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选择,暴毙
大太太听见徐寒山这样说,彻底坐不住了。
“徐寒山!你敢!”
徐寒山看都不看大太太一眼,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从弹膛中射出去,直接贯穿了徐二爷的肩膀。
鲜血迸溅,弹壳乒乓落地,徐二爷的痛叫和大太太徐兰因母女的惊恐尖叫同时响起。
敢不敢的,现在瞧瞧不就知道了。
徐寒山不想跟他们废话,徐二爷这个废物他也懒得杀,他今天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徐兰因必须死。
大太太用手捂着徐二爷的伤口处,一叠声儿的叫大夫,但是没有徐寒山发话,这里谁又能出的去呢,大夫当然也就进不来。
徐二爷的伤口并不致命,但是若是拖得时间久了失血过多,那就生死不知了。
家丁丫头们早就躲得远远的,可是还是听见了那一声枪响,一个个噤若寒蝉,算是真明白了,这徐府,早就变天了,之后大太太那里的伺候,也用不着那么尽心了。
下人们看问题也是看得明白的,现在徐寒山才是徐府的主子,与其讨好跟徐寒山不对付的大太太一干人等,还不如本本分分的干好差事,省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大太太看无人理会她,徐二爷流血又流得厉害,这下彻底慌了神了,徐兰因还在她身后躲着,可大太太却无暇他顾:“你到底要如何?!”
徐寒山本来只是想杀了徐兰因,但是现在,他突然就又不想叫徐兰因那么痛快的去死了。
他端详片刻痛哭流涕的大太太和呜嗷三叫的徐二爷,又看看躲在大太太身后瑟瑟发抖的徐兰因,心里有了主意。
俗话说,杀人诛心。
徐兰因自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若是她知道,自己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被放弃的筹码而已,她会不会生不如死呢?
徐寒山很想看看那个时候徐兰因的表情。
于是他说:“大太太,现在的选择权在你手上。”
大太太愣住:“你什么意思?”
“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徐寒山把玩着手里的枪,看着大太太不可置信的脸:“你的儿子和女儿,只能有一个活着。”
徐兰因颤抖的身体僵住,徐二爷痛苦的哀嚎也戛然而止,他们两个同时看向了大太太,自己的母亲。
他们知道这是徐寒山的报复,但是现在,他们的命就掌握在大太太手中,没有人会不在意这个。
或许天底下会有愿意为了姐妹手足去死的人,但是徐兰因和徐二爷并不是。
他们都不想死。
“母亲……”
徐兰因看着大太太纠结的面孔,忍不住出声,可徐二爷却受了刺激一般大吼大叫:“徐兰因你还有没有良心,本来就是你惹的祸事,如果不是为了你,我现在会这样吗!”
“是你说你会保护我的!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没有一点儿担当!”
兄妹两个撕破脸,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倒是看不出一点儿兄妹情深了,倒像是彼此的仇人,红了眼睛的相互辱骂,恨不能对方立刻去死。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沉迷女色,这么多年了一事无成!”
“你又是什么好货色,在国外那么多年了早就乐不思蜀了吧,心中可还有我们这个家!”
“如果不是你无能,叫徐寒山掌了权,现在我们会落到这个任人宰割的境地吗!”
“你要是能耐,你怎么不自己挨枪子儿!”
徐寒山看小丑一样看着这两个半斤八两的货色面红耳赤上蹿下跳。
“够了!”
大太太终于忍无可忍般的大声阻止,徐兰因和徐二爷之间的争吵便戛然而止。
他们从争吵中清醒过来,想起最终的选择权在大太太手中。
徐兰因紧紧握着大太太的手,她不想死。
“你要是再不选,他们两个就一起死吧。”
徐寒山看够了戏,便觉得烦了。
大太太一个哆嗦,她看向了徐兰因。
这是她的小女儿,当年降生的时候也是她亲自照顾着的,长大之后徐兰因活泼开朗又漂亮可人,叫她多有面子,可是现在,却要因为一个买回来冲喜的姨娘而结束她的性命。
若是早知道会有今天,那她根本就不会同意买回来白玉质作为冲喜,不仅将徐老爷给克死,竟然还冲回来徐寒山这么一个杀星!
想着想着,大太太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徐兰因心中的绝望越来越大,她看着大太太,一个劲儿的摇头。
“不要,不要母亲,不要……”
可终归,大太太还是将她攥在自己衣袖上的手给拂开了。
或许是不忍心看徐兰因绝望的表情,大太太闭上眼,用决绝的语气告知徐寒山她的决定。
“既然是兰因犯了错,那一切后果,就由兰因自己承担吧。”
徐寒山嘴角噙着笑,他看着徐兰因崩溃大哭,挑眉道:“大太太的选择还真是明智。”
他抬起手,枪口对着徐兰因。
徐兰因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她怨恨,她不甘,她声声泣血:“你们会有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
砰的一声枪响。
徐兰因心口处炸开血花,她口中的诅咒还没来得及说出,便已经死不瞑目。
徐寒山看着徐兰因的惨象,擦擦手,将绢布丢在地上:“你连变成鬼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他抬脚往外走,对大太太说:“一会儿就会有大夫上门,你儿子死不了。”
现在是死不了,但是之后,那可就说不准了。
徐寒山不喜欢做事留尾巴。
那日之后,徐家小姐患病暴毙身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沪川,有人为她感到可惜,但是知道内情的人却对徐寒山更加惧怕,不仅是徐寒山,连带着白玉质也成了沪川上流圈子里出名的不能招惹的人物。
徐寒山护着她就像烈犬护着主人,那是谁靠近了都要咬一口的。
在这样的流言中等了一个月,白玉质终于又再次见到了安妗绸。
“白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白玉质站在车子前面,还没到初秋,她身上就披了徐寒山的披风,宽大的布料将她整个人都包围住,显得她越发纤细了。
她一笑:“好了许多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