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难忘的初中时代12
“你不会是听许慕秋说的吧”
嘉乐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直视李曼的好奇的眼神。
自从这件事后，嘉乐就和许慕秋断了来往，连分班礼物都没要。
许慕秋也因为这件事暴露了自己的特殊癖好，在班上混不下去，到了初三上学期申请调到了李曼的班级，还和李曼成了朋友。
“有一些。”
李曼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你好恋爱脑哦，好不容易升到重点班，又调回来了。”
在和李曼漫长的闺蜜相处生涯中，李曼常常露出这样的表情。后来她花了很久时间才明白，这是鄙视。也花了很久时间明白，其实不单单嘉兰不喜欢自己，李曼也是。
“甘若恒那种人多帅气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李曼不咸不淡的说着“我们班上前段时间都是你和他的谣言。”
“我一个差生有什么好谣言的？”
嘉乐无语了，她素来不讨好任何人，同时也不想招人讨厌，凭什么被造谣。
“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人家学习好长得帅，以后是要考大学的，你单相思也太不自量力了！诸如此类的。”
嘉乐听了恨不得原地晕了过去。
“我不想听了，你别说了。”
嘉乐的小心脏这时候还承受不了这样的污蔑。
李曼神秘兮兮的凑脸过来，问出了那个最关切的问题“那你到底有没有喜欢他。”
“绝对没有！！！”
这假话说的，得亏雷公不显灵，要不然都要挨霹了。
李曼眯着眼睛打量她“真的没有？”
“没有！！”
嘉乐一口咬定，有又怎么样呢！正如谣言说的，人家以后是要上大学的，再看看自己呢！前途渺茫啊。
嘉乐此时再不明白大人说的门当户对的差距，她也明白两人的前途差距。
郁闷不说，她只好顺便把话题岔开。
“最近来宣传的技术学校太多了，你打算上哪个呢？”
“没有打算，看我爸吧！”李曼有些漫不经心的。
嘉乐也没想着拿她做参考，只是又想起了甘若恒今天和自己说的话。
“你有没有想过上高中？”
“不会吧。”李曼好奇的问“你要上？”
“还是算了吧，你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比较想挣钱。”
嘉乐在家里拿钱真的很困难，父母总说钱不够，可是不够说给她这个16岁的初中又不工作的学生听有什么用呢！
而且那时候初中费用不算贵，但每个学期都是嘉乐最后一个缴费，更不要说零花钱了。
在李曼家待到九点多，两人也无话可说了，李曼的沉默就是最好的逐客令。
嘉乐回到家，发现嘉玲还在看泡沫剧。她最喜欢的就是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戏码，简直狂热，狂热到凌晨也要起来守更新。
此时九点钟了，嘉玲还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看着电视，嘉乐有些看不过眼，想着家里的两姐妹，总要有一个有出息的，自己要顾家没前途了，总不能嘉玲的命运也是如此吧。
嘉乐让她赶紧洗澡睡觉去，嘉玲回过头却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应付着。
嘉乐很想催促，想着她也初二了，也不好说什么，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梁晓彤起的很早，她的两个女儿和一个外甥女都还在睡觉，不过不妨碍她去阿婆家里抓了土鸡来杀鸡做饭。
在农村无鸡不成宴，杀鸡做饭一般是隆重的待客之道。
对于梦洁的抱养，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着当初抱出门的姑娘如今已长的亭亭玉立了，心里不胜感慨。
一大早上，阿婆也起来帮忙，杀鸡做饭，好不忙活。
嘉年受阿婆指派到田里摘一些生菜和红菜心。
嘉乐不想去，因为一直以来，伯母梁晓彤和阿婆的关系都不好，嘉乐和嘉兰的关系也一般。
记得小时候大家都是留守儿童，嘉乐就因为早几年留守，她的活总是最多的。
嘉年学习好，免干农活;嘉兰一到了田里就是各种不舒服，其麻烦还不如不干好了。
于是嘉乐小小年纪便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什么脏活累活都有自己的一份。
偷奸耍滑，完全全依靠阿婆根本养不活几姐妹。
如今多年过去了，嘉乐还是干什么活都得一马当先，一马当先为自己她也不说什么。只是还要服务嘉兰一家她的内心很不平衡，嘉兰很多时候对她的帮忙也不领情，所以这才有前面说的，嘉兰不喜欢理会她，她也不在乎。
深秋的早上，山里的草木挂满了露珠，菜园子倒是不远，只是走过去，膝盖以下的裤子已经全湿透了，嘉乐按照阿婆的说法，摘了一些菜。
发现阿婆又耕了一片田种菜了，远远看着只是绿油油的，并不能看出种的是什么菜。想来这个时候的菜就是给过年留着给几个儿女吃的。
阿婆一把年纪，却还还总想着为儿女减轻负担，让在外打工的儿子女儿回家能有菜吃。
其用心良苦不是一般。
嘉乐把菜拿到伯母家，伯母对她倒还算客气，让她中午来吃饭。
嘉乐答应了，于是在厨房里也一起忙活，张罗好了午饭，嘉兰和梦洁，香雪都还在睡着。
阿婆见状有些不满，说张晓彤纵容自己的儿女睡那么晚，连吃午饭都要请上台，这样子不好。
伯母白了阿婆一眼，大声朝着楼上喊人吃饭。直到嘉乐把饭碗扒拉了一半，才看见嘉兰她们懒洋洋的上桌吃饭了。
饭桌上梁晓彤问嘉兰“学期快结束了是吗。”
嘉兰顶着凌乱鸡窝头木然点头。
梁晓彤有些不满，大声说道“你那个头发不打理一下，我就把它给剪了！”
被当中说教，嘉兰撇撇嘴，木然地说知道了。
梁晓彤有些恼火，嘉兰和嘉年她已经很尽心照顾了，两姐妹对她这个母亲的态度确实也挺冷淡的。
梁晓彤虽然心里面窝火，毕竟梦洁在，脸上始终笑盈盈的。问梦洁“在学校还习惯吗？”
梦洁全程端着低头，这时候问话了也只是低声说“很好，阿姨。”
梁晓彤听的这声阿姨心里很不是滋味，往她的碗里多夹了两块鸡肉。
她想，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家庭贫困，或许她也不用把女儿送人，或许家婆多些照应梦洁今天就不用跟人姓陈了。
想着，对家婆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周日上学，阿婆拿了许多腊肉给梁晓彤，一是为了表示照顾儿媳，另一个是包给梦洁下周带回来家表示礼节的。
阿婆临走还特地给梦洁特地包了一个大红包。梁晓彤也包了一个，嘱咐她常回来看看。
梦洁估计也读不懂大人内心的煎熬，木然的走了。
嘉乐这天心情好极了，阿婆出门偷偷给她多塞了钱，嘉乐本不想要，阿婆说“梦洁和嘉兰都有，拿着吧，去买好吃的。”
嘉乐只好收下。
这次小聚是嘉乐和梦洁为数不多的接触，以至于后来她回忆起来，梦洁的形象始终是一个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