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尴尬相处
回忆拉回到现实，距离当年已经十七八年过去，他们早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们
“十几年了，身上的细胞早已换了几
遍了，谁还会想着回去了呢？”秦利迦清醒地提醒自己。
幻想是少女才配的能力，中年妇女有什么资格去拥有？
正想着，一不小心，她手中的木锅铲有点烧糊的了。她慌忙拿出来放在水龙头冲洗冷却。
这几天桂姨回国探亲了。秦利迦一边照顾两个孩子，一边简单煮点东西。她做饭很不好吃，不是太烂就是生心。小川虽然不爱吃，但是也会很给面子地吃完。
直至今天中午，小家伙大概再也吃不下了，他问利迦：“妈妈，我们今天可以去dominos吃披萨吗？”
不想做饭的利迦立马赞同小川这个提议。
一个拷饼子，大家都会开心的！
她伸出手掌和小川击掌。简单收拾就带两个孩子去披萨店。恰好这几天储物间的卫生纸和尿不湿也要补充了，她便带着两个孩子去周边的商超去吃饭并采购供给。
满货架都贴着大促销的标签，各种折上折的优惠券，搞得她头晕脑转。
她很是不适应这种套路满满的现代商业模式。直接价格低点不好吗？
她想起有一年双11，购物平台大促销，宇文在学校上课也不忘薅羊毛，用各种叠加优惠券用59块钱在淘宝上面给利迦买了一年的花王卫生巾。宇文还问她有没有收到的尿不湿？结果拆开是一箱红红绿绿的花王卫生巾。当时秦利迦看了忍不住调皮想“这么一大箱我得流多少大姨妈才对得起你这几十包的打折姨妈巾？”
叠加促销优惠券，宇文湛可是一直都擅长的。
这段时间，由于太忙，宇文湛来看儿子几乎到了空了就倒头就睡的地步。利迦经常看到他到达的时候，总是胡子拉碴的，疲劳写满了脸上。有种从帅气小哥哥变成了大叔的模样。
从杭州飞往墨尔本需要转机，整个航程长达十六个小时的，这样的国际长途航班还是有点累人的。但是到达看到小长宇那一刻，他又会眼里有了笑意。
“叮！”门铃响起，秦利迦听闻声音开门见到宇文湛时一脸诧异。好在里面玩耍的两个孩子听到宇文的声音都呼喊这跑过来。这个孩子们的欢迎仪式恰当地缓解了两个大人的尴尬。这周宇文手中一个案子结案后，就周五连夜搭红眼航班匆匆赶来，忘记提前告知利迦了。
“宇文叔叔，你可算回来啦！桂姨不在家，妈妈烧的饭可难吃了！”小川看到他很是兴奋地迎接他的救神。
好在这几天，弟弟长宇的主食还是奶粉和一些辅食小饼干，有时候吃点简单的水果泥也可以应付一顿了。对于不满意的伙食，长宇这个小家伙也没有诉苦控告的能力。否则两个儿子一起嚷嚷，真的是头疼。
宇文知道这些天，母子三吃的这些，既心疼又好笑。
做饭这件事，她一直都不太擅长，尤其是炒菜和煎炸之类的。
宇文从利迦的手里接过锅和铲子，自顾自的开始做起来。
他又从冰箱拿出牛排解冻开始煎。土豆切四块，旁边圣女果，西兰花放上，撒上迷迭香。又拿了一点西兰花和鸡蛋一起煎，和切片面包一起，做成三明治，从冰箱里拿出鲜牛奶搭配。秦利迦不喜欢吃牛肉，这个也算是有点蛋白质补充吧
“宇文叔叔，谢谢你哈，我终于吃上好吃的肉啦！”小川用叉子一边叉肉到嘴里，一边和小声和宇文诉苦说。
宇文笑着摸摸他头，三十几岁的他竟然有种和年龄不符合的慈祥神情流露。
他无意识地进入了为人父母的角色状态！
小长宇听到他两的笑声，也颠簸着小跑来，伸出手臂说道：“要抱！”
宇文一把把他抱在膝上坐着，小奶娃在爸爸的怀里吃起了土豆。
宇文细致地用叉子背面把土豆碾成泥，小心地放在儿子的嘴里喂他。
长宇吃到好吃的时候，忍不住抢过叉子，试图喂给爸爸吃
秦利迦远远看着这对父子，忍不住憋嘴笑了，真的是父子一个模样！
她想起有一年，宇文为了更好的体脂率开始控制饮食。他会做两份减脂餐，哄着她也吃。
这个减脂餐通常都是烤牛肉或者烤鸡胸肉，焯西兰花，土豆泥还有一些蔬菜沙拉。当时的她特别嫌弃吃蔬菜沙拉，那是一种吃草的感觉。
如今，儿子这么小也像极他！
秦利迦忍不住摇摇头，笑了。
吃完饭的两个孩子缠着宇文在客厅的沙发上玩。长宇趴在他胸膛上，小川则倚靠在他身上。
两个孩子都很喜欢亲近他。她放心地上楼午睡去了。
他在这里，至少分担了照顾孩子的任务。
这次宇文接了一桩企业并购案。中国头部矿业集团收购澳洲一家中型矿产企业。由于案件涉及比较多，耗时也比较长。他住在悉尼，经常去墨尔本看长宇和小川。等案子弄得差不多了，已经在澳洲呆了三个多月。
他多希望这三个多月就是他的日常生活，可以经常看到他们母子。一日三餐，平静喜乐，很是平常幸福。
二月份，还是夏末的澳大利亚开始有大量的鲜爆汁的水蜜桃上市。
秦利迦买了很多桃子和桂姨在厨房一个个在刷。
宇文想起那时候他们在一起，五六月份桃子上市的时候，紫苏也盛开了，秦利迦会做一种小吃紫苏桃子姜。那是一种酸酸甜甜微辣的脆桃子。
以前的宇文湛酷爱这种腌桃子，他总能一口一块，很快就见底。他总是不满足那点量。以至于秦利迦和他跑到超市去买更大的密封罐。
桃子洗干净之后带皮一起切成片状，紫苏切成粗的丝状，生姜切片。在底部铺一层冰糖，一层紫苏，一层桃子片，再一层姜片。在撒上盐，倒上白醋在冰箱里面冷藏两天，味道特别好。
宇文极度喜欢这种冲撞的味道，酸味里面有姜辣味道。
“我们温市有一款小吃和这个紫苏桃子姜有相似的美妙。”
他说的是温市糯米饭，甜糯米饭上面撒一层咸油条碎。放到嘴里吃起来，软糯中带着油脆。
恰好，墨尔本中国城有一家温市小吃店，他打算等小川放学回来带着两个孩子一起。
温市的小吃是包罗万象的，人却不是这样的。宇文吃着家乡的美食，却忍不住对家乡的人情吐槽了起来。
很快到了秋天，时间算来，他和儿子已经相认一年多了，这个过程很是顺利。
那你周三能不能陪我去球队训练。
宇文爽快答应，和小川击掌！
那天他准备了电解质水在一旁陪着小川训练。
小川踢的是边锋的位置，宇文嘴角上扬，曾经他也是踢这个位置的。这是个既边缘又中心的位置，进攻和保守都可以随时调整。
大学有一年，因为太胖，他暑假回来加入了一个本市的足球俱乐部。每周两次去足球公园踢球减肥。
当时，不懂球的秦利迦就只能像个吉祥物一样老实地坐在旁边的观众台上，顺便帮忙看着他的衣物。
后来，他便改成了踢门将，那样秦利迦可以从看台走到球门侧后方位置。球没有过半场的时候，他可以和她说说话，教她守门员视角看球。
“宇文叔叔！”小川叫来！他回过神了，看向孩子的位置。
小川跑来，告诉他结束了。
没过几日，之前腌好的桃子也快好了，秦利迦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玻璃罐查看里面的桃子。她穿了一件淡蓝色麻花长款针织开衫，里面配着黑白条纹t恤，显得很小清新。
宇文后脚出来在餐桌坐着，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看案件资料，并没有注意到秦利迦在厨房。
敏锐的秦利迦听见脚步知道宇文湛在外面坐着。在冰箱旁，检查完桃子，也不好走出去，她便一直就那样站着。
此时桂姨和孩子们都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杵着两个人，真的是尴尬极了！
宇文好像感应到什么，他起身合上ipad，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秦利迦长吁了口气，轻声轻脚地从厨房跑了出来。
明明当初是最爱最想在一起的人，现在却是最怕最想躲避的。
她还没有从顾建丰的死亡走出来。
宇文湛没有出现之前，利迦可以想象顾建丰只是出差了，去国内出一个很久的差事。而宇文的出现，仿佛逼她认清现实
宇文拿了手机下来，也舒了口气。
秦利迦的这种陌生和疏离让他也沮丧，更糟糕的是他也无能为力改变当下的相处模式。
很多次，宇文湛很想问：我们和好不？
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下来。
人类的感情是不可以随便去试的，错了就很可能无法修复。
不像工科实验，错了可以换只试管或者重置数据重新再做一次。
现在，至少可以看到他们母子并在一个空间下生活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