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get铁证
陈奥一听眼睛亮了，心想：「有戏！还真让我给问到了！」
他身体立马坐直，「奶奶，然后呢？那帮人卖了假药就没被抓起来吗？」
胡奶奶的神情变得紧张兮兮，明明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还是左顾右盼后压低声音说道：「说是被带走了，没多久又放出来了，那个词怎么说的了？一根毛都没怎么了？」
她求助的看向自己大孙子，胡开开龇着大牙傻笑：「毫发无损。」
「对，就是毫发无损。听说啊，现在还在干那勾当呢，卖这假药害人也不怕遭报应，哎！」
胡奶奶叹着气，手上却没停下来，不住的给胡开开夹菜。
桌子上虽没有大鱼大肉，连菜叶的外观看起来都那么不尽如意，但这顿饭陈奥吃得很香。
一方面是胡奶奶手艺确实了得，把简简单单的烂菜叶做的不亚于外面卖的。
另一方面，胡开开和他奶奶的感情实在是令人羡慕，陈奥打小就没有福气享受隔辈亲，自己奶奶过世的早。
这祖孙俩有说有笑，根本不在乎陈奥为什么打听那么个卖假药的混蛋，只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陈奥很感激，毕竟他也不知道如果他们问起来自己该怎么作答。
两碗米饭，半盘子蒜蓉娃娃菜，这家常的味道给陈奥吃得肚皮撑的要爆开。
陈奥自告奋勇，帮胡奶奶收拾碗筷，还撸起袖子刷起了碗。
胡奶奶很开心，直夸孙子的朋友有眼力见儿。
趁着老人家心情不错，陈奥赶紧继续说道：「奶奶，你刚才说吃假药那老于家，还住在这里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追问道：「能给我带个路吗？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胡奶奶有些犯难，「这个嘛，他家现在」
但看陈奥刷碗刷的麻利，也不好意思拒绝他，只好点点头，还不忘叮嘱道：「他家老爷子自从吃了假药就病情加重了，现在天天卧床不起。儿子被打断了腿之后，也没钱治，一直拖着，现在也成瘸子了。你最好别问太敏感的话题，知道不？」
陈奥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胡奶奶本想让胡开开给陈奥带路领他去，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于子，在家吗？」胡奶奶站在一户破败的大门前敲着门朝院子里喊道。
要不是胡奶奶带路，陈奥还真找不到这地方，大门的漆都快掉光了，没有及时修补，看起来还真不像住着人的样子。
院子里传来棍子和地面接触的哒哒声，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剃着平头的跛子走了出来，胡子拉碴的。
看见胡奶奶神情明显缓和了些，「胡大娘啊，怎么了？」
胡奶奶寒暄了几句，把陈奥从身后拉了出来，「这是咱们市电视台的记者，想问问你家老爷子那事儿，跟他说道说道，万一能曝光呢，你说是不？」
陈奥有点懵逼，这胡老太太脑袋还真灵光，想出来的这法子真有一套。
也是，自己贸然前来，没有个合适的理由，上来就问人家痛处，还不得被轰出来。
男人听了胡奶奶的话，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奥，没有答话，转身就往院子里走。
陈奥忙看向胡奶奶，寻求帮助。
胡奶奶给他使着眼色，「跟着进去啊，他这是同意啦！」
陈奥心想：「还真是个怪人，一声不吭谁能懂呀！」
紧紧跟着男人进了院，走到了一间房门口，男人把门打开示意陈奥先进。
门刚一拉开，里面就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被捂烂了混合着排泄物的味道，陈奥好悬没被熏晕过去。
但碍于来人家做客，陈奥还是在门外深吸了口稀薄的新鲜空气，屏着气进了房间。
屋子里昏暗极了，几乎没有阳光能照射进来，里面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老人，味道似乎就是从老人身上传来的。
男人在身后幽幽开口，「味道很难闻吧？没办法，我每天都给老爷子擦身体，但房间不通风，他又畏寒，不能长时间开窗户。」
陈奥连忙摇摇头，「还好，还好，你也是辛苦了。」
男人拉来两把椅子，自己先坐下了，「你是市里电视台的？怎么知道我家的事的？」
陈奥不太会说谎，但此刻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大不了只肯定真实的部分，「嗯，我是追查假药厂的事，无意间得知您和老爷子的事情的。」
男人点点头，「我叫于海波，床上躺着的就是我家老爷子，我爸。我们爷俩的事你都听街坊说了吧，你还想知道什么？」
「于哥您好，今天来的比较仓促，有些冒昧了。我叫陈奥。我其实就想掌握些药厂制假售假的证据，你这里还有当年买药的收据之类的物证吗？」
于海波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陈奥不解，又点头又摇头是有还是没有啊，但他看着于海波陷入回忆的痛苦表情，没忍心开口打断他。
于海波站了起身，在角落的桌子抽屉里翻找着，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他才拿出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
「这是？」陈奥也站起身。
「这盒子里是我当年所有的证据，不只是收据，还有我爹吃了假药犯病后的诊断病例，我们报警的回执。」
于海波表情更黯淡了，「这么多年了，就算这些证据都摆在面前，可他们不还是好端端的吗？甚至还能逍遥法外，继续卖假药。」
他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了捏紧的拳头上，一拳捶打到铁柜上，砰的巨响把昏睡的老爷子吵醒了，他开始不住的呻吟。
「没事，老头儿意识已经不清了，半梦半醒的。」于海波向陈奥解释道。
陈奥指了指他手里的铁盒，「这些东西能借给我吗？」
于海波低头看了看，似乎是在做思想斗争，随即递了过来。
「我也不怕你是吕三儿的人了，我也不核实了。你也看得出来，我心死了，这些东西就交给你吧，如果小兄弟你能让它们发挥价值，让那群狗娘养的受到惩罚，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