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欢乐场
摆脱了孟延舟，曹任宜很快和费廉碰头，坐电梯直达18楼，还未推门就听见里面的歌舞喧嚣。
酒吧的侍应生很快认出费廉来，又稍稍打量一番曹任宜，“喔，freda，这次带新朋友来了啊！”
曹任宜已经换上了夜店辣妹风的短衣短裙，很符合这里的氛围。
曹任宜笑道：“这居然还用花名嘛？”
费廉摸了摸鼻子，“出来玩得注意点。”
侍应生打趣道：“那是freda想避开感情债呢！”
曹任宜笑了，说：“那我就叫zoe吧。”
费廉的面子在这好像异常有用，曹任宜简单登记了一下，就直升了vvvip。
费廉道：“这里的老板是我老相识了。”
曹任宜咂摸一下，觉得不简单，“那就是相好呗。”
费廉：“莫要污蔑人清白！”
歌舞已然开场，散台池子里的男女已经在随着dj的音乐蹦起来了，曹任宜被领到卡座，又结识了三个爱玩的富家女孩儿：赵婉琳linda、叶骄june、陈百涵hedy。
赵婉琳几人得知曹任宜是头一次来，都很惊讶。曹任宜解释道：“我刚刚高考完呢。”
她们了然，笑道：“那是该放松一下。”
于是热情地当个引路人，告诉她应该怎么玩。曹任宜是个聪明女子，很快懂得了这些简单的套路。无非是定卡座，吃喝，玩些小游戏，跳跳舞，然后，找猎物——如果想的话。
氛围热闹，曹任宜几人不时随着音乐摇摆身姿。
既然是爱玩的女孩儿，累了就品鉴起场子上的男人。
曹任宜指着角落独自坐着的男孩，笑道：“你们看那个。”
她们目光放过去，只能看见背影，他身姿清秀，稍显颓唐，好像不适合喧嚣，应该在播放着民谣的小酒馆。
费廉道：“你还不去给拿下。”
曹任宜莞尔，喊酒保，“小哥哥，一杯干马天尼帮我送给那个帅哥。”
男孩接到酒之后往曹任宜的方向看了一眼，曹任宜勾唇一笑，轻轻点头。
男孩拿起酒杯，盯着看了几秒，似乎是试探性地喝了一口。
曹任宜啧道：“看上去倒是个纯的，我去会会。”
费廉：“就是灯光太刺眼了，看不清长相。”
赵婉琳：“我看清了，很可以，小宜快去吧。”
曹任宜闻言，轻笑一声。她今晚格外兴奋，不介意做点什么释放一下心情。她径直走过去，施施然坐在那个男孩旁边。
费廉远远竖了个大拇指。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去喝自己手里的酒。
“多谢你的酒，”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很不错。”
“喔，怎么称呼？”曹任宜淡笑道。
他似乎失神一瞬，“叫我……阿初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好名字。”
他说，“你呢？”
“zoe。”
“英文名吗，呵……”
他端起酒喝下一口。
曹任宜便暧昧地贴近他的脸颊，“我能感觉到，你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
脸上细微的绒毛相贴，脸上痒痒的，他叹息一声，往旁边退让了些。“抱歉，我有些不习惯和人离得太近。”
“太近？”曹任宜又凑近了些，似乎有些步步紧逼的意味，“这样怎么样？”
他别过脸，灯光闪烁，看不清他的神色。
曹任宜在他的耳边道，“可是这里如此吵闹，不这样，怎么能听到我说话呢？”
他不复挣扎，而是说，“我和这里的人都一样。”
“是么？”曹任宜举起自己手中的“死亡午后”，碰了一下他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然后饮下一大口，“我的宝贝，你分明还是个处，他们都不是了。”
他有些愕然，“你——”
他好似在平复心情，而曹任宜则轻笑道，“误入凡尘，沾染泥泞，你知道么，那可能就回不去天上了。”
曹任宜轻轻搭上他的手，他想抽离，却没抽动，有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
“会抽烟吗？”曹任宜笑道。
“不会。”他很利落地回答。
“噗，我也不会。”曹任宜俏皮地说。
他也笑了，“那你问什么？”
曹任宜“唔”了一声，说：“可能是心疼你吧，好孩子当的久了，居然连解压的方式都没有，你看，这就微醺了。”
他好像被击中了一样，过了几秒，缓缓地说，“好孩子么……”
他抬头，“你说，如果有人逼迫你去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你会做吗？”
曹任宜探究性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能反抗就反抗，若是形势比人强，那就忍辱负重嘛，所谓‘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卧薪尝胆……”阿初喃喃了几句，惨淡一笑，“罢了。”
“人生在世，难免遇到不如意，我还是那句话，要学会发泄呀。”
“是应该学会发泄……”他闭上眼睛，似在沉浸式地感受这里的音乐。
而后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几口都喝掉了。
“哎呦，慢点喝。”曹任宜虚虚握住他的手，“要不尝尝我这个？”
她把酒杯推过去。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出乎她意料的把酒端起来满饮。
“咳咳咳——”
曹任宜吓一跳，拍拍他的背，“诶——说了让你慢点！”
他摆摆手，“我没事。”
曹任宜缓缓环上他的腰肢，他的身体稍微战栗了几下，而后就是顺从。真软。
“阿初，你知道嘛？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你的气质才是最吸引我的，往往是这个东西，最能让人意乱情迷。”她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这句话。
他仿佛是醉了，“这样么，呵呵呵……我哪里有什么气质，无论是什么想法，都是，都是从来不被看在眼里……我还想喝一杯……”
“好好好，”曹任宜看着他，招手又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你看，你的‘都是’要打破了，因为，我把你放在心上。”
“心上？心上？”他喃喃自语，“你真好……”他埋在她怀里，突然哭泣。
曹任宜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阿初又灌了几口酒下去，晕晕乎乎，被摸了碰了还是怎样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自己似乎很快乐，情绪到达一个从未抵达过的高峰。而情感散去之后又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