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沉重的真相
对于李董事的回答，唐黎明并没有感到十分意外。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心里好像就预料到了李董事的回答。
地窖里空间敞亮，但是气氛在此刻却反而显得有几分压抑沉重。
唐黎明看向那扇门，察觉到那扇门似乎在微微地闪动，仿佛真的是一扇“幽灵之门”。
情报部部长常风也看着那扇门，他皱着眉头，看起来颇为不解。
“如我之前说的，那扇门其实并不是我们打造的，我们只是造出了一个门框，用那个门框困住了罗生门。”李董事缓缓说道，“而门框的材料经过特殊处理，具有量子效应。”
“量子效应？”常风疑惑道，“当初的董事会居然能做到宏观上的量子效应？这种事现在我们可都还做不到。”
“具体原理似乎没人知道，那次或许只是一次误打误撞。”李董事说，“所以必须用特殊的磁场约束住这扇门，它才不会乱跑，否则，它就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当初唐黎明会见到这扇门，或许就是因为约束磁场失效了。”
“所以李董事觉得我当初见到这扇门是偶然事件？”唐黎明反问道，“我不这么觉得，我甚至觉得是它主动找到了我。”
虽然当时唐黎明还没有觉醒「法则」，直觉或许并不那么准确，但他当时也能感觉到，那扇门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
“谁知道呢。”李董事缓缓叹息，“说回正题吧，我最后向你们确认一遍，你们……真的做好接受真相的准备了吗？有些时候，做一个不知情的人要好得多。”
“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您就别再拐弯抹角了，李董事。”陆长右说，“如果我们没有准备好，今天就不会跟您来这。”
“……”李董事一时沉默。
良久，他再次缓缓叹气，看向那扇被磁场束缚的门。
“人类的敌人，从一开始就不是鳞魁，而是另外一整个世界，一个拥有「灵感」，且科技程度早已超越我们的世界。”
“董事会之所以选择隐瞒真相，是因为这样的真相除了打击我们的自信心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在这场两个世界的战争里，人类获胜的几率……接近于零……”
……
一间房间里，装饰风格复古考究。
窗户打开着，窗外是高楼林立，仿佛耸入云端。
窗外城市极为现代化的布局与房间里复古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这间房间不应该存在于这里。
九婴坐在书桌前，穿着简单的居家休闲服，手里拿着一本略微泛黄的笔记本，反复翻看。
“砰砰砰。”有人敲门。
听到敲门声的九婴立马小心收好手中的笔记本，缓步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脸蛋漂亮、身材高挑的女生，比起九婴来或许稍显逊色，但在人群中绝对也是出色万分。
“文寒，你怎么来了？”九婴稍许惊讶。
“九婴姐，你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干嘛？”文寒看着九婴，似乎有点担心。
“你知道的，我喜欢清净一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比较自在。”九婴笑了笑。
“那也不能一直不出门呀，你都成宅女了。”文寒说。
就在这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稍微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楼外掠过。
九婴的房间楼层很高，能从这种高度掠过的东西一般来说只能是鸟类，但鸟类飞过应该没什么动静才对。
“刚才那声音是……”九婴略有疑惑。
“你看，九婴姐你连这都不知道了，我就说你应该多出门看看。”文寒说，“刚才那应该是反重力交通工具在城区的试飞，真正的立体交通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要实现了。”
“反重力……”听到文寒的话，九婴的面色稍显沉重。
“没错，我们虽然没有生在一个可以坐享其成的时代，但我们在这个时代所做的一切，我们的后代都会记住的。”文寒笑着。
“是吗……”九婴也微微笑着，但笑得似乎有些勉强。
“对了，九婴姐，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代表‘旧土计划’理事会来邀请你的，你真的不再好好考虑一下吗？”文寒看着九婴，很是真诚。
九婴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就那么看着文寒的眼睛，看了许久。
“文寒，你有多久没见到你妹妹了？”
“我……”文寒一时回答不上来，“九婴姐，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并不那么认同，可我们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而且，我们不需要心怀愧疚，本来就是旧土先抛弃了我们。”
“好，我会考虑一下的。”九婴说。
“真的吗？”听到九婴的回答，文寒的脸上立马浮现出明显的喜悦。
“嗯。”九婴点点头，“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好，我马上就走！”文寒立马转身，不过又稍作停留，“九婴姐，你可别再宅在房间里了，要多出去看看。”
“我知道了。”九婴无奈一笑。
文寒走后，九婴关上房门回到房间，重新坐在窗前。
看着窗外的高楼林立，她脸上的表情凝重。
……
“真的要向所有人公布真相吗？”
“不然呢？你们难道还想继续隐瞒真相，让那些战死在战场上的人连自己为何而死都不知道吗？”
“……”
会议室里，董事会的成员们纷纷陷入沉默。
陆长右扫视着每个人，目光锐利。
“各位董事，或许确实如你们所说，即使公布了真相，也对现状没有一丝改变，甚至还会极大打击我们的信心，但我们该给那些因此而死的人一个交代，该给每个人一个交代。”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里依然沉默，几位董事面面相觑。
“我同意。”良久，郑璇董事第一个开口，“我们一直试图先找到对抗敌人的方法，然后再公布真相，可事实证明，我们已经失败了。所以，收起董事会的骄傲，承认失败吧。”
随后，其余的几名董事也终于纷纷点头。
历代董事会守了一百多年的真相，在今天过后即将公之于众。
人类的敌人不是只懂得杀戮的怪物，从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