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援军到位,该反攻了
在谷地对河间地发动进攻近两个月之后,艾德慕·徒利,这位明面上的河间地主人,终于再次到达了对他还算忠诚的石篱城。
两万大军中,三千人继续留守奔流城,防止西境的詹姆·兰尼斯特突然袭击。
剩下的一万七千人,浩浩荡荡,结成严密的阵型,向着石篱城运动了过来。
奔流城到石篱城的距离相当近,骑兵在石篱城附近转悠,就基本可以保证大军的后勤不出问题。
哈利·河文的信发出去半个月之后,站在石篱城城头的克雷,看到了连绵不断的大军身影。
河间地大军整体摆出了一个不太规则的方阵,其中,徒利家族的两千骑兵居中,呼啦啦的一大团向前移动,看的克雷凝眉不语。
再之后,两翼是河间地贵族组成的军团。
由于骑兵被克雷借走玩去了,因此他们全是步兵,大军右侧全部是凡斯家族的步兵,另一边是其他河间地贵族的步兵军团。
一边旗帜鲜明,只有两色,另一边旗帜杂乱,士兵们之间的移动也凌乱一些。
这也是河间地的一大特色了,怎么说呢?主弱臣强罢了。
克雷之前不了解,后来才知道,原来论实力,也就是掌握的土地和实际战争中能出兵的数量,凡斯家族是稳稳地压他们的封君一头的。
河间地姓凡斯的家族有两支,分别是亚兰城的凡斯家族,旅息城的凡斯家族。
这俩加一块儿,领地面积比作为封君的徒利家族大出好多,并且兵强马壮,第一次河间地和西境的冲突中,凡斯家族就被艾德慕·徒利坑掉了不少人。
但是这些人的损失,对于凡斯家族而言并不算伤筋动骨,这次河间地能再次聚集两万大军,凡斯家族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要不是凡斯家族一分为二,两支族群统治了不同的地方,并且一直没有出什么才能出众的人物,徒利家族能承平这么多年,也是一个异数了。
但他们毕竟都姓凡斯,拥有同样的祖先,因此在内部还是比较抱团的,因此,这支大军的右翼,就全部是凡斯家族的步兵。
艾德慕·徒利的鳟鱼大旗打在中央,带着少于右翼方阵的徒利家族士兵,一步步地朝石篱城靠近。
克雷目力所及,并没有看到殿后的军队,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这点距离也用不着后军。
轻声叹了口气,克雷摇摇头,准备下城去迎接这位河间地的主人。
艾德慕·徒利尽可能威仪而来,反倒是说明了他自己的底气不足,如果他的威信足够强大,干什么要摆出这个样子?
不过,现在克雷已经没兴趣再跟艾德慕·徒利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了,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克雷不想跟他抬杠。
就带着两名亲卫出石篱城西门,克雷驻马于城门外最近的高坡上,静静等待着艾德慕·徒利的大军靠近。
“加兰,你说说,河间地人的战斗力与我曼德勒家族,到底如何?”
克雷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立于自己身边的年轻骑士。
“克雷大人,这儿没外人,我就直说了,步兵我没见过,单论这骑兵,河间地的骑兵普遍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战斗意志确实不大行。”
“怎么个不太行?”
“额……怎么说呢,我反正觉得他跟咱们曼德勒家族,或者说北境骑兵比起来,总是差一点感觉,但具体的,我不大好描述。”
加兰·曼德勒扭着眉毛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他的这种感觉。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另一名亲卫戴斯蒙·曼德勒,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们太惜命了。”
加兰·曼德勒品味了一下这句话,眼睛一亮,连忙点头道:
“对,是这样,他们太在乎自己,每次跟敌人拼杀的时候,咱们北境人敢跟对手以伤换伤,用自己的气势压倒对手,而这帮河间地人就没这个感觉了。”
“我注意观察过,这几次战斗中,在对方武器砍来的时候,河间地骑兵第一反应不是怎么想办法借机干掉对手,而是拼了命地进行抵挡。”
“咱们北境人就不是这样,你要敢来砍我,我就要先怒吼着砍死你。”
克雷点了点头,两个亲卫其实已经总结的很到位了,这就是河间地人和其他地方军队的不同。
由于历史上就是一摊烂账,河间地根本就没有统一的自我认知。
比如说史塔克家族,统治整个北境好几千年,上下团结没什么问题,北境人蛮勇而尚武,除了环境之外,还因为整个政局稳定,战士战死之后得到的东西不会被埋没。
而河间地,几千年来不停地被其他地方征服,坦格利安家族统一七国,也只是封了个没节操的带路党当河间地的领袖。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河间地人都有种潜意识,这地方迟早要乱,所以遇到危险,首先自保,就是这种潜意识逻辑的产物。
河湾地也差不多,土地丰饶,却人心不齐,提利尔家族根本没有统御四方的威望,所以,明明完全有自立为王的实力,提利尔家族却到处找靠山,从没想过自己称王。
“青手”的后裔也好,园丁家族也罢,跟提利尔家族一个铜星的关系都没有,在这个血统为王的时代,提利尔家族无论怎样,都是一个头重脚轻的家伙,成不了大事。
史塔克家族要是出了问题,北境其他贵族,估计会在武力胁迫下捏着鼻子向新的临冬城家族俯首称臣,但心底里,肯定是瞧不上的。
一有机会,肯定会想方设法把史塔克家族的子嗣给迎回来。
但如果这事儿发生在河间地或者河湾地,那就会演变成,其他贵族老爷们听到了这个消息,待在自己的城堡里嗤笑一声,然后把徒利或者提利尔这个名字永远忘掉,开始寻思自己有什么办法谋取更多的利益。
……
“克雷·曼德勒大人,我想现在,泰温·兰尼斯特和培提尔·贝里席两个家伙,肯定是恨死你了。”
在石篱城的大厅里,艾德慕·徒利用非常感叹的语气,对克雷说道。
河间地有名有姓的大贵族齐聚一堂,目光都落在站在艾德慕·徒利身边,神色平静的克雷身上。
他们很清楚,自己这些人能站在这里开这场所谓的胜利宴会,没有克雷·曼德勒一系列花里胡哨的操作,根本就不可能。
因此,大家都很机灵地附和着,把克雷的战功夸到了天上,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把泰温·兰尼斯特和小指头擒来一般。
“无须如此,艾德慕大人,至少河间地士兵在这次战争中所展现出的勇武,还是令我印象深刻的,没有他们,我又谈何战功呢?”
克雷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本是谦虚客气的话,但却让艾德慕·徒利脸色有些不自然。
在他听来,克雷这是在讽刺自己压根就不会用兵,本身河间地军人还是能打的,怎么放你手里一败再败,到头来被谷地人吓得缩在奔流城?
艾德慕·徒利脸色有些泛红,他想反驳,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克雷明面上也没有攻击他,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只能呐呐无言,有些尴尬地站在了一边。
这时候,鸦树城伯爵泰陀斯·布莱伍德给自己的封君解了围,他端着一杯酒,来到两人身边,笑道:
“克雷大人,现在我们一万七千大军压在石篱城,左右大家都高兴,能跟我们都说说大人你接下来的进攻计划吗?”
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敬了克雷一杯酒,然后颇为豪爽地一饮而尽。
他看着克雷,张开双臂接着说:
“克雷大人,这一仗打完,我本人对你的军事能力再无疑惑,在以后的战争里,布莱伍德家族将站在你的身后。”
他的话引起了诸位河间地伯爵一阵共鸣,嘈嘈杂杂的声音掩盖过了艾德慕·徒利努力发出的咳嗽声。
虽然这不是说河间地诸侯要对他克雷·曼德勒搞什么宣誓效忠,但这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信号,代表着艾德慕·徒利离彻底失去军权又近了一步。
还是那句话,河间地的贵族们都不是傻子,艾德慕·徒利打仗拉跨,然后关键时刻畏战不前,大家都能看得到。
咱们也不是说要直接不理你徒利家族,但在这个随时都能要命的时候,跟着一个会打仗的,把军队交给他,不正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吗?
一切的一切,要怨就怨你艾德慕·徒利在战场太让我们失望了。
克雷不管这些,他巴不得河间地的贵族们把兵都给自己,反正艾德慕·徒利现在必须依靠自己,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等到熬过了这一段时间,克雷就会着手从幕后往台前移动,君临城的胜负一旦分出,下一步,坦格利安和曼德的旗帜,可能就要靠在一起了。
到那个时候,这些河间地家族的军队,在谁的手里真的无所谓了。
但是现在,他们还有用。
克雷冲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点了点头,然后沉声说道:
“诸位,我们,该反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