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解释不清的关系
永江中心很大，集合的都是顶尖的高奢品牌。
许哲饶有兴致地陪着丁瑶认真的一家一家逛。
今天是周末，尽管是高消费场所，人也不少。
丁瑶不喜欢麻烦，对于吃穿她的欲望本就不高。
她自从高中住校之后，丁永康就给了她一张卡用于生活支出。
由丁氏的财务每个月直接转账，虽然不算多，但是跟普通人比，也不算少。
她很早财务自由，却也没有学会挥霍。
去了芝加哥之后，一直住在傅靳言的公寓里。
傅靳言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没有请帮佣，只有一个钟点阿姨每周过来搞一下卫生。
做饭这件事情，一直是傅靳言包揽掉的。
他做什么，她吃什么。
后来她开始出去学习和工作，才关注自己的形象管理。
买衣服，她衣服从来只挑舒服的，款式符合自己审美的。
是不是大牌，倒不是很重要。
所以这满商场的奢侈品牌，她认识不来几个。转了几家，也不知要如何下手。
许哲看出她的茫然，帮她挑出来几件，让她试试。
丁瑶顺从地拿着衣服去试衣间，正试着，听隔壁间传来一阵私语。
“刚刚那个在外面的好像是许哲！”
一个细细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是卓运集团的千金，余馨云。
“是的，就是他。不过跟他一起的那个女的是谁？”
回话的是申江林氏的小公主，林珊妮。
“有点眼熟，想不起来，许哲不是一直喜欢那个大明星的吗？怎么感觉跟这个女的还挺亲密。还帮她选衣服。”
“男人嘛，心里藏着白月光，手里握着红玫瑰，都是互相不耽误的啦！”
林珊妮语气幽怨地说，听着不像说别人，倒像在说自己。
“唉，又想到你家程皓啦！”
“我想他做什么。”林珊妮口气恨恨地。
“程皓那白月光不是都要嫁给你堂哥了，上次那个新闻上是她吧，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余馨云的声音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衣料落地的声音。
“我还奇怪她怎么又和许哲扯到一起了！你哥突然出现，你不知道我有多吃惊。太让人嫉妒了，我这辈子要是有个男人为我这样，我死都值了。”
余馨云的声音带着夸张的羡慕。她们的对话，令丁瑶自然想起前阵子的新闻，许哲和黎小姐召开发布会澄清叶灵梦游事件，然后林家少爷突然出现抱走黎小姐的那个报道。
听她们谈话内容，林家少爷是她们其中一个女孩子的堂哥，就是说这女孩是林家千金。
林家千金就一个，丁瑶虽然不相熟，但名字还是知道的。
丁瑶一直在国外，加上她在丁家尴尬地身份，跟申江的名媛圈是隔离的。
申江与她交好的富家小姐，只有一个傅小西。
丁瑶换好衣服赶紧出去，两个试衣间是背对背，她们看不到她。她也不想让人家觉得她在偷听人家八卦。
许哲坐在镜子旁的沙发上，欣赏丁瑶一件又一件地试穿着他挑选的衣服。
丁瑶在适合她的风格里，是极衬衣服的。独特的设计和剪裁在她的身上，总能被衬托到极致。
许哲看看哪件都好看，干脆示意导购小姐全部包了起来。
“会不会太多了？”
丁瑶看着导购在打包的衣服，有些迟疑。
她从来没有一下子买这么多衣服，而且她刚刚看过价签，这个牌子的衣服都不便宜。
“一天穿一件，一个月不重样的话，还少几件。”
许哲说着还要去挑。
“好了好了！不要了，太多了。”丁瑶急忙制止许哲。
“那就先穿着，下次换个牌子买。”
许哲不以为然。
丁瑶回去试衣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隔壁的试衣间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听说了吗？丁家那个落难千金回申江了。”
“早就知道啦，她不是还开了个心理诊所，老程最近都想去预约。”
“怎么地？你把老程搞抑郁啦？”
“不是他，他是想把我送去看看。”
“哈哈搞什么？”
“他一直觉得我有神经病不是。我跟他说了，我就算有病，也是被他逼得。”
林珊妮说完这句话，冷哼了一声。
“话说起来，我们跟丁瑶还是高中同学。你知道吗？”余馨云好像更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林珊妮不以为意地接话。
“她是重点班的尖子生。你那时候只关注男生，怎么会注意她。她在校成绩很好的，可惜了……”
余馨云言语间透着浓郁的同情。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一说我有点印象。有什么可惜，她不是考上申江大学了？”
“你不知道她辍学出国的事情吗？”余馨云语气惊讶，转而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是因为未婚先孕，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被他爸爸强行送出国打胎的。”
“我当然知道。丁永康那时候一直找我姑姑说要联姻，让她和我堂哥相亲。结果约好时间，酒店都订好了，丁永康忽然强行把她送出国。我姑姑自然不会不查。”
“查出什么了吗？那个男人是谁？”余馨云八卦地追问。
“我姑姑当然是查查原因就算了，谁还去细查，跟我们也没关系。”
林珊妮对余馨云的八卦表示无语，但还是继续解密。
“不过，听说她这些年在国外一直是跟傅家那个傅靳言在一起，是住在一起哟。”
“据我所知，她和傅靳言小时候就认识，搞不好，那孩子就是傅靳言的。”
余馨云闻言大吃一惊！
“不会吧，傅靳言比她大了，得有十岁吧。”
“可不，老男人才会骗小姑娘啊！”
两个人说着偷笑出声，林珊妮边笑边推开了试衣间的门。
看到试衣间外面站的男人，一时惊住。
“许哲！”
久等丁瑶不出来的许哲走过来寻她，正好站在门口，听了七七八八。
男人浑身凝着冷意，面色也是极度不好看。
林珊妮愣了愣，但瞬即神情如常，她是贵家千金，跋扈惯了，没在谁面前露过怯。
何况她认为刚才说的都是跟许哲不搭嘎的事情。
倒是余馨云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之所以会提丁瑶，是因为她觉得刚才许哲带的美女，极像丁瑶。
许哲一手插兜，一手盘着车钥匙，冷冷地瞪了她们俩一眼。
缓步走到另一间试衣间门口，唤道：“宝贝，换好了吗？出来吧。”
丁瑶在里面握着门把手，有些犹豫地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她不确定许哲听到了多少，但是从他的面色来看，八成是都听完了。
导购小姐走过来取走丁瑶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拿去装袋。
许哲牵过丁瑶的手，准备往外走。
“丁瑶？你是丁瑶吧！”
余馨云上前两步拉住丁瑶的胳膊：“我们都是申江高中的，我是余馨云，她是林珊妮。”
丁瑶看着眼前的余馨云，是个高挑可爱的美女，但是她没什么印象。她整个高中的关注力都在许哲身上，同班的都不太记得，更别说其他班级的。
不过鉴于她总是断片，她也担心自己是不是跟这位余小姐有过交集。所以还是客气地回应。
“你好余小姐，我是丁瑶。”
“哈！真的是你啊，我刚才就说很眼熟，怀疑是不是你来着。”余馨云心直口快，此刻已经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八卦丁瑶的私事。
反而是一旁的林珊妮，听到和许哲一起的美女居然就是丁瑶，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且不说她们和许哲本来就是一个高中的校友，她老公程皓和许哲更是经常厮混在一起的死党。
刚刚在背后议论他的女伴，显然是被他听到的。乱嚼舌根这种事情与她的千金身份实不匹配，万一传到程皓耳朵里，她只怕又免不了被一顿训斥。
想到这些，林珊妮脸色不好看，自觉是被余馨云坑害，不想再理她，径自拿包离开。
“珊妮，你别走啊，你等等我呀！”
余馨云一边喊着林珊妮一边拉着丁瑶说：“丁瑶，下周日申江高中50周年校庆，会给所有校友发邀请贴的，你给我个电话，我拉你进校友群啊！”
丁瑶犹豫着要不要给，实话来说她不太喜欢这种聚众的集会，但是想到是申江高中，她和许哲认识的地方。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余馨云快速地存下了号码。
“好咧，那我回头电话联系你。”
说着她赶紧去追林珊妮，走了几步又回头冲许哲喊：“学长，我们刚才乱说的，你不要见怪啊！拜拜！”
说着赶紧一溜烟消失。
许哲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
“为什么不出来纠正她们的议论？你如果需要她们道歉，我可以帮你。”
丁瑶明白许哲的意思，上次在丁宅，同样是面对非议，她甚至上去和周芷珊她们打架。
但此刻，她明明听到了她们对于她的胡说八道，却选择了逃避。
逃避有时候，等同于默认。
丁瑶不知道该怎么让许哲明白。她以前冲动，是因为无所畏惧。
但是现在，她害怕。
她不想别人当着许哲的面，去撕开她那些血淋淋的过往。
许哲认为自己是五年前事件的肇事者，才会对丁瑶上了心。但是丁瑶明白，不是那样的。
她在骗他，或者说她利用了他的误解。她太想和他在一起了。
她不敢和别人争论，是因为她怕揭开真相，怕许哲……对她失望。
丁瑶的沉默引来了男人更大的不满。
气氛一时陷入巨大的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