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疯批权臣强取豪夺:甘愿为裙下臣
“所以,那夜,由于我的不自愿,毒没有解?”
空荡又无力地话在无边的大床与帷幔里回荡。
谢祇单手撑在额头,侧身躺在床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气鼓鼓的慕绾绾,眉眼浅浅勾起笑意。
“你知道这个解法的吧?”慕绾绾控诉着。
“嗯。”
“那你还搞强迫这一套!”慕绾绾双手撑在床上,气呼呼地凑过去,就差眼底冒出火星:“你明知道强迫没用,根本解不了毒,你还”
谢祇突然靠近,唇有意无意地擦过慕绾绾的鼻尖,视线缓缓下移,移至慕绾绾有些泛白的唇。
他眼底的意味深长尤其浓郁,一双好看的眸子缓缓眯起,声音如早春的溪涧:“你觉得,我只是为了解毒?”
两人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靠的这么近,男人神颜如女娲毕设,就连每一个眉毛都长在了她心间。
砰!砰!砰!
慕绾绾不禁捂住了心脏,生怕跳动的声音让他听见。
“那你是因为什么?”她声音低柔,喃喃问。
“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我知道了!”
谢祇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慕绾绾当即打断他的话,大声又坚定地道:“你肯定是怕我成了太子妃,没人给你解毒了!”
“”
谢祇一时没克制住脸上的表情,有些隐忍地闭上了眼睛,他看慕绾绾的脸上就差写上“煞风景”这三个字。
“我现在就想问你一件事情。”
慕绾绾突然变的很认真,沉沉问:“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再也没有解药了?就没有人能彻底解你身上的毒了?”
“不是。”
谢祇闭着眼睛,似是闭目养神,又如思索万千后艰难启唇:“子虫死了,母虫会自动爆体。”
“我身上的毒,就解了。”
边说着,他无声地睁开那双如深渊般的眸子。
慕绾绾心脏骤停,看着谢祇近乎冰冷的眸子,她身上刚回温的血液顿时降到了冰点。
所以说,只要她死了,谢祇便不会再因为毒而困扰。
所以也不止一种解法,那他为何要这般强迫
慕绾绾垂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甚至都不敢问出声音来。
满眸的视线中,皆是那夜王府灭府,谢祇如修罗般地握剑,冷漠刺杀,没有一丝温度。
好似,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便能万劫不复。
“所以,只要我死了,你便不会再有软肋?”
慕绾绾咬紧了牙,手嵌进被褥里紧紧握住。
她无声地启唇:“那你为何不杀了我?你就不怕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永远都做不成你的解药吗?”
只要八年前的雨夜山洞中,他那一刀刺入喉咙,那便必死无疑。
冰凉的脸庞被覆盖上一只温热的手,从她脸颊缓缓滑落,抬起她颤抖着的下巴。
“我舍不得杀你。”
谢祇黑眸深不见底,语气真假难辨:“所以你最好离太子远点,别惹我不快。”
慕绾绾浑身颤了颤,突然她故作单纯无辜地咧嘴一笑,摸上了肚子:“我,我饿了,我去拿吃的。”
她说完,逃命似地逃离。
究竟是该庆幸他舍不得杀自己,还是该害怕为何会惹上这么个疯子般的魔王。
屋内,帷幔内,谢祇翻身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韬光养晦。
梦中,暗无天日的地里,他被灌下毒药,被推入土坑,被生生活埋。
窒息,恐慌,害怕,更多地是怨恨。
他父亲部下十万将士,十万的将士全与他一同被活埋。
眼前,是将士们宁愿窒息了自己也要将他举出地里的场景,一遍一遍的重现。
若不是地上有人挥下铲子,挖出个坑来埋一只死了的兔子,在地里哭了半天才离开。
他或许根本找不到爬出来的突破口。
而来埋兔子的姑娘,正是才十一岁的慕绾绾。
于是,便有了山洞的那夜。
“若你这辈子都不会为我倾心,那我宁愿被锁于这毒药的牢笼一辈子。”谢祇在暗中缓缓睁开眼睛,眸中闪过微弱的苦涩。
八年前是逼不得已,那日除了她,他遇不到其他人,十万将士的冤魂在他身后,他别无选择。
“待到复仇成功之日,你要做最尊贵的女人,你便是要这万里江山,我也拱手相让。”
做了错事,便要弥补。
他甘愿做她一生的裙下臣,为爱她,为报恩,为愧疚,为赎罪。
半月的时间眨眼便流逝。
慕绾绾这几日越来越嗜睡,她算着日子,许是生子丸起了作用,再过一月估计又要开始孕反了。
这胎究竟能不能留,她究竟是该信谢祇,还是信如今的天子。
“慕姑娘。”
是除了姜致外,宫中陪着自己的钱嬷嬷。
她声音慈祥温柔,站在屋外对着慕绾绾开口:“姑娘,太子殿下传来口谕,明日便是太子二九生辰宴,您作为太子陪读也当出席,今日戌时他在宫门口的流鸳河西侧等您,带您去逛一逛夜市,置办些饰品。”
“太子还到,冬夜风冷,还请姑娘带上殿下送的驱寒荷包。”
慕绾绾拿着胭脂的手微微一顿,转眸看向了一直放在桌上的荷包。
她轻轻应了声:“辛苦嬷嬷了,我知道了。”
姜致趴在桌边,研究着荷包的模样,他左看右看,终于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太子名字的绣线。
“小姐!”
“这是太子殿下的贴身荷包!”
姜致惊讶地看着慕绾绾:“这送荷包,不是有表明心意的意思吗?”
“殿下他今夜是要与你幽会?”
“他喜欢你啊!”
慕绾绾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你才知道啊?”
她说完,顿时收回了笑容,垮垮的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笑意。
“小姐,你从前不是一直说要做太子妃的吗?”姜致单纯地凑上前问了句:“为何现在看起来很苦恼呢?”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谢祇他”
慕绾绾欲言又止,抬眸撞见姜致洁白无瑕的双眸,单纯的让人不想破坏。
她缓缓垂下了眸:“也没什么,我去休息会儿,你到了戌时叫醒我。”
“哦——”
戌时。
慕绾绾险些睡过头了,起因还是因为姜致偷跑去门口见了云泽,并且两人对月深情吟诵:“举头望明月,对月思姜姜(泽泽)。”
诗仙知道你们将他的诗句改成情诗吗?
慕绾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两人的感情是如何来的,但只要云泽专情点就行,不然,她就拿钱砸死他!
她无可奈何之下,直接从后门绕了远路去走向宫门口。
慕绾绾一路上都在想怎么跟太子解释,要怎么从一个没日没夜跟他说要嫁给他的形象转变为高冷深沉,青春疼痛文学的少女模样呢?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欲擒故纵?
眼见着宫门口的流鸳河便要走到了,慕绾绾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去拒绝太子。
她心一急,愤愤不平地站在河边跺脚:“都怪谢祇,否则我就快要当上太子妃了!”
“哎呀,烦死了!”(悟空脸)
她看到最明显的一艘金色小船,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方向。
人家在西侧,她在东侧。
慕绾绾看了一眼桥的距离,认命地抬步正要往前走,腰肢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将她重重地拽了过去,连一点点的挣扎机会都没有留给她,直接将她塞进了另一艘船内。
船头两侧帷幔挂下。
“救命——”
“你就这么喜欢太子?”
男人危险的气息从她背后将她全部裹挟住,明显地克制隐忍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我便有如此不堪,让你无时无刻都觉着心烦?”
慕绾绾浑身一僵:完了,有什么是比在别人身后说他坏话,然后被别人亲耳听见还要社死害怕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