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命运的转折
珀西是被贝利亚从等离子火花上捞下来的。
过于狂躁的能量在珀西的背后撕扯出闪电一般的白痕,散发着触目惊心的毁灭气息。
“珀西!”肯这会也顾不上贝利亚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珀西,想要给他输送能量却发现珀西的身体已经像是一个被光胀满的气球。
等离子火花的力量被蓄积在珀西的身体中没有任何溢散的迹象。
肯没办法为珀西输送治愈光线,只能干看着珀西身体里的能量像核聚变一样不断膨胀,直到珀西的身体彻底承受不住消散开来。
没有办法,珀西触摸等离子火花塔的面积太大,时间太长,他的身体根本没法承受下来。
珀西背后的白痕闪烁着代表能量肆虐的光,甚至还有蔓延开来的趋向,肯不知道当这白光蔓延至珀西的整个身体后会发生什么,他愤怒的一拳打在贝利亚脸上。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想要的力量?”
贝利亚没有抵抗那一拳,他的身体歪向一侧,在要摔倒之前才回过神来堪堪抵住。
先前那些说出来的豪言壮语此刻就像刀剐一样让他的自尊体无完肤。他大概是做错了什么,但贝利亚已经不知道以怎样的心去思考这些。
去思考他让自己的徒弟当了替死鬼的事实。
肯心急如焚的想要将珀西带到银十字队的总部,他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救珀西的地方了。
“别去了,没有那个必要。”
苍老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肯见到了最后的希望,“奥特之王,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请您救救他吧!”
肯几乎已经将珀西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养子,他没办法看着珀西在自己眼前死去,如果珀西的身体彻底化为光粒子,或许就连生命固化技术都难以挽救回来了。
“不用,你再看看他的样子吧。”奥特之王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只是慈祥的看着肯怀里的青年。
“……什么?”
肯这才感受到有些不对劲,太冷了,那是奥特曼所不喜的冰寒,此刻正如同泥浆一般蔓延在他的手中。
他低头望去,哪里还有光芒肆虐的影子,自珀西背后伤口中溢出来的黑泥不断的滴淌着,吞噬着周遭的温暖。
肯收紧心底对黑泥的恶寒,小心翼翼的将珀西放在地上,那股黏腻的黑液这才停止向外扩张,开始攀附在珀西身上如同正在索要食物的幼虫。
“奥特之王,这是怎么回事?”肯的大脑已经彻底转不过弯来,他怔怔的望着身下这一摊已经不知是否能被称为珀西的东西。
至少唯一能让肯感到慰藉的,是这诡异的东西正在用自己的方法补全珀西濒临毁灭的身体。
“这是那家伙的一部分分身,你放心,在珀西身上的这些分身活够了之前是不会让珀西出什么岔子的。”
奥特之王摸了把身上的胡子,随后用严厉的眼神望向站在一旁不知道想着什么的贝利亚。
伴随着珀西的到来,这个世界已经和原来的宇宙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分割。奥特之王虽然能看到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一切,但他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叫贝利亚的奥特曼。
哼,原来费了他一个老人家大半体力去修补宇宙,他才不想对这个家伙有好脸色。
肯听着这一段话感到云里雾里,但是他知道奥特之王能看到的东西不是他们可以去揣测的。
他只能复杂的看着那滩修补了珀西身体的粘液,在完成了使命后咕叽咕叽的开始冒泡,然后消散在四周。
奥特之王没有再去管珀西,而是对着肯说道:“我不会去插手光之国的内务,珀西严格上来说还是光之国的人,接下来他怎么样就交给你们自己去决定了。”
他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呢。
肯叹了一口气,就算珀西身上出现多么离奇的事物,只要他没有背叛光之国,只要他还是那个固执善良的孩子。
肯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去包容珀西身上的不同。王都没有任何针对珀西的想法,他自然是向着珀西的。
解决了一件事,肯吩咐了那些还在火花塔里面的奥特曼,不要将这里的事情给传出去,他自会向上级写报告解释里面发生的事。
最后就是想明白该如何处理贝利亚这个叛徒了。
“过一会儿我们会派人送你离开光之国。从此以后你就是被光之国流放的奥特曼,除非有特许,否则不可以再回来。”
今天的这件事情很复杂,贝利亚强抢等离子火花,可是他毕竟没有亲手触碰到,按光之国的法律其实是有一定的回旋余地的。
所以他还是看在战友的情面上留给了贝利亚一点机会,至于那个特许是什么时候,得看贝利亚自己了。
而珀西,却是触摸到了等离子火花塔,就算这不是他有意为之,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和那暴虐的等离子火花塔的能量一定会让他饱受非议。
肯不能保证这会儿让珀西继续留在光之国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心思一转,突然想到那个曾经在战时被充当做疗伤点的星球。
最后的结果是,肯派遣专人将珀西送到那个远离光之国的星球进行治疗,等到伤好之后再接回来,顺便也能一趟把贝利亚给带出去。
“贝利亚,我不知道今天的这件事情能否让你改变观念,但珀西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贝利亚全身上下被拴着特制的枷锁,尽管这些枷锁对于贝利亚来说是很快就可以挣脱的玩具镣铐,但是他此刻没有半分挣扎。
“嗯。”
扭送贝利亚离开和带珀西去治疗的任务被交给了当时留在火花塔的几个奥,他们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也是最适合执行这个任务的奥。
刺骨的宇宙中,贝利亚没有再去扭头去望一眼那个身后让他痛苦了无数个日子的星球。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做什么,应该去恨的到底是谁,过去十几万年间从来没有升起过的一种情绪,彻底笼罩着他的脑海——迷茫。
但是很快,贝利亚就来不及想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