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们低估了对手

    “你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跟人提专利的问题。”刘醒抱怨道。

    “也没什么吧，他的顾虑又不是专利，而是预付款比例的问题。”顺溜被责备决定委屈。

    “他说是自己的技术，其实根本就是扯，这种基本上就是工厂通用的模，他只是稍微设计了一下外观而已。万一他跟工厂签一个专利技术侵权免责，我们就没办法了。”刘醒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啊，原来还可以这样，我确实没想到。”顺溜这才明白。其实也不怪他，这件事，在刘醒的前世记忆中，是2017年发生的事情，即便是那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也不多。

    画面来到李东这边，杰西和李东，方媛和公司财务吃起了饭。杰西也不装了，一口流利的华语脱口而出。李东心里其实知道，杰西只是一个门面，真正幕后跟他交易的是刘醒，但是他也没有揭穿，反而想从杰西身上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想知道刘醒他们意欲何为。

    杰西看起来是个粗鲁的黑人，但其实也是心细的很，毕竟他也在华山大学接受过高等教育，有做过多年的生意。他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生意的事情，但是眼睛时不时就看向方媛，方媛也是有些小尴尬。

    “方媛，杰西老板可是你的大客户，你要好好敬他一杯才对啊。”李东开口说道。李东试图让方媛把他灌醉，看看能不能酒后吐真言。

    “杰西老板，感谢你支持，希望合作愉快，我敬你一杯。”方媛赶紧举杯。如果这个生意做成，金额会在200万，根据提成3，他可以拿到6万块，未来两年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够了，那不是美滋滋，想到这里她掩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杰西看到美女敬酒，当然是一饮而尽，他平时也嗜酒如命，每顿饭必须有酒。但是杰西酒量也是好的惊人，千杯不倒。不过喝了点酒，他也开始说起了自己从商的往事，时不时拿出和一些政要的合影给同桌人看，还给李东画饼，可以帮他把生意做到肥洲和南美。李东都开始确认这是一位很有实力的商人，于是更加的殷勤，也默认可以按照15的预付款先做第一笔生意，留住这个客户。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准备离开。李东突然想起自己没加杰西的联系方式，他找杰西索要，杰西碍于情面虽然提供了联系账号，却并未通过李东的好友请求。因为对于杰西来说，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赚很多的钱，并不是他最想要的，他现在只要逍遥快活，哪怕是女人，也比金钱诱惑百倍。

    李东看杰西不通过好友请求，也是无奈，这样的话他只能通过刘醒来跟杰西保持联系。但是他转念一想，也许可以让方媛试试。于是他把杰西的联系方式发给方媛，让她去加，果然杰西这个老色鬼转眼就同意了。李东虽不高兴，但是好歹有了联系的窗口，也就没说什么。

    “你要好好把这个客户维护好，多联系联系，他门路很广，这次的生意只是第一个，以后说不定还可以介绍更多的生意给我们，到时候，少不了你的提成。”李东对方媛说。

    方媛听了内心也是激动不已。她想着自己是不是攀上金主了。虽然她还是个大二的学生，但是经常在社会上做兼职，早就知道生活的不易，所以她很珍惜这次的机会。而且她看到杰西看自己的眼神，也知道杰西对她是有好感的。晚上她就开始给杰西发信息嘘寒问暖。

    “杰西老板，您安全到家了吗？今天中午您喝了那么多酒，我自己也喝多了，就没护送您回家，现在要确认一下才安心呢。”方媛把姿态放的很低。

    杰西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并没有醉意，他一看方媛信息，心想这又是一个easygo。虽然他确实很想试试这个身材面容俱佳的年轻妹子，但是他也知道华国有句古话叫做欲擒故纵。于是他只是冷漠的回答，“已到，谢谢。”

    方媛一看杰西回答如此简洁，心想别的男生在她面前都是当舔狗，她发一句，别人发十句，这个杰西倒好，惜字如金。但是方媛也更觉得这可能就是成功人士和普通人的区别吧。女生总是有慕强的心理，也可以说是虚荣心，而社会衡量一个人是不是强者，就是和社会地位以及金钱挂钩的。这是人性，也是社会的规则。

    “那就好啊，杰西老板，您生意做这么大，以后记得多关照关照啊，我在广府很多年，对这块很熟，如果有什么跑腿拎包的活，吩咐一声就可以了，我很想跟您学习学习呢。”方媛实在怕失去这个客户，她对杰西现在以及未来可能给她带来的收益充满期待。

    杰西直接没有回复，经过这次的对话，他基本确认，方媛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只要想要，随时可以召来。而方媛不知道，跟杰西、刘醒的相遇，也让自己从一个爱做梦的天真少女，变成一个现实功利的俗人。

    过了两天，他们再次相约到大熊公司的会议室，按照15的预付款比例，顺利的签署了合同。杰西身份比较隐晦，于是甲方一栏写了刘醒的信息，乙方是大熊公司。刘醒也支付了预付款项。但是收到预付款的李东却并没有要准备安排生产的意思，大熊公司的财务和其他工作人员都非常不解，他们怕后面交不出货会被索赔，但李东只让他们不要过问，自己已经有安排了。另一边，方媛听说合同签署了，也是满心欢喜，她找到李东想问问自己提成的事情，而李东告诉她，预付款都备货去了，她的提成要等到交货的时候，杰西等人支付尾款，才能给到，时间差不多要两三个月。

    “虽然又要等两三个月，但是起码预付款给了，这件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虽然没有拿到提成，但是方媛觉得应该问题不大，想到过两三个月就有6万元进账，她觉得可以去消费一把了。她提前看好了自己想买的包包和衣服，同学再邀请她一起做兼职，她也不去了，她甚至开始使用网贷提前消费了，很快网贷就借了上万。

    方媛时不时的试探性问大熊公司的人生产进度，但是那边给的答案都是不清楚，她表示很奇怪，“没理由啊，公司就那么几个人，难道所有的事情都老板干了嘛。”方媛又觉得是不是杰西、刘醒那边没有催。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这次的狩猎计划中，两边都是明白人，只有她活在梦里。

    刘醒这边没准备支付尾款，他也没钱支付尾款，现在预付款给了，就等着大熊公司把原汁机生产出来，看他们怎么亏钱，他们就是偶尔问问生产的进度。30万预付款给完，他们也是囊中羞涩，杰西也是个现实的人，认钱不认人，现在给不起钱了，他就不听使唤了，处于失联状态。

    而李东这边，他通过调查，了解到刘醒只是个在校学生，家境也不怎样，30万估计都是东拼西凑来的，而杰西，他也偷偷观察过，只是个住在岗湾，有点辉煌历史但是不思进取的无业游民，虽然他并不知道刘醒他们想干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这批货到最后他们肯定是不会要的，这就像自杀式袭击，到时候就是两败俱伤。但是李东这边也在做第二手准备，他用预付款的一部分，去定制了一些空的包装纸箱，然后让工厂搞了几台样板机器，以备应付刘醒这边的检查。另外他也不断拓展海外渠道，寻找外海客户，想着如果真好有销路的话，他完全可以生产出来自己卖，他惊喜的发现海外市场对国产电器的需求巨大，这给了他很多启发，也为他开启了一扇建立自己电器王国的大门。

    就这样，一个假装在等货，一个假装在生产，杰西继续逍遥快活，方媛活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