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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旧怨新仇,大汗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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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阏氏在自己的帐中听到二王子被废为庶人还流放边陲时,心中说不上来的痛快。

    三阏氏与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擂台,现在她和她的儿子都成了输家。

    这种胜利的喜悦让大阏氏这么多年的谨慎终于有了一刻的松懈,心中若有若无的不祥预感被兴奋冲淡,就算后来马上得知了朝阳公主被抓的消息也让她觉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本来朝阳公主帐中就有她事先伪造好的证据,那是一封有朝阳公主私印的信件,上面写着朝阳公主藏有大楚带来的药粉之事。

    至于私印是怎么到手的,大阏氏也不得不感叹朝阳公主的愚蠢真的是世所罕见。

    当时大阏氏只不过是借口说信不过朝阳公主会对付自己的亲妹妹,就骗得朝阳公主亲手写了“投名状”,上面的私印便被伪造成了。

    不过朝阳公主并没有像三阏氏那样被纳罕鄂仑立即判处死刑,因为她身份特殊,代表着大楚与大金之间的停战盟约,如果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未免有大金不守信用的嫌疑。

    纳罕鄂仑倒不是惧怕与大楚再度开战,主要是如今白玉质月份也大了,纳罕鄂仑实在不放心出征,叫白玉质自己在大金生产。

    所以他象征性的书信一封,告知楚灵帝朝阳公主的所作所为,顺便敲打了一番楚灵帝,叫他管好大楚,不要让一些脏东西流进大金境内。

    指的就是那药。

    如果说这药出现在大金没有楚灵帝的手笔,纳罕鄂仑是绝对不信的。

    因为以朝阳公主的脑子,绝对瞒不过沿途的搜查。

    而这药物可能本身也不是用来对付白玉质的,或许是楚灵帝想要对付纳罕鄂仑的,只是因为朝阳公主的眼皮子实在太浅,所以才阴差阳错的导致差点害了白玉质母子。

    楚灵帝收到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吓得冷汗直流,生怕纳罕鄂仑一生气撕毁盟约率兵攻打大楚,他又心虚又恼怒,暗恨朝阳公主愚蠢,对这个往日里还算宠爱的女儿没了耐性,索性装死没回纳罕鄂仑的书信。

    这就是默认朝阳公主任凭处置了。

    所以不管朝阳公主如何抗议谩骂,甚至还不辨局势的抬出大楚和楚灵帝试图能逃脱罪责,她还是被关在了大金地牢,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就等有什么大日子被活祭长生天。

    活祭是一个残忍的仪式,将活人放血直至血液流干而死。

    这也是朝阳公主一颗害人之心的“福报”了。

    不过据地牢中看守的人说,朝阳公主受到的最大的打击还不是活祭,而是楚灵帝没管她。

    自从看守受不了朝阳公主在地牢中日日尖叫辱骂,告知她楚灵帝没有回信一事之后,这位自傲于自己公主身份胜过一切的女人就疯了,每天疯疯癫癫的对着石头喊放肆,还把自己当成尊贵无比的大楚公主呢。

    三阏氏和朝阳公主接连入狱,都已经是等死的人了,而七阏氏胆小懦弱,现在还被禁足,大阏氏以为自己不会被攀扯进去了,可是还没等一口气松完,就等来了纳罕鄂仑。

    大阏氏看见纳罕鄂仑进了自己的帐子,多少有些恍惚。

    已经太久了,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纳罕鄂仑已经有多久没进过她的帐中了,就连之前白玉质有孕,她刻意邀请,纳罕鄂仑甚至都没来。

    但是在现在这个时机等来纳罕鄂仑……

    大阏氏心中一跳,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她小心的倒了一杯奶茶递给纳罕鄂仑:“大汗,渴了吧,喝点奶茶吧。”

    纳罕鄂仑没接,大阏氏自讨没趣,最终只能悻悻将奶茶放回桌上。

    “大汗今日来,可是有事?”

    她低眉顺眼的,瞧着倒是很老实,可是纳罕鄂仑清楚,他这个大阏氏可不是什么乖顺的小绵羊。

    这是一条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毒牙就扎进你的肉里了。

    有的时候纳罕鄂仑都在想,大王子之所以生来腿疾,会不会是因为大阏氏造的孽报应在了那孩子身上。

    “那药,跟你有没有关系?”

    纳罕鄂仑不想兜圈子,直接发问。

    大阏氏心里一颤,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破绽,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大汗!您竟然怀疑我?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她呢?”

    理由?

    那可太多了。

    纳罕鄂仑的宠爱,未来的汗位,大阏氏虚荣的心,一切都是理由。

    但是纳罕鄂仑知道,大阏氏绝对不会承认。

    他这次过来本来也没打算让大阏氏承认什么,而是为了警告她。

    “十多年前二阏氏那事,本汗已经放过你一次,但是如果你还不收手,这一次,任凭谁也保不下你。”

    纳罕鄂仑声音低沉,神色冷戾。

    可大阏氏却苦笑道:“大汗竟然还是将二阏氏当年落水之事扣在了我头上,可是当初难道不是已经查过,只是看守之人失职吗?大汗您根本没有查到是我的证据不是吗?”

    当年纳罕鄂仑只有大阏氏和二阏氏、三阏氏三个女人,带着她们前往藏山湖策马游玩,可是二阏氏却不慎落水,那藏山湖的水冰冷刺骨,二阏氏就这样寒气入体,再也不能生育了。

    纳罕鄂仑盛怒,可彻查之下却没有任何踪迹,最后只能证明看守藏山湖的人擅离职守,除此以外再无任何论证。

    可是有些事情,即便没有确凿的证据,还是能够看得出凶手。

    不论是纳罕鄂仑还是大阏氏,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当日之事就是大阏氏的手笔。

    可当年,纳罕鄂仑的势力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如果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处置大阏氏,定然会让人抓住把柄,所以他只能就这么算了。

    这些年因为这事,纳罕鄂仑总觉得自己愧对二阏氏,也是因此,二阏氏虽然算不上受宠,也在纳罕鄂仑面前多了几分体面。

    纳罕鄂仑看着还在用“证据”二字跟他狡辩的大阏氏,只觉得这个女人早就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少年时那个开朗豪爽的女子。

    也或许是,打从一开始,纳罕鄂仑就看错了人。

    纳罕鄂仑一笑,笑得大阏氏几乎维持不住表情。

    他残忍的告知大阏氏一个现实。

    “难不成你觉得,本汗现在想要处置谁,还需要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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