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姚大春
又过了两天姚一峰才回到了基地研究所，肖成桂也是第一时间就把报告拿给了姚一峰，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讨好，而更像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黄燕二人知晓秘密和他脱不了关系，眼下这事还没被捅破，这段时间只要姚一峰在基地里，肖成桂的神经就会一直紧绷着。
黄燕一如既往地仿佛看淡生死似的，其实不然，当初肖成虎透露秘密的时候她本可以拒绝的，李仲国要关押她的时候也可以选择不说来的，甚至肖成桂去看守所问话的时候，她也是捡着能活命的说。可是要说她怕死的话其实好几次又都大可不必让自己陷入险境，她只是以为自己不怕死，但又有着求生的本能。
寸头男则来得更表里如一一些，是个不服管教容易躁怒的人，有心眼，但有限，对人容易信任也容易怀疑，像这样性格的人能活到今天实属不容易。刚出了看守所又被弄到研究所软禁起来，几天下来，情绪又到了失控的边缘，但基地不是外面，不爽了可以找个人杀了泄泄愤，再不济找个动物开上几枪。之前取回随身物品后，配枪还一直留在李仲国那里，眼下又是在姚一峰手里，所以怒归怒，充其量也就砸砸宿舍里的东西，不敢太过放肆。
姚一峰看了报告，还真就和肖成桂想到一块去了，一个个试验计划在脑子里不断蹦出来，眼神让肖成桂都不自觉回避了起来。
“调到所里来的人呢？”姚一峰突然问道。
“眼下还没有安排，都在宿舍。”肖成桂心惊姚一峰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把人带过来吧…”姚一峰低头看着文件，过了几秒又说:“还是先不见吧，你去把上次看守所对他们两人的问话整理好了送过来。”
肖成桂离开后，姚一峰盯着桌上的两份报告，是想扩大试验规模的，但心中隐隐不安。李仲国那边……从他那撬来两个人，居然还这么沉得住气，可少量多次的试验又容易夜长梦多，坐在桌子前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他不信李仲国就是什么好人，包括一直对他很信任的顾言诚。都是从权利斗争中走出来的，哪个手上不沾血，甚至包括自己在做的人体试验，他也不信就只有自己这一个基地在做，可哪怕这些都是事实，但只要不被捉现行那就万事大吉，可要被捉了现行……
姚一峰在自己女儿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叫姚大春，出生在农村，虽然那时候教学条件不好，但姚大春的学习成绩却非常不错，很受学校和老师的器重。姚大春父母死的早，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爷爷奶奶对于姚大春的学习成绩也是非常满意非常骄傲的，家里纵使条件有些差，但还是尽量把好吃的都留给他吃。
但那个年代学习好的学生往往是没有什么朋友的，坏孩子反倒是整天三五成群的，姚大春是羡慕的，但爷爷奶奶对他的好对他的期待，让他一直自我克制着，哪个少年不爱玩？但哪个少年又不怀春呢？但正如所有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姚大春也对一个同村同学校的一个女孩子心中生出了爱慕，但却从来没敢和人家说过话，哪怕是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也是刻意保持着距离，远远在后面痴望着，同路回家的这段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他每天最大的快乐和期待。
这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村长家儿子正在给其他几个孩子眉飞色舞地讲着家里买了个dvd，还有动画片的光盘，听得几人皆是兴奋不已，表示想要去看看。几个孩子叽叽喳喳的时候其中一个孩子瞥到了姚大春，“姚大春。”顺嘴就说出了名字。
“什么姚大春？”
几人的注意力又从动画片转到姚大春的身上，像姚大春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和他们这种被定义为坏孩子的是有些彼此瞧不上的，不过向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学你的，我玩我的。
“前面那个是杨杏芳吧？”
“是的，住我家对面，怎么了？”
“我怎么记得之前好像也见到过姚大春。”
“废话，谁没见过。”
“不是，我是说怎么感觉姚大春在跟着杨杏芳。”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
这青春期的孩子一聊到这个立马来了兴致，“这小子，我还以为真是什么好学生呢。”
村长家儿子俨然是这几人的头头模样，“哼，装货一个。”说完快步朝姚大春走去，几人也是提着书包跟了上去。
姚大春听得后面追上来的脚步声便回头看了眼，几个人虽然和他平日没有交集，但都认得，心中莫名不安，停下脚步身子又往路边靠了靠，期盼几人就这么跑过去。
村长家儿子上来就一把搂过姚大春的肩膀，“姚大春，干什么呢？”
“没什么啊，就是回家啊。”眼见几人都到了跟前，不知几人要干什么，声音竟颤抖起来。
“没什么？我看你小子怎么老跟着杨杏芳，是不是对她有什么心思？”村长家儿子说话时几乎快要把脸贴上来了。
本来以为自己是跟随女同学被捉了现行，这会又觉得是村长家儿子也喜欢杨杏芳，这是来警告自己了，再见这肆无忌惮地搂肩贴脸说话，脑中已经预想到自己被几人群殴的画面。惊恐之下，裤裆里一股热流。
“哎嘿，说几句话居然尿了，哈哈哈。”村长家儿子松开搂住姚大春肩膀的手后退了两步，旁边几人皆是大声笑了起来。
姚大春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只觉得烫得不行，恨不能哪里找个缝钻了进去。
然而更难看的还在后面，一人大声喊了杨杏芳的名字，杨杏芳听见声音转了回来。其实这个距离杨杏芳看不出来谁尿了裤子，只当是几人一起捉弄自己，但姚大春却当是自己丑相全被爱慕之人看了去。
一人见杨杏芳转过身来，突发奇想，趁着姚大春六神无主之际，上去一把直接把姚大春裤子一拽到底，用一句后来的话形容，这就叫做社会性死亡，还是一键三连的那种。
杨杏芳是看不见裤子上的尿迹，但这被脱裤子却是看见了，直接吓得往家跑去。
村长家儿子一看这情景也赶紧跑了，几个人还没忘要去看动画片的事，也跟着跑了，就剩下姚大春站在那里，慢慢弯身提起了裤子，心中愤恨交加，眼眶中满是泪水。
“孙坚，你叫孙贱得了，跟姚大春闹了玩玩的，你怎么把他裤子脱了？”村长家儿子虽也不大在意，但还是有一丝丝觉得这事做过了头。
刚才喊杨杏芳的那个人笑了起来，“杀猪的就是胆子大。”
几人一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