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住屋檐下
江星河为了尽快进入工作状态,一整天都在熟悉新的工作内容,等他回过神时发现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他关上电脑,把机密文件放进保险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落地窗前看远处的夜景,灯火通明。
已经四年没看过城市的夜景了,在仓河岛只能看到远处灯塔的微光,以及黑到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的大海。
江星河拿起联盟给他配的车钥匙,在地下车库找到了自己的车。
摸了下正在抗议的肚子,江星河打开车载导航查找附近的商店,找了个最近的买了盒泡面,打算回家用热水泡了吃,他实在没精力找个餐厅吃饭了。
随便对付下得了,在黑豹大队这几年,执行任务的时候他连虫子都吃过,泡面对他来说算得上是美味。
江星河摁下指纹解锁密码锁,发现客厅里的灯亮着,还闻到了龙虾面的香气。
家里有人?
江星河疑惑着换上拖鞋,把车钥匙放在柜子上。
“炀炀?”
楚炀从厨房探出头来,身上穿着围裙,但上衣失踪,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散发着年轻荷尔蒙的身体。
alpha的短发还带着水汽,像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散发着沐浴液的清香,头顶翘起一撮呆毛,看得出来他很放松。
“星河哥,我在做煎蛋,你稍等一下。”
楚炀转过身,露出宽阔的背,暗含着力量的背肌,肩胛骨随着他颠勺的动作勾勒出弧度。
江星河不自在地别过头。
餐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龙虾面,吸引了他的视线。
江星河把大衣挂在衣架上,自己手里的泡面跟餐桌上的豪华龙虾面一对比真是相形见绌,肚子被香气勾得咕咕直叫。
江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特意来给我做夜宵?”
楚炀系着围裙,端着煎蛋走出来,无辜地眨眨眼:“我公司也在这附近,平时就住这呀。”
江星河愣了下,这是怎个意思?
楚炀随意进行分配:“星河哥你住主卧,我睡次卧就行。”
江星河看了眼次卧,抿了抿嘴:“炀炀,我们是大人了,再住一起是不是有点……”
楚炀的笑凝固在嘴角,肉眼可见地垮了脸,放下筷子起身开始解围裙,垂眸道:“我懂,我们长大了,生分了,不像小时候那样好了,我这就走。”
“生分”这个词再次砸到江星河的脑袋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哎!等等!”餐椅在木地板上划出声响,江星河急迫地起身拦住楚炀往门口走的动作:“我没这意思,你要是觉得方便,咱就一起住,好不好?别难过了。”
楚炀背对着江星河抹了把脸,嘴角是压抑不住的笑。
该拿你怎么办呀江星河,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心软的人?一定要好好待在我身边,才不会被骗子拐走。
楚炀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无动于衷。
江星河无奈地把人高马大的alpha掰过来:“哎哟,炀炀都几岁了还哭鼻子?”
“我才没哭。”楚炀顺势抱住江星河,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无论我长多大,你都要一直陪着我。”
楚炀没穿上衣,身体的温度透过江星河薄薄的衬衣传递到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alpha的心跳。
江星河想推开他,可手指触摸到光滑肌理的瞬间,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alpha的后颈就在江星河一偏头就能亲到的地方,腺体里是若有似无的伏特加信息素。
江星河喉结上下滑动,握拳推开了楚炀:“好啦,吃饭吧,饿死我了。”
楚炀看着江星河躲避自己视线的样子微微歪了下脑袋。
这是害羞了吗?
楚炀的视线轻轻扫过江星河后颈上的信息素隐匿贴,这玩意儿是真碍眼,早晚给你撕了!
江星河坐回餐桌,在楚炀殷切的目光下夹了一筷子面放进嘴里。
眼睛亮了下:“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真不错。”
楚炀手托着下巴看着江星河吃的很香的样子温和地笑,臭屁道:“没学,随便做做,天赋异禀。”
江星河冲他竖起大拇指:“厉害。”
楚炀很受用。
然而事实是江星河离开的这四年,楚炀每天必须把时间安排的很满才能压制住对他的思念。
实在闲的时候就看着菜谱学做菜,后来干脆请了大厨亲自教学。
学的都是江星河爱吃的菜。
他一直在等,等江星河回到他身边,尝一口自己做的饭。
楚炀心里填得满满的,久违地感受到了幸福。
“你不吃?”
江星河吃到一半才发现餐桌上只有一个碗,这是专门给自己做的吗?
楚炀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口:“我没吃夜宵的习惯,这是给你做的,想着你加班这么晚肯定饿了,幸好你喜欢。”
暖白色的餐桌灯下,江星河被alpha温和的目光盯得晃了下神,alpha的眸里多了很多他分不明的情绪。
吃完饭江星河想去刷碗,被楚炀拦住了。
“都几点了,你快去洗澡准备睡觉吧,我去刷碗。”
江星河没再推辞,他确实累了。
端着剩下一杯热牛奶回了卧室,解开衬衫扣子扔进脏衣篓,走两步把裤子也脱了。
赤脚进了浴室,幸好主卧可以洗澡,不然就太尴尬了。
楚炀身体陷在沙发里,电视机在播放着电视剧,他的眼睛盯着屏幕,可眼前的画面却是刚才江星河被他抱着时躲闪的目光,耳朵里也不是男主角的深情告白,而是隔壁淅淅沥沥的水声。
一滴一滴砸进他心里,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酝酿着滔天巨浪。
楚炀一时觉得嗓子很干,起身端着杯子去饮水机接了一大杯凉水仰头喝光,身上的热气才少了些。
楚炀掌心摁在桌子上,平复燥热的心动。
水声停了,摁在桌子上的手掌握成了拳。
体内横窜的信息素叫嚣着踢开那扇门,楚炀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耐力全交代在这一刻了。
也许不该听陈彻的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和江星河同在一个屋檐下自己早晚要爆掉。
江星河穿着家居服走出来,头发丝还湿润着,有几滴水顺着他的脖颈流进衣领里。
“炀炀,有吹风机吗?我没找到。”
楚炀偏过脑袋,脸上没什么情绪:“在浴室矮柜的第二层。”
“哦,行,早点休息吧,晚安。”
江星河给他留下一个明媚的笑容,便转身进了卧室。
楚炀眸光很沉,站在原地愣了会,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脚去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水声的掩盖下,是alpha隐秘的心事。
洗手液在掌心中揉搓成了泡沫,楚炀洗干净手,拿起花洒冲了下墙。
回房把自己砸进柔软的丝被里。
晚安,江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