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诛心
就在顾凌成准备动手时,香蓝红着眼睛,猛然打开房门,愤怒的目光看着顾凌成。
“王爷!您怎得想让我家小姐死吗!”
香蓝的怒吼,让顾凌成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她如何了?本王只是想进去看看她。”
“看什么?王爷您方才不是已经做过选择了吗?如今又做给谁看呢?”香蓝越说越激动,若不是面前有家丁,怕是要骂到顾凌成的面前。
荣景窜了出来,指着香蓝阻拦着,“香蓝!注意你的身份,怎么和王爷说话呢!”
香蓝吸了吸鼻子,仰着头丝毫没理会荣景,依旧盯着顾凌成道:“是,我只是个奴婢,王爷就算杀了我,我也忠心于小姐,王爷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再王爷选择二小姐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我家小姐会不会难过,我家小姐会不会死?小姐处处为王爷着想,可王爷您呢!一次次的伤她的心,我虽为奴婢,可我的心是肉长的,王爷不心疼,奴婢心疼!”
“可那也是蕴安先扎伤了时微啊,心口的伤自是严重,本王只是为了蕴安日后不被群臣参奏!”顾凌成言之凿凿的反驳着。
香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嘲讽的冷笑着,“小姐根本就没有用力!那只是发簪啊,王爷!怎么可能伤及要害。是您,是王爷您的所做所为,小姐才绝了指望,一心赴死!您总说为小姐好,可您从来没有正真在意过我们小姐。”
顾凌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瞳孔里的怒意更加明显,看着香蓝的目光也杀意四起。
香蓝不等顾凌成说话,板着脸对阶下吴家的人说道:“看好院子,小姐没醒之前,谁!都不许打扰!”
说罢转身回了屋内,重重的将门关上。
关上门的一瞬间,香蓝捂着嘴,浑身开始得瑟,幸而一旁的张妈妈伸手扶住了她,要不然定得坐在地上。
顾凌成抬手便挥在身前家丁的脸上,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荣景赶忙伸手抓着顾凌成,往外拖,“王爷王爷您冷静点,如今府里出了如此大事,您若是现在再和吴家闹翻,一切可就完了!王爷!”
“啊!”
顾凌成怒吼一声,甩开荣景,一拳砸在墙上,血液顺着墙面流下,他整个人就如一头困兽,被囚禁在笼中,无处宣泄。
而这边花自忠被三皇子拿刀抵在角落,逼问着兵符的下落。
顾凌逸看着眼前狡猾的男人,心中不由得泛起厌恶,没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兵符在哪!”、
花自忠双手举在耳边,双腿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着,但嘴角的笑容却充满玩味。
“三皇子,您这是要卸磨杀驴呀,还是想抛下老夫单干啊?”
顾凌逸冰冷的眸子,死盯着花自忠,“少耍无赖,花老爷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根本就没打算把兵符给任何人,好日后无论我们兄弟谁当了皇上,你再表忠心吧!”
被戳穿的花自忠倒也生气,反倒是笑着看着顾凌逸,“三皇子果然更有想法,老夫只是自保而已,再说三皇子又何须怕凌王那个蠢材,毕竟老夫与您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你威胁本皇子?”
顾凌逸挑挑眉,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花自忠。
花自忠伸手推开面前的刀,坦然自若的坐在一旁椅子上,说道:“怎能说威胁不威胁的呢?只是老夫与三皇子您一样,手上都沾满了吴家的血,这可比亲家不亲家的要更密切些。”
顾凌逸冷笑一声,打量着面不改色的花自忠,“怎么,花老爷此话是要告诉本皇子什么?”
“您要皇位,我要地位,兵符”花自忠故意拉长了语调,卖了个关子,手指在二人面前来回笔划了一番,“兵符只是一个保障罢了,等来日,您荣登帝位,老夫也能沾光,到时候,老夫便将这兵符亲手交于皇上您,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顾凌逸揉了揉眉心,将手里的刀收起,拍手道:“好一个两全其美!不过花老爷,你那个二女儿当真是蠢的要命,今日如不是她将你供出来,想必吴氏女还在你的地牢里不见天日呢。”
“你这是何意?”花自忠眼珠子转着,方才轻松的样子竟然变得有些紧张。
“哦?花老爷还不知道?本皇子刚来的时候,可是听说凌王府今日很是热闹,先是花家二小姐说漏嘴,说王妃母亲已死,然后王妃伤心欲绝准备杀了她为母亲陪葬,在后来便是接人,眼下好似王妃自尽,花二小姐被毁了容,啧啧啧很是惨啊。”
“花老爷,你说凌王若是反应过来,他与王妃之间都是你搞的鬼,他会饶得了你?”
顾凌逸斜侧着头,玩味十足,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花自忠一惊。
“此话当真?”
“花老爷不妨去看看,你那个小妾现在也还在王府,我说花老爷,你算计本皇子和凌王的时候那么聪明,怎得自己却被差点出卖了?哈哈哈哈”
顾凌逸说着转身要走,领走前严肃了表情,冷冷的留下一句话,“花自忠,你可别死在夺位前,要不然,你也只能抱着兵符去地下做个鬼宰相了。”
说罢扬长而去。
花自忠攥着拳头,眼里的冷意不比残害吴氏那日少,嘟囔着自言自语道:“小畜生敢坏老子好事,这么想死,老子成全你!”
坐在花时微床边的李氏,忽地眼角猛烈的跳动了几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捏着帕子,看着已经被毁容的花时微,咬着嘴唇,像下定决心一样起身出了门。
看着手上带血的顾凌成,她清了清嗓子,眼含泪水,声音哽咽道:“王爷,如今时微成了这样,传出去她还怎么活得下去,老爷也定会因着王妃今日说的那些没来由的话取消婚约,若是那样,时微更是活不下去,还请王爷看在我这个当娘的份上,护着些时微吧!”
顾凌成本就心烦,听着女人的哀求声,更是烦躁,没好气的站在一边,“这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意,谁都改不了,他花自忠还能杀了她不成?”
李氏哭的更大声,头磕的也更卖力,“王爷,我们不求别的,只求您将时微留在府上,也好逃过她父亲的责骂啊,总不能让王妃与时微姐妹再受伤害吧!”
“哼!这与蕴安有何关系?”
李氏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方才郎中看了,时微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并无大碍,如此来说王妃也只不过是利用时微接回自己母亲罢了,王妃还是心疼时微的,若是时微真的再受罚,王妃也会自责的呀,王爷!”
顾凌成瞳孔一震,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