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普通人
第二天。
街道上的行人车辆都很少，高等骑着租来的电动车在马路上畅行无阻。
顺着导航的指引，他驶入了豪华的别墅区。
这是他今天接到的第一单跑腿，似乎客户特意指名要他送。
虽然罗生门事件刚过去不久，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得赚钱嘛不是。
精心装修的别墅接连出现在视野中，高等心里不禁感叹。
很快，目的地到了。
高等将电动车停在路边，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走到一栋别墅大门前，按响门铃。
“您好，神通跑腿，有您的包裹。”
“好，稍等一下，马上来。”
可视门铃的扬声器里传来一个男声，高等莫名觉得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大约一分钟过后，透过大门，高等看见别墅门前庭院里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哥？”高等惊讶不已，“你怎么在这？你住这？”
“先进来再说吧。”唐黎明打开大门。
别墅一楼客厅里。
高等坐在沙发上，看到坐在沙发对面的唐黎明和青玫，他心里更是惊讶。
看来唐哥比他想象中还要不简单。
那种能力，这种背景，无敌了呀！
“要喝点什么吗？”青玫问高等。
“不，不用了，送完这单我就该走了，还得接下一单。”高等说，“不过，唐哥你真的住这？”
“本来不住这的，昨天刚住进来。”唐黎明说，“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总之今天叫你来，除了照顾你的兼职之外，还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
“神通跑腿是家什么样的公司？”
“很普通的一家跑腿公司吧，前几年刚刚做起来，怎么了吗？”高等不假思索地回答。
“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有吧，至少我没发现，我也只是个兼职的员工。”高等想了一下，摇头。
听到高等的回答，唐黎明和青玫交换眼神。
“高等同学，是这样的。”青玫将之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完青玫的描述，高等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完了一部令人震惊的悬疑片。
“所以我兼职的公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是有可能，并不一定。”青玫强调。
“这种可能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罗生门的开启可能是人为的……”高等的呼吸略微急促，“能……给我一杯水吗？”
“等我一下。”青玫从沙发上起身，给高等倒来一杯水。
高等抓起杯子一饮而尽，深呼吸着。
“我去调查一下神通跑腿吧，我是他们的员工，虽然是兼职的，但也能稍微深入一点接触。”
“不行。”青玫马上说道。
“高等同学，事情和你想得不一样，这不是在拍电影，你如果去做这种事，没人能确定你的安全，灵感科技的宗旨是不将无辜之人卷入其中，这件事情我们会自己处理的。”
“好……好吧。”
“事情就先说到这里，高等同学你还有工作要做的话，随时可以走，当然，如果还想再坐一坐，我也欢迎。”青玫转而温柔一笑。
“我……有点事情想跟唐哥聊聊。”高等说，“唐哥，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青玫见高等的表情，起身上楼：“我先去楼上待会儿，有什么异常随时叫我。”
大厅里只剩下唐黎明和高等。
高等深吸了一口气：“唐哥，其实今天上午，灵感科技的人来找过我了。”
“要你加入他们吗？”唐黎明问。
“他们给了我三个选择，要么加入他们，要么接受一笔钱然后忘记全部，要么签保密协议。”高等顿了顿，“我现在……有点迷茫。”
高等的话让唐黎明略作思考，他可不是擅长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人，要当人生导师什么的就更不擅长了。
没等唐黎明接话，高等又接着说：
“其实我从小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小时候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会刨根问底。有人说这是好事，可也有人觉得好奇会害死猫。”
“长大之后，这个习惯我还是改不掉，只要遇到什么事情，内心总是想去看一看最真实的真相。”
“特别是这次……那些浑身布满鳞片的怪物，我真的想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如果想知道这些，那就必须加入灵感科技了吧。”
“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已经见识过鳞魁是怎么杀人的了，说真的，不想再见第二次……”
“上次我跟你说我被学校退学了，其实不是那样，是我自己退学的，我在班上没什么人缘没什么朋友，反正我成绩也拉胯，干脆就退学了。”
“说来也真是……我的好奇心偏偏对学习一点都不感兴趣。”
“说到底，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想让爸妈过上好日子，想让他们不再为了柴米油盐发愁，如果我去了灵感科技，有一天回不来了，那他们会很伤心的吧……那我就算是不孝了。”
高等滔滔不绝地说着，到后来说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小事，可那些小事里满满都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未来的担忧。
“抱歉，我说得有点多了吧。”高等反应过来。
“如果要我给你建议的话，我建议你远离灵感科技。”唐黎明说，“就像你说的，你加入灵感科技的理由只有一个，但是不加入的理由却有很多。当然，这种事情还是得你自己来做决定。”
“谢谢唐哥，跟你聊天果然总是获益良多！”高等深呼吸一口，“那我先走了，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沙发上的唐黎明看着高等离去，还想对高等说点什么，却又感觉无处说起。
最终等到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唐黎明还是没有开口。
“你这个朋友听劝吗？”青玫下楼了。
“我跟他才认识不久，并不了解他。”唐黎明说。
“希望他听劝吧。”青玫微微叹息。
“你是担心高等还是会一个人去查神通跑腿吗？神通跑腿……会有你说的那么危险？”
“现在还不知道，但如果神通跑腿的背后是那群疯子，那就十分危险了。”
“那群疯子？”唐黎明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一群将鳞魁视作信仰和神明的家伙，他们自称为「山海众」，思想和行为都非常极端，打个比方的话，就好像是外星人入侵的时候，出卖自己的母星，给外星人当走狗的一群人。”
听到青玫这话，唐黎明突然想起骆熙曾对他说过，人类的敌人不止是鳞魁。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
将鳞魁那种怪物视作信仰和神明，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