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顾凌成的愧疚
不想见顾凌成的心是真的,孝衣上的的血也是真的。可目的却不单单是撇清关系,还自己清白。
张妈妈轻笑一声,眼里多了些许欣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香蓝,“咱们姑娘这样做,一来让旁边的人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是被逼无奈有苦说不出,让旁人不被花二小姐诱骗了去。这其二嘛”
张妈妈顿了顿,转头看着花蕴安,缓缓吐出两个字,“愧疚。”
花蕴安闻声抬起头,将手抬起,握住张妈妈放在腹前的手,淡淡一笑。
“妈妈的意思是,小姐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二小姐产生愧疚之心?”香蓝无法理解的看着二人,语调里满是对花时微的鄙夷,“她若是有羞耻心,会羞愧,就不会不要脸的强行嫁进凌王府,小姐您怕是失算了。”
花蕴安笑着收回手,指尖慵懒的在茶盏盖上打着圈,“我要的是顾凌成的愧疚。”
香蓝一怔,看了看张妈妈,张妈妈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从未想让花时微在王府好过,但她还不配我亲自动手,既然那么喜欢顾凌成,一心想要取代我,那便成全她。一个不受王爷待见的王妃,她能在王府好过到那里去。”
花蕴安说着,冷笑一声,眸子里透出寒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大门,嘴角的笑容邪魅却又狠戾。
“被顾凌成用爱利用这么久,如今也该我了,他不是说很爱我吗,不是说心里一直有我,那我们便看看凌王到底能有多愧疚!”
嘭!
花蕴安话音刚落,手里的茶盏盖子也随之碎开,锋利的边缘,瞬间划烂了她细嫩的手心。
香蓝像是明白了些,指着屋外,瞪大眼睛道:“所以凌王方才贬妻为妾,是因为对小姐的愧疚?小姐的盘算成了?”
花蕴安松开了攥着碎瓷片的手,冷哼一声,收回目光,用帕子挥了挥手上的碎片。
“成了?哼,这才是第一步,好戏还在后面。”
“香蓝你去街上请郎中,就说我刚回府便晕死了过去,记得要叫嚷着去请,若是碰上凌王或者”花蕴安突然收了声,思虑了半晌,又掐指数了数,摇了摇头,“若是碰到任何一个皇家人,问起为何不着太医,你就说我晕的突然,家中府医今日休憩,你慌乱中只想先请郎中。”
香蓝点着头,却又慌张的问道:“那倘若他们去请太医呢?”
“要的就是他们去请,到时候你只需要多谢恩就好,一定要记住装的面色慌张的从大门出去,就当我快不行了,顺带绕路去公主府迎上香芸。”
“哎!奴婢记住了。”
香蓝听了花蕴安的话,应和着,低头就对着自己的胳膊掐去,还果真让她掉下几滴眼泪来。
待香蓝出府,花蕴安将一个纸包递给张妈妈,低声嘱咐道:“张妈妈这个你一定要保管好,待太医与皇家的人一走,便立马给我喂下,不可耽误太久。”
“姑娘这药效太大,老奴怕您的身子”
花蕴安伸手戴安了张妈妈,略带苦涩的笑了笑,“我知道,可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我少点戒备之心,我的行动才能容易些,只有辰王快些醒来,我们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总不能这样拖下去,等我爹真的握了实权,到时候报仇就更难了。”
张妈妈抹掉眼泪,轻叹一声,满眼心疼的看着花蕴安,点了点头。
花蕴安起身走向侧屋的床边,从盒子里拿出那枚黑色药丸,眼睛一闭仰头咽了下去,只一会便看不清眼前的东西,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香蓝叫嚷着让下人打开了府门,迎面撞上刚上马的顾凌成,她一脸慌张的就往前跑,却被被顾凌成拦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
香蓝慌着神情,抬手指着府内,支支吾吾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家小姐小姐晕死过去了!奴奴婢要去请郎中!”
说罢匆匆行了礼,跑了出去,却又在巷子口撞上逸王府的马车,险些被马儿踏翻在地。
顾凌逸探出身子,看着满是狼狈的香蓝,开口问道:“你不是国渊公主的贴身奴婢,怎么在这?”
香蓝此时一身的土,脸上眼泪和泥土融在一起,别提多狼狈了,她忙起身跪在地上,回道:“回回逸王,公主公主连续四日守灵,不眠不休,方才又费神争辩,眼下刚回府便晕死过去了,奴婢奴婢这是去街上请郎中!”
话音刚落,顾凌逸微眯的眼角,显然睁大了许多,方才还以为下人传错了消息,没想到是真的。
“王爷要不妾身随你去看看公主吧。”
忽地马车内传出一女子声音,顾凌逸原本探出的头微微侧了侧,目光看向马车内,许久才点了点头,“王妃说的是,国渊公主算来还是本王的姐姐,身为弟弟,理应看望。”
马车内,陈多多看着顾凌逸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收回目光,娇羞的攥着手里的帕子。
香蓝倒也没多停留,出声打断道:“王爷,可否先让奴婢告退,让奴婢先去请郎中?”
“胡闹!”顾凌逸忽地变了性子,怒道:“国渊公主玉体,是那些乡野村夫可以诊治的吗?为何不去请太医?”
香蓝心中一惊,倒也反应的快,哭诉道:“公主晕的太过突然,府上的府医今日休憩,请太医需要牌子,奴婢不敢擅自挪用公主牌子,只好先请郎中。”
顾凌逸将自己的牌子扔给马车外的随从,吩咐道:“去宫中,速速请太医来!”
“多谢逸王!多谢逸王!”香蓝拼命的磕着头,没有丝毫破绽。
刚准备找借口离开,却被顾凌逸唤了回去。
“既如此,你便不必去找郎中了,在前面带路,本王与王妃前去看望公主。”
香蓝傻了眼,不知如何回答,正巧从巷口拐进来的香芸看见了她,又看见逸王府的马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顺势跪倒在香蓝旁边。
香蓝先是一惊,然后捂上了香芸的嘴,摇摇头,让其闭嘴。
顾凌逸见状皱了眉,“怎么回事?”
香芸一把推开香蓝,磕了个头,支支吾吾道:“见过逸王,奴婢是国渊公主的贴身丫鬟,公主早上吩咐奴婢回公主府那些衣物,却听见百姓在议论公主,以为公主出事,难以克制”
香蓝看着顾凌逸稍微放松的眉头,忙接着说:“别哭了,逸王为公主请了太医。”
顾凌逸不等香芸磕头谢恩,放下帘子,收回了头,冷冷的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