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十个印第安男孩》
付过钱了?
江起澜一愣。
他问老头:“是那个开车很快的朋友吗?”
“开车很快?”老头摇摇头,“是帮我把族人的头皮抢回来的朋友。”
头皮……
印第安人……
江起澜悟了。
其实美洲和亚洲纬度大致相似,按理说,美洲应该是黄色皮肤人种更多。(印第安人是黄种人,跟亚洲人很像)
但是,现在美洲却是白种人的天下。
原先的黄种人,占比千分之五不到。
这是因为,白种人到达美洲后,对当地的土著印第安人,展开了大屠杀。
但不是所有白人都是嗜血的。
尤其是对印第安孩子们,他们下不去手。
于是,“聪明”的白人指挥官,想出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
只要缴纳印第安人的头皮,就可以领取高昂的赏金。
特别是十二岁以下的幼年印第安孩子的头皮价值100美元,价格比成年男人80英镑美元更高。
有一首歌曲,现在,大家当做童谣来唱:
“one little, two little, three little indians,
一个,两个,三个印第安人,
four little, five little, six little indians,
四个,五个,六个印第安人,
seven little, eight little, nine little indians,
七个,八个,九个印第安人,
ten little indians kids
十个印第安孩子。”
想象一下吧,十个无辜的印第安孩子被绑着等待着被活剥头皮。
丧心病狂的白人,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手中拿着尖锐的刀。
他用刀尖指着孩子们,一个一个点着数。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十个头皮。”
最为诛心的是:“剥头皮”,本是印第安人的风俗。
在印第安人的文化中,剥头皮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或用来祭祀的。
他们认为,头皮跟人的灵魂紧密相连。
剥下敌人的头皮,就可以代表彻底消灭敌人,还可以用敌人的头皮来安抚失去亲人朋友的怨念,意味着报仇雪恨了。
这帮入侵者们,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处死印第安人。
可他们偏不用。
入侵者们就是要用印第安人的习俗,来诅咒印第安人。
剥头皮也有方法的,不完整的头皮,是要扣钱的。
想要剥出完整的头皮,就要趁着印第安人活着的时候,用力揪着头发,用锋利的刀,围绕着耳朵,将整个头皮环切下来。
而且,刀刃必须要切到头骨,这样,头皮跟头骨更好分离。
这位老人,正是一位印第安部族首领的后裔。
在入侵者清洗美洲黄种人的时候,侥幸活了下来。
“那位朋友,是怎么帮助您的呢?”江起澜问。
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您可以不用说,我可以直接问那位朋友。”
“那位尊贵的朋友说了,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老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带你上船,我们边走边说。”
江起澜便跟随老人一起走。
码头上的人群散开了,重新开始喊着口号,热火朝天的搬运起东西来。
“我是帕萨马科迪peskotomuhkati家族最后的幸存者。”老人说。“我的家族,曾经是美利坚土地上最繁荣的大族。”
“在美利坚的国土上,我们印第安人的数量,曾高达五百多万。现在只有八十万。”
“欧美一些无良学者们,编造说我们印第安人大量死亡,是因为我们对他们携带来的传染病,毫无抵抗能力。所以人口才断崖式下跌。”
“其实,他们是想掩盖对我们的屠杀行动。在屠杀告一段落后的1930年,美利坚通过了一个项目,叫《印第安健康服务》。”
老人充满讥讽的一笑。
“这可不是什么医疗服务。”他说,“而是对幸存的印第安妇女,强行实施绝育,手段极其残暴,且极为不卫生不安全。不少妇女,都因不科学不卫生的绝育而死亡。”
“等到了70年代,已经有接近半数的印第安妇女,被强行绝育。我的母亲,很幸运的逃脱了绝育手术。”
“有一次,一位欧洲收藏家,听说了我的姓氏,也间接了解到我的家族如何死亡,他特地把我请到他的收藏室,展示给我看,我族人的头皮。”
“那位欧洲贵族收藏家,炫耀着说【看吧,保存的多么完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头发依旧乌黑油亮。】”
老人语气苍凉。
“我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我决定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这位朋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逼着那位收藏家,将整整一收藏室几百张族人的头皮,免费送给了我,还反复跟我道歉。态度不能单纯的说是诚恳了,而是惊慌失措。”
“我猜,这位朋友应该是拿捏住了这位贵族的软肋。”
“我接受了这份礼物,欠下了这位朋友的人情。”
“然而,我连这位朋友的真实姓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