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说到做到
花自忠站在卧房门前,转头对荣景说道:“夫人病重,可能需要时间收拾一下,你们就在外面等吧。”
荣景面露难色,“花老爷最好快些”
话音未落,花自忠已经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花自忠从衣橱里随意拿了一套衣服,打开机关,顺着地道走了下下去。
吴氏双手被铁链大字型的锁住,整个人耷拉着脑袋,身上的伤口早已溃烂不堪,散发着阵阵恶臭。
花自忠走到她的面前,随手拿起一旁的铁棍,挑起吴氏的脑袋,微笑着看着她,“夫人今日可有何想说的?”
吴氏缓慢的睁开眼睛,满眼厌恶的看着眼前男人,用尽全身力气,冲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呸!畜生”
“你!”
花自忠气的咬牙切齿,握棍子的手停留在空中,他极力的控制着怒气,恶狠狠的瞪着吴氏,“敬酒不吃吃罚酒!贱人,别以为今日你出了我花府,你就可有逍遥自在了,若是你敢把钥匙的事情透露给别人老爷我定要花蕴安那小畜生生不如死!”
说着花自忠将一瓢冰水浇在吴氏的头顶。
冰水肆意的抚过吴氏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她无法隐忍,凄厉的嘶吼声充斥着整个地窖。
花自忠狂躁的将她的嘴堵上,一瓢接着一瓢的冰水像泄愤一样浇在吴氏的身上,粗鲁的拿着帕子擦洗着她的身子。
“吴怜,你要记得,你此身都是我花自忠的妻子,你要站在我这边,还有啊,老爷子和舅哥的死因也只有老爷我知道,你要想为他们报仇,一会去了凌王府,最好不要乱说话哦,听懂了吗!”
吴氏瑟瑟发抖着,眼里的怨恨丝毫没有减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的看着眼前无耻的男人。
荣景站在屋外,急得来回踱步,时不时的闻着一旁的手下已过多时,多次还是那个前想要砸门,却迟迟没有将手落下。
而隐在树上的吴家二郎握着树干的手,也开始用力,皱着眉头怒意冲天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门锁声响起,众人回头看向缓缓打开的房门。
荣景看着倚靠在花自忠身上的女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难以确信眼前的女人就是花家主母。
虽说身穿深紫色锦袍,可脸上毫无血色,脖颈处还用丝巾缠绕着,像是遮挡什么,双手手腕处就如同没有了筋骨,冲下垂着,一晃一晃打着秋千似的,确切说双脚也是,平摊在地上,整个人随着花自忠的移动而拖动着。
“夫人”荣景有些疑惑的唤着,可吴氏只是轻微的仰头看了看他便又低下了头。
荣景心头一紧,高声道:“来人!扶夫人上轿!”
身后的人一拥而上,从花自忠手中扶过吴氏朝大门而去。
花自忠一把拉住要走的荣景,假笑的问道:“这个王爷到底为何要忽然接走夫人,这好歹有个说法,不然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名誉。”
荣景甩开花自忠,没好气的回道:“在下只是个随从,主子的心意怎敢窥探,不过”
他上下打量这花自忠一眼,继续说道:“不过,花老爷,您如此对待夫人您是真不怕吴家,还是连王妃和王爷都不放眼里?”
说罢冷哼一声朝外走去。
花自忠思虑着荣景的话,却也不屑的冷笑着,站在院内看着离开的众人。
树上的吴家二郎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痛到窒息,满腔的愤怒一掌打断了枝桠,跃身随着轿子离开。
光看吴氏的样子,便知其身上有伤,荣景不敢让轿子太快,可时间不等人,再三衡量下他唤来一旁的人,耳语一番,便见着那人策马朝王府奔去。
凌王府内
花蕴安手上的伤不算致命,可随着时间流逝,血液是不停的在流,脸色也逐渐苍白。
顾凌成看着慢慢失去血色的脸庞,不忍直视,却又碍于面子劝慰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屋檐上的辰王,已然等不下去,虽说花蕴安事前向他确认划破那个位置会大量出血,但不至于立马丧命,可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冒险。
看着开始有些晃动的花蕴安,辰王再也等不下去了,起身就要现身,却被赶来的吴家二郎摁住。
辰王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人,只见二郎满眼泪痕,重重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方才策马狂奔的士兵跑进屋内,跪倒在地对着顾凌成焦急的说道:“王爷!小的们已经接回夫人,可”
“可什么!”
花蕴安大声喊道。
士兵看了眼顾凌成,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道:“可夫人貌似受了伤,轿子不敢行的过快,说怕时间来不及,让小的前来报信!”
“受伤!”花蕴安与顾凌成异口同声的吼道。
顾凌成一把抓起说话人的衣领,吼道:“为何会有伤!荣景呢,他为何不来回!”
“回回王爷小的们一直等在屋外,花老爷许久才见夫人请了出来,小的们见到的时候夫人便已经气息尚浅,荣景小哥正看着轿子慢慢走。”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知道时间来不及了。
花蕴安此时却放声大笑,可笑声里夹杂了许多怨恨,“哈哈哈,顾凌成!这就是你说的护我母亲!在你眼里到底何是平安!”
“我不知!”顾凌成恼怒的将手里的人甩出去,怒吼完才回过神,咽了咽喉咙,缓和了语气说:“蕴安蕴安,你听本王说,眼下已然接出岳母,你先让太医包扎,等稍后便能见着岳母,好不好?”
花蕴安冷笑着看着顾凌成,“顾凌成,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时间想来快到了,那妹妹也该上路了。”
说着她抬起手,就要冲花时微心窝扎去。
而这一幕不仅屋内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辰王二人也傻了眼,她要做什么!
“花蕴安!”
顾凌成咆哮着,指着花蕴安,“你若是真杀了她,你母亲立马就会没命,你想清楚!”
发簪停在了花时微的心口前,花蕴安冷笑着抬起头,“可我如今还是没有见到我母亲,顾凌成你觉得你还能用什么威胁我?”
“可你,母亲如今是活着的啊!”李氏焦急的张口喊道。
顾凌成也回过神,应和着说:“是啊,你方才也听到了,还有气息,一会便到,你何必如此计较呢?难不成让她老人家一会看着的是你的尸体吗!”
花蕴安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转道,送我母亲去吴家,让吴家人来说我才认。”
李氏从地上站起,指着花蕴安,“你出尔反尔,我看你就是想拖着我女儿去死!我告诉你,时微若是死,我一定杀了那贱人!”
“闭嘴。”顾凌成沉下眸子,“蕴安,真的够了,你若再闹”
“哼!”花蕴安打断顾凌成的话,冷哼道:“我早知你一切都是假意,看样子我母亲根本就没有在来的路上,顾凌成,你如此骗我,你对的起谁!”
话音刚落,抵在花时微胸口的发簪径直戳破了衣服,划破了皮肤,扎进肉里。
“啊!”
花时微的尖叫声从棺材里传出。
“顾凌成,我不像你,永远都在撒谎,我花蕴安虽是一届女流之辈,可说到做到,时间快到了,若是死了我要在凌王府见到我娘尸体,若是活的,我要见到吴家人。”
花蕴安低头看向疼痛抽搐的花时微,幽幽的继续开口道:“妹妹再忍忍,着发簪只扎进去一点,还有大半截呢。”
抬头看向顾凌成,眼神冰冷狠戾,毫无生气,“顾凌成,若还是看不见,这发簪我定会全部送进她的心脏,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