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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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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贵妃见今天架势,哪还能不知道萧锦的目的,她这是要她彻底失势,要让她在这个皇宫里如蛆虫一般。

    她自以为还算了解这个女儿,自以为有本事拿捏住得她,可最后,当真是一场笑话。

    她当初以为裴襄捏得住她,不想,她才是捏得住裴襄的人。

    好狠毒的心啊!

    她的亲生女儿。

    “砍吧!本宫倒是要看看那棵桂花树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高贵妃嘶吼着,“陆司鉴,砍。”

    景帝沉声道,“陆庭,你亲自动手。”

    “遵旨。”陆庭拿起长剑走到了桂花树的旁边。

    陆庭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但既然上这条船,是刀山是火海,他都没有选择了。

    陆庭举刀朝桂花树上狠狠刺去。

    一个血红色的圆点在树干中间缓慢绽放,一朵朵,一瓣瓣,如同盛开的红樱,妖冶而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景帝眼睛都没眨一下,盯着那棵桂花树里流出的血,眼睛猩红。

    一股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高贵妃脸色惨白的后退几步,她不敢置信的摇着头,“这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有人陷害臣妾,是萧锦,是萧锦要陷害臣妾。”

    “高氏。”景帝冷酷无情的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抬起脚,一脚将高贵妃踹倒在地上。

    高贵妃被踢得五脏六腑移位般疼痛难忍,嘴角溢满鲜血,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高贵妃心里猛地一震,她抬眸,望向那个男人,眼眶发烫。

    她爱他,深深的爱着他,却被他视为毒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连一句解释都不听她说,就定了她的罪。

    “陛下,找到了。”陆庭双手沾满了血,从树中间拿出来一个扎满针的小木人,和景帝有几分相似,但不是她。

    是大皇子萧齐英。

    “齐英。”皇后看到小木人背后的生辰八字,哭得撕心裂肺,“陛下,有人要害咱们的儿子啊!”

    高贵妃跪爬过来,抱住景帝的腿,“陛下,不是臣妾做的,臣妾真的没有做过。”

    啪!

    皇后一巴掌扇在高贵妃脸上,“高海棠,齐英已经远走边关,你为什么还是容不下他,你好狠啊!”

    “臣妾冤枉。”高贵妃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泪水涟涟。

    景帝厌弃的推开高贵妃,冷声吩咐,“传旨,废去高海棠贵妃之位,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高贵妃被人拉走。

    “不可!”

    “陛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是陆庭和夏青青。

    “怎么,你们还想替这毒妇求情?”景帝冷冷扫过二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夏青青跪伏在地,“陛下,巫蛊之术如何解,全看养蛊之人如何养,像今天这以血浇灌之法,乃是最恶毒之法,想要解开须得养蛊之人的心头血每日喂养,从喂养之日每隔七日拔一根钢钉,直到拔完,才算解开,所以……”

    夏青青不敢说,这个皇帝太他妈吓人了。

    要不是萧锦在这里,今天这阵势她真的会吓尿的。

    “所以,贵妃娘娘不能死。”陆庭硬着头皮接话,“不仅如此,还得辅术上生辰八字的主人在。”

    景帝咬牙,“陆司鉴当真没有别的法了吗?”

    陆庭道,“回禀陛下,此术养法乃臣平生仅见,没有他法,这也是下蛊之人的深意,若是主辅两地隔天,不懂解法之人随意拔掉钢针,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无力回天。”

    景帝听罢沉默,好半晌才问,“那高氏呢!”

    “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陆庭不置可否。

    皇后抹了把眼泪,“陛下,让齐英回来吧!这些年,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陛下,臣妾就这么个儿子啊!”

    说完,哭的愈发伤心了,景帝看着她,眉间闪过一丝挣扎,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叹息一声,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但独留了萧锦。

    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景帝才道,“锦儿,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景帝毫不避讳的试探。

    萧锦垂眸,“父皇,想听实话吗?”

    景帝诧然,她以为萧锦会天花乱坠的说一通。

    “你说。”

    “儿臣不知道。”

    景帝蹙眉,“不知道?”

    “嗯。”萧锦点头,“一边是儿臣的父皇,一边是儿臣的生母,无论站在哪个节点,儿臣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件事。”

    “儿臣不想父皇受到伤害,儿臣希望父皇万岁,可又希望生母不是那样恶毒的女人,所以,儿臣,儿臣不知道。”

    “你在皇陵三年,她在宫里享尽荣华富贵,却连一件冬衣都不曾给你做过,你不恨她?”景帝一直看着萧锦,想看出她神色中的不同。

    萧锦抬眸,“恨过,可那是锦儿的母亲,锦儿不能。”

    景帝叹息一声,“罢了,朕不问这些了,锦儿,朕问你,你希望你大皇兄回来吗?”

    萧锦沉默片刻,“父皇,大皇兄理应回来。”

    景帝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你可知道,当初为什么你二皇兄会被赐死,而你大皇兄只是被发配去了边关。&34;

    萧锦摇头。

    “朕同你说过,先帝时期,朕和几个兄弟之间都对皇位没有兴趣,也不想做皇帝,可命运就是这般,朕不得不坐上那个位子。”

    景帝长叹一声,“可你大皇兄和二皇兄还未及冠,便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你二皇兄还提着刀站在朕的面前,问朕想把皇位给谁,那是朕最爱的儿子,是朕唯一放在心上的儿子,朕希望他将来可以继承朕的江山,为景国开疆拓土。”

    “可是,他却等不及朕百年之后,提着剑非要朕给个说法,最终落得一杯毒酒的下场,这让朕心寒啊!”

    景帝眼神中透露出深沉的悲痛。

    萧锦垂眸。

    这件事情,她自然知道,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细节。

    她虽然和二皇兄不熟,但也知道二皇兄不是个冲动的人

    “锦儿,朕不想让先帝死不瞑目啊!”景帝看着萧锦。

    萧锦心里冷笑。

    景帝说好听点是不想兄弟反目成仇,难听点,就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弑父篡位。

    不过这和她没有关系。

    这水,越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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