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假
······
阴风阵阵、遍地荒芜的山谷里。
少女一身火红衣衫，单脚踩着一块石头，耀眼的阳光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极为骄傲的说：“我，苏扇扇，要成为修仙界的第一女魔头！”
······
依旧是那个山谷，只不过漫山遍野地种上了美丽的花，大殿初成。
少女气冲冲地挥着鞭子，眉间冷厉：“她到底跑哪去了？！一个负心汉，还眼巴巴地跟着，直接绑回来不就行了！”
······
“姐姐，那个叛徒我杀掉了。”脸上沾着血渍，白目翳瞳，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露出腼腆的笑容。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替她擦去血渍。
“那阿欢也太厉害了，都能给姐姐分担了。”
······
画面一转，山谷变成了一座仙气缭绕的山。
“叮叮叮······”
桃花漫天，粉色迷人眼。
白皙脚踝上的墨色圆环，交映生辉。
蹦蹦跳跳，蹦蹦跳跳······
“离弦那个大笨蛋，都不知道我把他固发的玄墨玉偷了，哈哈哈哈哈哈······”
“等我玩够了还给他。”
······
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你怎么不理我？”
“离弦，我告诉你，赶紧把我放出去！”
“放我出去！”
“离弦，你信不信我大喊你对我图谋不轨！”
——
“······离弦，我错了，你把我放出去！”
——
“离弦！你要是不放我出去，你就完了！”
——
“哼！这饭菜一点都不好吃，啊呜啊呜啊呜！”
······
山风呼啸喧闹。
“······我想看看你的无灵剑。”
“用你的剑指着我。”
“······骗一骗······”
画面渲染成了森然的血红。
“对不起······”
好像下雨了，脸上怎么感觉有雨点落下？
······
“呼呼呼······”
苏扇扇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淋漓，喘着粗气，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手放在胸口的位置。
那里并没有插着一把剑，更没有流淌不止的鲜血。
那些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扇扇眼神复杂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难道是······她的某一个前世？
所以，最后一个片段，她为什么要主动找死啊？
苏扇扇想不通。
更想不通那些片段里除了不认识的人外，竟然还有离弦。
从画面上看，她和离弦的关系也匪浅。
这难道、难道就是孽缘吗？
那一世她被离弦一剑穿胸，所以这一世她要吃掉离弦的心才能活。
“扇扇，吃晚饭了。”
门外，离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苏扇扇的思索。
打开门，她发现门外的天黑透了。
那她这一觉睡得可真久。
“扇扇，我看天实在太晚了，我怕你饿着，所以喊你了。”离弦的语气微带歉意。
“没关系，相公。”
也许是刚刚做完那场梦的缘故，苏扇扇觉得相公两个字又开始拗口了。
连看离弦都有了新的变化。
梦里的离弦和现在站在她眼前的离弦长得一模一样，区别就在于梦里的离弦太端庄正经了，简直就是一尊神像似的，无悲无喜。
而面前的这个······
“扇扇。”离弦上前拉住她的手，目露关切，“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扇扇微微撇头，躲开离弦另一只要抚上她额头的手。
“没有不舒服。”
面前的离弦，一悲一喜，分明地很，对她的占有欲溢于言表，仿佛有皮肤饥渴症一样，总是会触碰她，仿佛她就是他的解药。
两个极端的对比。
“我真的没关系，吃饭吧，我饿了。”
“既然扇扇饿了，我们便吃饭吧。”离弦眼眸中漾着浅淡温柔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放下刚刚被苏扇扇躲过的手。
扇扇，为何躲他，他是哪里做错了吗？
吃饭的时候，苏扇扇明显注意到了离弦一直在看着她，只不过她没有什么心情，便没有抬头，一口一口没滋没味地嚼着米饭。
自然也就错过了离弦眸里的暗沉。
夜里。
苏扇扇躺在床上燥热地睁着眼。
身旁，离弦规规矩矩地双手置于腹部，双眼紧闭，比棺材里的还要规矩。
苏扇扇一会想到梦里的画面，一会又想到七窍玲珑心的事情，脑袋既清醒又混乱。
扭过身，看着离弦的脸，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别的不说，长得可真好看。
“离弦？”
“离弦，你睡了吗”
她轻轻地喊。
等了一会。
很好，没有动静。
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她悄悄抬起身坐起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到了被白色里衣包裹的地方。
小心一点，应该不会醒。
跃跃欲试的双手缓慢挪动到交叉的衣领。
小指一勾。
一拉。
一掀。
厚实的胸肌，小小朱红。
她凑近，原本只是想看一看，此刻却鬼使神差地贴近。
“扇扇，你在······干什么？”
冷不丁，安静的人突然出声。
苏扇扇吓了一跳，慌张地将撩开的衣服合上，以示“毁尸灭迹”。
“我什么都没干！”
空气凝滞了几秒。
离弦：“······你把我裤带抽出来了。”
苏扇扇沉默地将手里刚刚不小心抽出来的带子递给他：“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在梦游你信吗？”
离弦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
苏扇扇又沉默了，还有些愤恼：“你觉得我刚刚在干什么？”
大不了就是被当成女变态，她认了。
而且，他们是合法的！
合法！
“我很开心。”
苏扇扇：？
是她听错了吗？
“扇扇。”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坐起来搂抱着还不知所云的苏扇扇。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怎么样对我都好，我都欢喜，甘之如饴。”
“你怎么了，相公？”苏扇扇不理解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真情告白的场面。
“扇扇，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好不好？”
苏扇扇怔然，感受着后背紧绷的手臂，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不离开你。”
“永远。”他强调。
苏扇扇觉得既然要哄人那就要哄好了：“好，永远。”
“扇扇，你是我的妻子。”
苏扇扇摸着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嗯，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相公，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哈哈哈哈哈哈······”离弦突然大笑起来。
苏扇扇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受到了后颈的湿润，心脏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扇扇······你若是真的，多好。”离弦突然一声呢喃。
苏扇扇捏紧了衣服，心脏疯狂跳动。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