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为了蕴安
送走几人,花自忠再三确认院里再无旁人,转身关上房门,朝吴氏逼近。
“这就是兵符?”花自忠贪婪耳朵眼神,伸手想去摸盒子。
吴氏拿起盒子侧身走回软榻,将盒子放在一旁桌上,拍了拍,“花自忠,我嫁与你二十几年,怎得今日才知你居然是有原配的?”
花自忠手里落空,冷笑一声,坐在吴氏旁边,打量着吴氏,“你还有脸说!我花家虽然不是豪门望族,但也是清流人家,现下流言传的人人皆知,你让我怎么面对祖宗!”
吴氏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帕子捂着嘴笑出了声,“真是好笑,花自忠二十年前是你跪在亡父面前说非我不娶,如今反倒是信其流言来了,怎么娶我为妻的不是你?与我生儿育女的不是你?”
吴氏加重了语气,听的花自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紧攥的拳头不由分说的砸在桌上。
“当初为了纳妾,你忘了你如何跪在我面前承诺的吗?那李姨娘的聘礼还是用我嫁妆出的,你也忘了?”
虽然吴氏嗓音那样和善,可她眼底那丝厌恶、鄙夷、嫌弃却不停的流露出来。
花自忠满脸不耐烦,站起身指着吴氏道:“说完了吗!你现在有什么好挑我的?现如今我那老岳丈已经死了!吴怜,你除了依附我你还能如何!”
吴氏低着头,沉默不语,连眼皮都懒得抬起,唇边的笑反倒是让花自忠感到一股凉意,就连声音也没了方才那般坚定。
“你你你你还想着你那女儿?我告诉你没戏!凌王已经下旨没有他的授意那丫头不可出王府,如今这流言我随即便能将你赶出家门,一个弃妇我看吴家宗族族长还会让你回吴家?”
“我自娶了你,你们吴家哪一日是看得起我的?二十年我不还是在那小地方当个小官!哼,吴家怎样,还不是死的死,没得没。”花自忠得意的笑着,背着手好不畅快!
吴氏攥着帕子,强忍心中怒气,“可你不还是想要这个?”
“哼!”
花自忠冷哼一声,反倒没了一开始贪婪的嘴脸,用手摁着盒子,凑近吴氏道:“老爷我确实想要这个,不过你若不给,我自会去找花蕴安那死丫头要,等你死了这些不还是归她,哈哈哈哈。”
吴氏听罢,反倒是松下一口气,笑了笑,慢慢抬起眼皮,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她轻启薄唇,“既然老爷现下不想要,那我收回便罢。”
“什么!”
花自忠一惊,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不可置信的颤抖着嘴唇问道:“你要将这个交给我?”
吴氏微皱眉头,脸上泛起忧伤,“本是有意今日交给夫君的,毕竟当日之事夫君是最清楚不过的,想拿这个换夫君为我讨个公道,没想到”
花自忠半信半疑的看着吴氏,甚至故意将盒子往自己身前拢了拢,吴氏却没有任何动作。
“此话当真?”
“半分不假!”
未等吴氏话音落,花自忠快速将盒子抱在自己怀里,欣喜的坐在椅子上打量着。
吴氏表情丝毫未变,素手一抬拿起扇子,轻轻的晃动着。
花自忠抱着盒子仔细查看着,可紧接着变了脸,“吴怜你又诓我!”
“老爷此话何意?”
花自忠将盒子拿在吴氏面前,晃了晃,“锁着的!”
吴氏将扇子抵在鼻尖,眼神坚定的看向花自忠,“老爷是为官之人,难道没听说过诚意?”
花自忠皱着眉盯着吴氏。
“现下我将兵符放于盒中,一并交予老爷,等那日这京中与宫里流言都没有了,我再将钥匙拿出,没看到结果之前休想拿出兵符。”
“呵!”花自忠冷笑道:“你以为我没有钥匙就打不开这盒子?”
吴氏摇摇头,瞪大了眼睛,一脸嘲讽的说道:“老爷难道认为只要有了兵符吴家军便会听命了?真是天大的笑话!”
花自忠一把抓起吴氏的手腕,恶狠狠道:“少给我耍花招,快说!”
“哼,要想让吴家军听命,这小叶紫檀镶金盒、钥匙、兵符必得同时出现,当着众将领面打开才有用,夫君,您若是把这盒子毁了,那里面的东西也就无用了。”
花自忠涨红着脸,额角青筋跳动,咬紧牙关,像是在强忍怒吼。
“吴怜你最好不要戏耍本老爷!”花自忠说罢,松开手,抱着盒子踹开门,又回过身道:“七日内流言止,到时候我来拿钥匙,这几日你便好好待在汀兰院里不许出府,否则我不敢保证那死丫头会不会再传出其它谣言!”
说罢拂袖而去,吴氏再也忍不住,瘫倒在榻上呜咽的抽泣起来。
吴府内,张妈妈端着安神汤敲响吴氏的房门,可迟迟没有动静,心里一慌撞开门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自家姑娘,大呼不好,赶忙寻来海氏。
“人呢!到底怎末回事!”海氏匆忙的走进屋内,焦急的问道。
张妈妈神色慌张,搓着手道:“方才姑娘说心里慌乱,让老奴去熬安神汤,只一会的功夫便不见了。”
海氏盯着屋内打量着,猛然一惊推开张妈妈快步朝花蕴安曾经的闺房走去。
打开门,便看着那本来锁着的箱子敞着,走近一看里面那小叶紫檀镶金带锁宝盒依旧好端端的放在里面,反倒是一旁婆母留下来的小叶紫檀镶金带锁首饰盒子没了踪迹。
“这是进贼了?连带着小姐也被掳走了?”张妈妈惊呼道。
海氏摇摇头,抬手将那宝盒拿起,看见压在盒下的纸张,忙展开看。
“嫂嫂,当您看见这封信时,我已回了花家。我知此谣言因我而起,吴家还有蕴安都牵扯其中,若此事不平,我有何颜面面对父兄。此事只有花自忠出面解释,才能有所解决,当年他与李氏合谋要将蕴安嫁于那年迈县丞时,我就知他惦记着我手里的兵符,既如此我愿赌一次。我也深知此去便再无自由身,可为了蕴安,我是愿意的。凌王虽与蕴安有情,但几次遇事足以看出凌王也有意兵符,倘若那天宫内变天,想来蕴安有此物也能护她周全。嫂嫂,这些年多亏您视蕴安为亲女儿,她才长得如此好,若日后她在那凌王府待不下去了,还请嫂嫂收留,替我好好护着她。此事还请嫂嫂对蕴安保密,那孩子是个傻的,倘若知道我不顾一切重回这虎狼窝定是会做出许多不合礼之事,若她平安烦请嫂嫂放一次纸鸢,花府楼低,我定看得到,如此便心满意足。勿念,三妹。”
海氏读完信,痛苦的将信扑在心口,眼眶里的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砸向地面,哽咽道:“怎么这么傻,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