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老时日不多
在到京城的火车上，郭浩第一时间联系了董老，约定好见面的时间。下车后带着杨老大两人直奔华夏中医科学研究院。
章老的办公室里，郭浩向章老介绍道：“章老，这是我同学，也是我的病人。抑郁症，刚有好转。”
章老从医案堆里抬起头看了杨老大一眼，笑着说：“嗯，不错，恢复的挺好，眼里有光彩了！坐吧，小朋友，我和郭浩是朋友。”
杨老大吓的连忙躬身：“章老，我可不敢当您的朋友，刚才来的路上耗子给我介绍了，您可是中医泰斗！”
章老笑了笑：“什么泰斗？不还是个人？咱们都一样，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好了，我很忙，郭浩有什么事儿快说，没事儿别打扰我！”
看的出章老的心情不错，但是章老如此直接的撵人这还是第一次。郭浩有些不解，但不敢发问。看了眼杨老大说：“哥，你先坐会，我向章老汇报汇报想法。”
郭浩把自己想要开办制药厂的思路说了出来，章老听完后转头对着身后帮忙的学生说：“几位同学，今天来了朋友，上午休息吧，下午再来！”
等屋内只剩下章老、杨老大和郭浩三人后，章老才开口道：“嗯，想法不错！虽然有走捷径之嫌，但确实是迅速成长的捷径。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郭浩打开包，拿出笔记本指着上边他和杨老大一路上讨论、电话请教专业人士列举出来的困难事项说：“章老，您看这点。药方的临床资料是有了，但是药学的研究报告、药理毒理研究的报告和获临床批件还没有。您能不能想想办法？”
药学研究是指从药材到成药的方法以及工艺和标准的研究分析报告；药理毒理研究是指药效、长毒、急毒、病理等研究分析报告、获临床批件则是向有关部门提交的临床实验申请的批复件。
这些都是临床实验前必须要有的东西，之前因为刘老的身份可以不去顾及这一切。现在如果是郭浩单独申请的话，可能要等个一、两年，也不一定能够获批。
章老皱了皱眉，思忖片刻说：“我给你个电话，你到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找他填表吧。填表时研发人员名单上最好能写上我的名字，这样审批的会快一些。并不是我要占你和刘老头的便宜！没办法，我这个徒弟工作太认真，就是我打电话也要按流程走的。”
郭浩当然章老不是为了抢占出名，他老人家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见，所有名字都不要，一心要完成他和刘老的心愿：把两人一辈子的所学、学见编撰成书。
“好的。章老，我怎么感觉这次见您有些不一样啊？”郭浩总觉得章老哪里有些和之前不一样，但又看不出哪里不同。
“小子，眼力不错，看出不一样了！我时间不多了，大概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吧。所以别打搅我了，我得抓紧时间把我和老刘的心血赶快弄出来！”章老笑着说，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仿佛时间不多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郭浩闻言大吃一惊，赶忙跑到桌前抓住章老的手腕，闭上眼睛诊起脉来。章老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也不阻止。郭浩诊完右手又换左手，章老平静的配合。
许久后郭浩睁开眼睛道：“您老肝上有病，您不能再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了！章老，药厂我不开了，咱们先治病。”“
章老笑着推开郭浩的手说：“晚了，今年夏天没治好！我的身体我知道，晚喽！所以以后有事情就说，我全力去办。没事儿别打扰我，让我赶快把书编完。到了那边见到老刘也好有话讲，要不见了面还不得被他骂死？”
郭浩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哽咽着说：“章爷爷，求求您，让我给您治病吧。”
章老拍了拍郭浩抓住他胳膊的手笑道：“没出息，哭什么！岂不闻“安时而处顺，哀乐不能入也，古者谓是帝之悬解。”做好你的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走吧，忙你的去！”说完随手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了他。
郭浩走出章老的办公室，站在楼梯的拐角嚎啕大哭。杨老大站在旁边一脸茫然的不知所措。
哭了良久，郭浩发泄完心中的郁结后才止住哭声。杨老大这次拍着郭浩的后背问：“耗子，啥情况啊？好好的哭个什么劲儿？”
郭浩又抽噎了几声，胡乱的抹了把脸说：“章老时间不多了，可能还有十个月的寿命。”
“卧槽，你咋知道的？我刚在屋里听老爷子说还有一年时间。你们俩说的都是啥啊，我不明白，哪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的？”杨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郭浩走到卫生局洗了把脸后说：“唉，命当如此，没办法！走吧，咱们去找另外一位爷爷。”章老对自己的最后时间看的如此坦然，郭浩也是没有办法。
看郭浩情绪低落，杨老大也住在不再发问。两人打车，来到董老办公的地方。郭浩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还早，咱们早到了一个小时，找地方坐着歇会儿吧！”
杨老大看着眼前不起眼的疗养院纳闷：“早到就早到，咱们进去等不行吗？还在外边等做什么？”
“他老人家很忙，既然约定了时间，咱们就按时间走。”郭浩说。
“卧槽，感觉这老人家规矩挺大啊，早到了也不行？我就纳闷了，人都住疗养院里了还能有多忙？怎么跟着你老是碰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杨老大一脸的郁闷。
郭浩笑了笑解释道：“呵呵，他老人家真的很忙，比你想象中要忙的多，他的每一分钟都有安排的。这次带你一起来已经是破例了！一会进门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到了里边你就听着好了，什么都别说，什么也都别问。”心里却说，如果让你知道了董老的身份，估计你得吓死！
“操，你要这么说，我就不进去了，我坐门口等着行不行？”杨老大被他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话也带着郁闷。
“那也行啊，能少很多的麻烦。”郭浩说。
“卧槽，我回家了！哪有你这样的，简直不拿我当人！”杨老大作势要起身就走。
郭浩拉住他说：“哥哥，听我的，你要走了估计得后悔一辈子！但是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因为他老人家曾经明令禁止我向任何人说他的事情！真的，我和我爸妈都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