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给阴翳疯狗们套上狗狗项圈（5）
可即便鹿枝枝已经不在意了，蒋自野却钻进了牛角尖，他握着鞋子整个人神情恍惚。
眼神在看向鹿枝枝的时候也带上了几分的胆怯，他想开口，但是又想到了他的嗓音会有点凶人后。
他又把声音往下压了压，随后像拉布拉多一样往鹿枝枝的脚边主动凑了凑，他将头放在鹿枝枝的腿上。
“哥哥错了。”
“哥哥想办法给枝枝弄来一模一样的鞋子好不好。”
一模一样。
听到这四个字，鹿枝枝来了兴趣，他低下头眼眸带着好奇，与蒋自野的眼神对上，“哥哥要怎么做。”
“哥哥不说，哥哥想给枝枝一个惊喜。”
“枝枝等等哥哥好不好，哥哥很快就处理好的。”
说完，蒋自野又想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不是五星级酒店，更不是瓷砖的别墅。
而是水泥地的旧房子，头顶的灯光摇摇晃晃，柜子还时不时发出木板刺耳的声音。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肮脏。
小到角落里的老鼠，大到周围一到晚上就会发出群殴的比赛、甚至还会有飙车的机车族在这里聚会。
蒋自野越想脸色越白，嘴唇打颤。
随后他不经意看了一眼鹿枝枝，他的弟弟依旧是那样的干净，与这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跟他成为家人也会弄脏自己。
这次是鞋子那下次呢。
蒋自野想着，他萌生了退缩的想法，先前找到弟弟的开心在这个时候逐渐被害怕覆盖。
……
可蒋自野原本想要抬头离开，头发就猛的被鹿枝枝抬手抓住，随后微微用力，将蒋自野拽了起来。
“哥哥，你又想抛弃我。”
“又想让我一个人。”
鹿枝枝语气有些冰冷，眼神带着不理解和委屈，但是更多的是生气。
蒋自野感受到抓着他头发，手抖动的动作，同时耳边也听到了那带着哭腔的不理解。
这让蒋自野赶忙将他刚才的胡思乱想憋了回去。
“不是的枝枝！”
“哥哥没有，枝枝听哥哥说好不好。”
蒋自野被疼的龇牙咧嘴，还想说什么，鹿枝枝的脚就落在了蒋自野大腿根的位置，“我有眼睛，我能看出来。”
鹿枝枝这样说着，他弯下腰与蒋自野距离拉近，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直到鹿枝枝失望的将目光移开，同时松开了抓着头发的手，“要是讨厌我，直接说就行了。”
“我跟一直缠着哥哥的爸爸妈妈不一样，我知道缠着一个人不好。”
“所以。”说到这里，鹿枝枝将另一只脚的鞋子脱掉，随后赤脚站在了水泥地。
冰凉且带着灰尘和水洼的地方让鹿枝枝不适应，且眉眼间带着不舒服。
说出来的话隐约间也带着委屈。
“所以我不会缠着哥哥。”
“我现在就走，我会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鹿枝枝这样说，下一秒就真的抬脚往门外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几步，蒋自野就反应过来，他将手里的鞋轻轻放在旁边后，就将鹿枝枝直接用力抱了起来。
毫不犹豫、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让鹿枝枝也愣了一下。
随后反应过来后，鹿枝枝抬手扇了过去，眼眸被刺激的发红，“我讨厌你。”
“蒋自野！你把我当什么！当你的狗吗！你让我回来我回来了！现在你又想抛弃我！你耍我好玩吗！”
鹿枝枝越说越生气，他挣扎着，想要从蒋自野的身上下去，可蒋自野却抿着嘴，紧紧抱着怀里的鹿枝枝。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人摔了下去。
正想着怎么开口解释，蒋自野就感觉到他肩膀疼了一下，随后眼神看去。
在看到鹿枝枝张嘴咬住他肩膀后，又下意识放松他因为咬而紧绷起来的肌肉。
生怕他的枝枝咬他咬的牙疼，毕竟他皮糙肉厚，身上的肌肉更是从黑拳里杀出来的。
“枝枝，别气。”
“是哥哥不对，哥哥道歉，哥哥胡思乱想了。”
蒋自野出口安慰，可换来的是肩膀处更疼的回答，见状，蒋自野被逗笑了。
他抱着他的枝枝再次回到床边，随后他坐上去，让他的枝枝咬的更加方便。
……
而腾出来的手，则是心疼的将他枝枝眼角的泪擦干净。
可他的手指粗糙又带着茧子，就算他再怎么控制力道，最后还是弄红了他枝枝的眼角，那一刻蒋自野手指僵硬，不知所措。
他眼神心虚的犹如回到了在小时候因为做错事，而被发现的窘迫感。
想着，他张开了嘴，怯懦的缓缓开口，“哥哥是不是让枝枝很讨厌。”
“是！”
鹿枝枝毫不犹豫的开了口，说着，他看向因为他用力而留下来的牙印痕迹，因为他咬的狠，所以伤口出了血。
想着，鹿枝枝又低下头，伸出舌头舔舐着。
“小时候哥哥做错事需要我在前面挡着，说要出去赚钱结果我等了好久哥哥也没有回来接我，哪怕我杀了人逃跑，也没有见到哥哥，那个时候的我好不甘心。”
鹿枝枝小声的说着，即便声音再小。
可两人的距离过近，就算鹿枝枝说的再小，蒋自野听的也是一清二楚。
也让蒋自野在把一切都听到耳中时，心里一阵一阵的心疼。
“我想是不是家里有钱了就不会这样，是不是只要我赚好多好多钱，哥哥你就不会抛弃我。”
说着，鹿枝枝抬头看去，眼眶依旧红着，哭腔也在下一句话开口的时候暴露出来。
“我已经赚了好多好多钱，哥哥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我会乖乖的，不给哥哥添任何麻烦，我一只在这里待着，哥哥你把我当宠物养也无所谓的。”
鹿枝枝委屈的说着，说到最后，他紧咬嘴唇，怎么看怎么可怜。
这让蒋自野原本的理智彻底消失，他紧紧抱住鹿枝枝，说出来的话磕磕绊绊，“哥哥错了，枝枝别这样。”
“是哥哥做错了，是哥哥没有回去，枝枝不要这样说自己好不好。”
蒋自野做不来哄人的活儿，所以在眼下，他只能无数次的重复着对不起。
一边说，一边想要亲吻上去，可刚要有所动作，鹿枝枝头往旁边偏了一下，躲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蒋自野呼吸一滞彻底不知所措，他不知所措的哀求和哄人，“枝枝，是哥哥错了。”
“枝枝不是想看哥哥戴上狗尾巴吗，哥哥现在就让人去买好不好，哥哥买全套，枝枝想看什么狗狗，哥哥就做什么狗狗好不好。”
蒋自野都要急哭了，他炙热的眼神落在鹿枝枝的身上，但是却又怯懦的不敢靠近，“枝枝，你理理哥哥好不好。”
“枝枝欺负哥哥，枝枝让哥哥受伤，哥哥任由枝枝发泄好不好。”
“枝枝你说，哥哥怎么做枝枝就不生气了，哥哥都听枝枝的好不好。”
……
“我不要哥哥，哥哥不需要我。”
“哥哥需要，哥哥需要枝枝，最需要枝枝了。”
蒋自野赶忙开口回答着，生怕他自己回答慢了，让他的枝枝更加不开心。
鹿枝枝却哼了哼，随后他眼神看了过去，“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躲，你不就是讨厌我了吗？”
“没有讨厌枝枝，没有讨厌，是哥哥做的不够好，让枝枝跟着哥哥吃苦，受委屈了。”
蒋自野这样说着，鹿枝枝困惑的眼神看了过去，像是在困惑蒋自野在说什么。
可蒋自野却自嘲的笑了一下，“哥哥这里很脏。”
“枝枝会不会讨厌。”
“为什么哥哥会想这么无聊的问题。”鹿枝枝直接问了出来，让蒋自野抬头看去，“无聊？”
“对啊，无聊。”鹿枝枝说着，他眼神看了过去，“我们是家人，家人怎么会互相讨厌啊。”
“而且我听说哥哥的地位好高，哥哥真的好厉害！”
——没有厌恶、也没有嫌弃、只是纯粹的夸赞。
“枝枝不觉得哥哥是个坏人吗？”
在罪恶城关于他的传闻，有时候他自己听了都讨厌那样的他自己。
“那我杀了人，岂不是大坏人了。”
鹿枝枝笑着开口，说着他往前用力，将蒋自野推倒在床上。
蒋自野对突如其来的动作没有害怕，他只是默默的任由坐在他身上的枝枝摆布。
“枝枝不是坏人。”
“那两个人才是坏人。”
蒋自野安慰着，脸色凝重还想说什么，鹿枝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所以哥哥也不是坏人，而且枝枝很喜欢哥哥，小时候就很喜欢。”
鹿枝枝这样说完，红着眼睛笑了一下，那副模样让蒋自野心头充满了愧疚，“哥哥也喜欢枝枝。”
“哥哥再也不会害怕了，哥哥会一直拉着枝枝的手。”
“像狗一样吗？”
蒋自野听着他摇了摇头，随后他笑着，语气带着哄人的意味，“枝枝把哥哥当狗吧，拿链子拴着，哥哥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这样……枝枝放心了吗？”
蒋自野说完，鹿枝枝抬手放在蒋自野的脖颈处，蒋自野感觉到那威胁他的手在脖颈处来回摸索。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枝枝想做，哥哥就会实现枝枝的心愿。”
蒋自野这样说完，他抱住了爬下来的枝枝，还不等他开口。
这一次，传来疼痛的是他胸口。
“那给哥哥打上属于枝枝的印记好不好。”
而蒋自野的回应是那样的缱绻。
“好，都随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