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 章 一凡的女朋友
“咳咳咳······”
门口传来孟母的咳嗽声,白茴下意识的松开了紧握着孟一凡的手,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红着脸坐回了旁边的椅子上。
“伯母怎么没有看到一凡的爸爸呀?”高蓬蓬看出了孟母的脸色好像不好,赶紧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哦,他爸回老家了,家里有个小厂子出了点急事,处理完很快就会回来了。”孟母似笑非笑的脸上没了刚才的热情,一进门就看到白茴握着自己儿子的手,真是不知羞耻,接着说道:“本来事情确实有点麻烦,可是还好,一凡的女朋友家在我们这个行业实力雄厚,这次多亏了人家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孟母的话就像晴天霹雳般给了白茴一记重拳,身体猛地一震,眼神迷离,嘴唇微微颤抖着,大脑有那么几秒钟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句:“女朋友······”
孟妈妈早就看出了白茴对孟一凡的关心超出了普通朋友,他怎么允许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娶一个在她眼里平平无奇的女孩子,如今竞争激烈的现实社会妻子如果不能给丈夫提供助力那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对呀,一凡没有告诉你吗?这孩子也真是的,可能是害羞吧,不过等到他们结婚我一定会让一凡请你们喝喜酒。”孟母的眼神洋洋得意似乎在警告着什么。
“哦~是这样啊,那我们一定捧场。伯母,如果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一堆的事等着我们处理呢,祝愿一凡早日康复。“高蓬蓬看到白茴努力克制自着自己的情绪,衣服的一角已经被她抠出了褶子,她要赶紧带她离开这里。
白茴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孟一凡,虚弱无力的半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声。四目交回,白茴又赶紧白开了孟一凡的眼神,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孟母心里想着既然说了不如就说得更明白一些让她知难而退,免得儿子为难,这个坏人就让自己一个人做好了:“再玩会啊,我记得我手机里还有一凡女朋友的照片呢,你们可以看看。我们一凡啊就是眼光好,选的女朋友也是温柔漂亮······”
高蓬蓬真是没想到孟一凡竟然有一个这么狠的妈妈,分手就分手有必要这么羞辱人吗?她拉起白茴的手满脸冰碴的冷冷说道:“不看了,您老人家自己留着看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拉着白茴走出了病房门口。
病床上孟一凡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目光里写满了怨恨,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摆脱不了这个母亲,毕业后为了躲避她,自己义无反顾的跟着白茴到了这里,本以为可以开创自己的小天地,没想到现在还是摆脱不了她的阴影。
该客套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孟母把白茴和高蓬蓬送到走廊里转身来到病房,看着床上依旧虚弱的孟一凡,心疼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全然不顾自己儿子愤恨的表情:“一凡,妈妈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个叫白茴的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对吧?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感谢妈妈,明白妈妈现在的良苦用心。你要清楚你是不可能一直待在里的,我们家就你一个男孩,你妹妹还小,你要尽快回去接手我们的事业。小柔也是个听话的孩子,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没少往我们家走动,陪我说话逛街,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妈妈现在就盼着你们能够早日结婚。”
孟一凡青筋暴露的手狠狠抓弄着病床上的床单,眼神里透出的冷意在孟母眼里却是更加幼稚:“一凡,你还年轻,等以后你会知道社会的险恶,感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妈妈才是最在乎你的。”
孟一凡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小时候爸爸妈妈只顾着打理生意把自己和妹妹交给年迈的爷爷奶奶照顾,只有过年过节回来也是仍点钱就走。由于常年缺少爸爸妈妈的陪伴,所以一凡从小就对母爱很模糊。随着一凡一天天长大,孟母对孟一凡的掌控欲开始增强,她希望一凡可以按照自己给他铺好的路去走,可是一凡哪里肯,所以母子关系一直不好。
此时的孟一凡眼睛紧闭,默默祈祷着自己赶紧出院,他知道白茴一定伤透了心,他多想现在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抚她柔顺的长发。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让孟一凡很挫败,细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他不想睁开眼睛多看母亲一眼。
出了医院的门,高蓬蓬打了车,两人上了车后都没有说一句话,白茴紧紧的抿着嘴唇,身子在微微的摇晃,她觉得自己还不能哭,等待一个无人的角落吧,极力的忍耐着。高蓬蓬把白茴搂在怀里,给她一个可以依偎的肩膀。
走到公司附近的那条河边,白茴看着高蓬蓬说道:“蓬蓬,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司机,就在这里下车吧,谢谢。”高蓬蓬叫停了司机,两人在车上下来。
“丫头,这也许都是误会,你要等孟一凡给你一个解释呀,我觉得孟一凡不会那么做的。”高蓬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白茴放宽心,只能继续给孟一凡开脱。
白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绝望的摇摇头,嘴唇也有些泛白。片刻后,白茴突然眼泪一颗颗簌簌地落下,他用发抖的双手用力的捂着眼睛,无奈眼泪还是穿过指缝流了出来。她无力的蹲了下去,用胳膊抱着双腿,任由眼泪一滴滴拍打在了地面上。
看着伤心难过的白茴,高蓬蓬也无计可施,只能站在她旁边默默的守护着。
河面还是那么平静,没有晚上的霓虹灯照射显得并没有原来印象中的美了,偶尔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鸟类划过水面,留下一圈圈圆晕,让人心生烦闷,笨重的野鸭子划破水面上大树的倒影。白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变了,是不是本就不该存在。
白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自己该放手吗?这是孟一凡的意思吗?如果不是,难道她要让孟一凡在自己和母亲之间残忍的二选一吗?
头好疼,越想越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