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苏木的决定
云裳收回了手，眼角流露出一丝泪花，但转眼就被她擦了，武道之路谈何容易，哪怕是天才，也要踩着无数天才的尸首上一步步往上攀登。
云裳将手伸进衣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众人都坐下后，云裳又把手伸了出来，可手里却什么都没拿。
苏木对着云笑天说着，“天儿，你云奶奶。每天都念叨着你，你这小子啊出去这么久，亏你还记得给老子头带壶酒，今晚你就陪老头子喝一碗吧。”
“老头子，孩子还小，你怎么能让他饮酒。”
“老太婆，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要改改了，孩子不小了，是时候喝点酒了，这是男人之间的对话，你少插嘴了。”
“老头子，是要跟我打架不成。”
“打就打，我还怕你了。”
这一时让云笑天哑口无言了，“爷爷奶奶，住手！不要动手，你们都几岁的人，我就喝一点点，不碍事。”
“就只能一点点”云裳冷哼一声，拉着希儿就进房间，顺手还掳走了两盒糕点。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苏木和云笑天。
初春的夜黑的比较早，而这时候虽只是六点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两盏油灯昏黄，闪烁不明。
这是这么多日子里，云笑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认真真地看清楚苏爷爷，苏爷爷虽然两鬓斑白，但整个面容依旧是神采奕奕，仔细看，他的手似乎与寻常武者有些不同。
十分粗糙，甚至说，手上的茧依旧长满、手臂上肌肉虬结，这也说明他曾经是一个使用重兵之人，或是长期需要用到手臂力量之人。
“苏爷爷，您是有心事啊。”
“哎，到不是什么心事，只是感叹自己老了，这一生都干了些什么啊，回头想想什么都不是。”
“苏爷爷我给你满上。”云笑天见苏爷爷定然是有心事，他这蜗居在这小小的落枫村，定然是有着自己许多的秘密，每次嘴上说着村里安逸，可是谁不想去闯荡一番，谁又愿意过平淡的生活，他好歹是一名武者。
而这玉冰烧这酒在暮紫城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酒了，这一壶酒花了足足一万两银子。
寻常一阶丹药也就几千两银子，这玉冰烧当真是贵，不过那卖酒的老板也是保证，他家这口酒别的地方想买都买不到，是祖传下来的，五百年老字号了。
苏爷爷略微小酌一口，“不错，是好酒，比家里我自己酿的强上几分。孩子，你也陪爷爷喝几杯。”
桌上的下酒菜，只有晚上吃剩下的青菜豆腐、小鸡炖蘑菇、一小碟花生，也够用了，喝酒不是吃菜，重点是吐槽心事。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不吐不快。
几杯酒下肚后，苏爷爷就开始诉说着往事。
“孩子，如果有人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他这辈子还能苟活着吗？”
“我想，那活着也必然时刻带着痛楚，而死亡则更对不起他的妻子。”当然云笑天已经听出这弦外之音，苏爷爷曾经失手杀死自己的妻子。
“修武练武，成就无上大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杀人的快感吗？还是为了永生？”此时的苏木脸上渐渐泛起了微醺的状态，嘴上却变得更加唠叨了。
屋内的云裳似乎习惯了，“希儿，你听，老头子又在发酒疯了。”
希儿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实话她特别想念自己的家人，想回到族内，但又舍不得现在的家人。
“修炼是为了强大，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所保护之人，强大了你才能守护你所要守护的国家、家族、地域，长生是无尽头的，哪怕是几千岁，几万岁又如何，若是活的没有任何意义，岂不是在虚度这年华。等寿元耗尽之时，岂不觉得可惜！”
仿若被云笑天一语点中，苏木直接又是一口饮尽。
“还不如你想的明白，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是时候做出抉择了，我是该回去了。”
“苏爷爷，你要回哪里啊。”
“回王城，天儿你马上也要去通武学院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听到苏木要去王城，云裳直接冲了出来。
“老头子，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我啊，是不是偷偷在王城有了别的人。”云裳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确实生气，这老头子怎么都不跟自己打个招呼，若非今日他自己说出来，恐怕到时候走了都不知道。
“老太婆，你别一惊一乍的，都几岁的人了。”
“那我还有希儿也跟着你们走吧，我们两个留在这边也不合适。”云裳拉着希儿，仿佛是做出了决定。
“也行。”苏木应声。
不是，这通武学院是去考核，不是百分百能进去，怎么一个个比我还着急去王城。
“苏爷爷、云奶奶，我这还没去通武学院考核，若是没过，我们难道还要打道回府不成。”
苏木却严肃起来，“这次我该回去了。”
“老头子说得对。”云裳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却没有跟云笑天和希儿讲起。
往往越是在外人面前表现极为乐观之人，很有可能内心有着极度悲伤之事，他们选择独自扛下。
这一夜，云裳居然也在喝酒，而希儿则在边上看着，时不时还要去家里拿酒，就这样三人喝到了凌晨才悠悠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日正午，云笑天才醒来，“我这怎么也喝醉了。。。”现在想起来，昨日后来云裳奶奶竟然也在喝酒，但云奶奶后来始终一言不发，她也有自己的心事。
云笑天想起当日在戎山上突破到凝元境时候听到的诵经之声，加上那无比磅礴的天地灵气，不免让他心中对那戎山顶上的枯荣寺产生了好奇心。
今日他打过招呼后，就只身前往戎山，戎山最下面还是树木丛生，遍地青翠，随着越来越高，上面的气温也开始缓缓下降。
怪不得寻常人都只是在山脚处生活，没有选择是最上面，时而在山腰处，看到几株灵草，随着越来越高，云笑天发现自己所能调动和吸收的天地灵气开始越来越充沛，只不过为自身所受到的威压越来越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