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契约解除
当远超白灵犀认知的庞大阴气笼罩的时候,她是惊愕讶然的。
白灵犀亲自召唤出了鬼帝,自然知道这样疯狂弥漫并展露出令人心中充满恐惧感的阴气是出自多么强悍的存在。
但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仅仅只过了一夜而已,白玉质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此时白灵犀心中的不甘心远远超过了恐惧。
她不愿意承认这个夺走了她前半生二十年幸福生活的假千金就算被她剥夺了纯阴体质也一样是个天赋更胜过她的天才。
帝殃的出现震慑住了白灵犀,同样让身为鬼帝的惊心中震撼。
甚至这种震动远远超出了白灵犀的感觉。
白灵犀再怎么天赋异禀了解鬼物,却也不如惊感受到的多。
惊自己就是雄霸鬼界的鬼帝,对于阴气的掌控和了解远超白灵犀远矣,所以祂在感受到帝殃的一瞬间就产生了退意。
能够随意突破阴阳两界撕开鬼门出现,还浑身上下溢满了叫人鬼都心胆俱颤的阴气,惊的脑海之中,这样的存在上天入地也只有一个。
惊现在甚至连苦笑都做不到,恐惧感久违的出现在了这位鬼帝身上。
祂在阴曹地府之中已经是无人能敌的存在,只有另外四位与祂并尊的鬼帝能与祂势均力敌,这千百年来,因为传闻中那位鬼神丰都大帝的沉睡,祂们五方鬼帝毫无拘束肆意施为已经成了习惯。
所以在惊被白灵犀召唤出来的时候无比志得意满。
人间根本没有能抗衡鬼帝的存在,惊对这一点并不怀疑。
可是现在,帝殃出现的毫无预兆,祂身为真神,本就是掌管鬼域的酆都大帝,想要让惊魂飞魄散也不是什么极难的事。
祂那样明显的呈现出保护状态的姿势,惊怎么会不知道祂的出现就与白玉质息息相关。
这一刻,惊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因为白灵犀身负气运就同意结契,现在半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还平白跟这尊鬼神对上了。
白灵犀不知道惊在想什么,她一直认为只要契约缔结,那么本命鬼使就与契主命运相连, 因此毫不怀疑惊对她的忠心。
可是说到底,就算是五方鬼帝之一,拥有不逊于人类的情绪智慧,鬼终究是鬼,祂们邪恶贪婪,做一切事情都只看利益,白灵犀的信任对于惊而言一文不值,祂图谋的一直是白灵犀身上的气运而已。
本来是很顺利,可是如果跟帝殃作对,那别说气运,祂甚至有魂飞魄散的风险,修炼千百年的鬼帝当然不会这么不识时务。
面对帝殃的凝视,惊没有片刻犹豫,脱离了白灵犀所在的领域,对着这位传说中沉睡万年的鬼神俯身叩拜。
“南府鬼帝惊,见过酆都大帝。”
祂足够谦卑,但是这种谦卑的态度对于帝殃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祂生前为人皇,死后为鬼神,千万年来凡是生灵皆要叩拜。
“你在说什么,惊,为什么不动手。”
白灵犀在惊的身后,脸色阴沉到几乎快要滴水,她能感受到惊在抗拒她的命令,但是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在白玉质面前低头。
白灵犀猜到帝殃就是白玉质的鬼使,她承认,这个凭空出现的鬼使很强,但是她觉得自己与惊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玄师之间的战斗,一向是鬼使对鬼使,玄师对玄师。
就算惊不是帝殃的对手,那她未必会输给现在连路都不能走的白玉质。
惊心中暗恨,白灵犀根本不明白酆都大帝的存在对于鬼怪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杀戮人类对于帝殃来说还要背负孽力,但是身为地域的掌控者,鬼怪的统治者,帝殃想要祂死也仅仅就是费些力气而已!
祂没有搭理白灵犀,而是在帝殃面前求饶。
“尊上,是卑下被功德气运迷住了眼,得罪了尊上护着的人,卑下愿自行废除契约,请尊上饶我一命!”
白灵犀愕然,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惊,可是这个在缔结契约时还说未来一定会辅佐她直至飞升的鬼帝却并未回头看她一眼。
而一向被她瞧不起的白玉质却被自己的鬼使保护得严严实实,在一片浓郁的鬼气中毫发无伤,冲被帝殃鬼气侵蚀而感到不适的她笑意盈盈。
明明这个突然出现的鬼使甚至都还没有说一句话,竟然就能逼得惊提出要断绝契约保住魂魄!
帝殃眉目之间的戾气一闪而过,祂抬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白玉质和白灵犀同时看到从惊的魂体上溢出丝丝缕缕与鬼气完全不同的金光。
惊的魂体剧烈震颤,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只是就算平静下来,从惊越来越飘忽苍白的魂体上也能看得出来,这些金光的消失耗费了祂多大的能量。
金光在帝殃指尖之上跳跃盘旋,逐渐凝成一只金色的小蝴蝶,翩翩欲飞,却被无形的力量阻挡。
帝殃右手手掌一压,一方白玉质看不出刻了什么字的巨大金印出现,在惊的魂体之上虚虚镇着。
惊面色惊恐,似乎被什么东西灼烧一般扭曲着魂体试图躲避。
“意图忤逆,勾三千功德,赐镇三百年。”
话音刚落,白灵犀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被从自己身体里面强制剥离,她似有所感,慌乱的在心中默念惊的名讳,却一无所获。
本来应该存在的联系被强行斩断,惊已经不再是她的鬼使。
而惊的魂体也被那方大印彻底压住,待那大印再度回到帝殃掌中时,惊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色的小蝴蝶被帝殃漫不经心似的一扔,恰恰好落在白玉质雪白的耳垂,暖融融的感觉融进身体里,耳垂上出现一道与那金色蝴蝶如出一辙的金色蝶纹。
这就是鬼帝惊被帝殃勾走的三千功德,现在已经在白玉质的身体里了。
被功德之力蕴养的感觉格外舒服,白玉质觉得自己身上那股阴冷的感觉消失大半。
她看向白灵犀,这人与她气运此消彼长,现在恐怕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