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屠杀现场
这里说是新圣门赐给成为圣门徒的住所，可面积足足抵得上第八庇护所三分之一的大小。
成天牧的督统府与这里比起来就显得小气了许多。
别看门徒殿是修建在百米金台之上，其中住宅，食堂，训练场，格斗场，医疗室，仓库，乃至花园，菜园等等竟是应有尽有。
只有专门饲养异兽坐骑的兽场在台下另一处。
如此大的领地，日常维护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也难怪成谦风要从第八庇护所里挑选那么多人一道来此了。
整个门徒殿的建筑风格不像庇护所里的砖瓦结构，而是与那些旧纪元遗留下的装置建筑类似，采用了钢筋混凝土与玻璃的组合。
远看如同数个巨大的雪白蝉蛹叠放在一起。
据说七大门阀，每一个都继承了旧纪元的一种科技。新圣门继承的是建筑。
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过当木野用手触摸那些建筑时，确实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建筑的墙壁看不到砖石材料，摸上去有些柔软，但一拳打上去又感觉十分坚韧。
像这样的建筑，这样的材料，木野与其他人都是头一次见到，不由得上下打量，啧啧称奇。
走进门徒殿里面，空间比外面看上去要大很多。这里的房间加起来，别说是他们这一百多个人，就是再多两三倍也住的下。
众人刚将带来的物资堆放入写着仓库门牌的球形建筑中，便被告知立刻前往会客大厅集合，成谦风有事情宣布。
远远可以看见，会客大厅外观像一个流水型的山字耸立在不远处。
但由仓库通往那边的道路却异常狭窄。再加上此刻已是深夜，会客厅外漆黑一片，视野有限。
从第八庇护所来的一百多号人挤在一起，互相又看不清，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众人推搡，抱怨声不断时。
只听滋滋几声过后，路旁隔三差五立着的金属柱上的圆球忽然亮了起来。
为下方挤在一起的人群，照亮脚下的路。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出现的强光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只见道路两旁的金属柱上镶嵌着一颗颗闪闪发光的玻璃圆球。
而刺眼的亮光正是来源于其中。
来自庇护所的众人望着那些光球，啧啧称奇。在此之前，他们在夜里唯一见过的光源就是蜡烛。
“那是什么？”
“怎么看上去不像蜡烛？”
“傻瓜，那是照明光球！”
人群中立刻有见多识广者给周围人科普起来。
原来那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圆球是旧纪元遗留下的发光装置，名为照明灯！
只不过到了如今的新纪元，只能依靠咒晶为其供能，才能发光。
“好刺眼啊，真漂亮。”
“这光球可比家里用的蜡灯可强多了，下次带一颗回去让老妈也长长见识。”
“笨蛋，刚没听人说吗，想要这东西亮起来，可是需要消耗咒能的。是你能拥有的玩意儿吗？”
“可是刚才那人也说了，这东西不怎么耗能。一块指甲大小的咒晶能用一年呢。”
“我记得有次从西边来的商队里也带着这玩意儿，但却没见亮过，原来要靠咒能开启，还……还真是奢侈呢。”
……
与所有初次见识旧纪元神奇装置的人一样，从未见过黑夜能如此明亮的庇护所众人，手指着旧纪元照明灯议论纷纷。
木野望着那些发光的圆球，想着超能者可以依靠咒心生出的咒能点亮它们，不由得心生向往。
不过想归想，要进化为万中无一的超能者哪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听说只有极厉害的高阶超能者才有能力向元晶里注入咒能，改变其内部结构变为咒晶。
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五阶超体而已，与其妄想还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吧。
木野随即收敛心神。
只是望着那些耀眼的光球，心中又忍不住想到：也不知驱动这些光球的咒晶是门阀赐给成谦风的，还是他自己给注能的？
不管怎么说，这下有了照明，大家也不用在黑暗中拥挤，摸索了。
井然有序地朝着会客大厅的方向，排队而行。
这时也不知是人群中谁人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门徒金台里怎么除了我们，一个其他人影都看不到？这是座死台吗？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确实没错，这偌大的圣门徒金台怎么连个人都没有？
显得死气沉沉。
“大伙儿别耽误时间，都跟紧点，谦风大人还等着呢。”领头的男人见众人停步不前，连忙催促道。
就这样，人群带着疑问，缓步走进造型奇特的会客大厅。
一推开大厅的铁门，里面的照明光球纷纷亮起，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
然而下一秒，众人就被吓在了原地。
只见大厅的墙上，地上，铁柱上都有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各种血手印，脚印更是遍地都是。
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发臭的腐烂血腥味。
即便是看不见一具尸体，可眼前的“屠杀现场”如此形象，哪怕再没有想象力，也能想象出这里在不久前发生了多么惨绝人寰的事。
众人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这里为何除了他们再没有一个人的原因了！
显而易见，那些原本住在金台上的人很可能都死在了这里。
难不成，成谦风大老远将人给带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掉？
一时间各种猜测，议论声骤起，但却无人离开。
这一切骚乱，都终结于那个男人缓步走进大厅的一刻。
人群立刻散开作两排，露出中间的通道。
一身白衣的成谦风牵着如同傀儡一般，面无表情的成诺儿，走过人群。
过程中，无人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几分钟后，成谦风踏上大厅尽头的圆台，在皮椅上坐下。
成诺儿则乖巧的站在一侧。
“进来。”
成谦风一开口，人群立刻涌了进去。
于是又经过一轮推推搡搡，众人才好不容易列队站好。
说来也讽刺，如今是人人忐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在排队站位时，依旧习惯性论资排辈。
那些曾经的管家，总兵们无一不站在前列。
木野自然又习惯性地走到了队伍末尾处。
原本那位今早被他救下的中年府兵中途还特意找来，想拉他去队伍中间。
那人叫做涂烈，竟还是一位百兵长。不过最终木野还是婉言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一来是他本性不想太招摇，二来是他看透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无论是在庇护所，还是在门阀，其实都只以拳头大小论道理。不管是什么职位，如果本身实力不济，那站在哪里都一样。
与其图个他人眼中的虚名，不如提高自身实力来得有用。
木野这也算人间清醒了。
眼看众人已然站定，成谦风正要开口，却听见会客大厅外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