到栏杆边跳下去,只要能逃离这个窒息的‘教室’和‘走廊’。
他就这样站在教室门口,背部冷汗直冒,除了风声,这个世界寂静得像是只剩他一个人,他没敢打开教师门,更不敢轻易进入另一个教室。
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进入任何一个封闭的空间,否则你会变成待宰的羔羊!
忽然,教室内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师淮能听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在门口停下,师淮和里面的‘人’,只隔着一扇门,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门把手在转动。
师淮后退一步,转身飞奔起来,不管会跑到哪里,他都只有一个念头,摆脱后面追着自己的东西。
尽管没有看见,但他很确信,有人在追他。
不知跑了多久,大约一两分钟,他好像被什么绊倒了一样,狠狠摔在地上,痛苦闷哼一声,眼眶瞬间红了,身上的手机也狠狠摔了出去。
他这才记得自己是带着手机的,手机屏幕已经磕出了一道裂痕,而坠着的玻璃瓶却安然无恙。
这一刻,全世界都恢复了正常。
他听得到校园内的铃声,还有隔壁教室上课的声音,以及校园内嬉笑打闹的声音。
他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