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质问
辰王不屑的撇了撇嘴,斜视着坐在地上丝毫没有皇子气派的顾凌成,嘲讽道:“哼,自己亲手造成的局面,现在反倒是伤心的紧了?当真可笑!”
“我没错!”
顾凌成嘶吼着从地上站起,他的脸气得通红,嘶吼的嘴角却在微微抽搐,藏在衣袖中的双手也在不由自主的发抖,可依旧红着双眼怒视着辰王。
“本王是在保护她!她是本王的王妃,是西渊国大皇子的大皇妃,只要她听话她乖乖听话,这天下的所有荣华富贵都是她的,她何来不满!”
他嘶吼着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就好像这一切都是花蕴安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切都是花蕴安自己的错。
顾凌成的双眼早已被泪水填满,一片迷雾,他不知道的是方才离他最远的那个蒙面男子早已握着拳冲了上来。
辰王抬手将人推了出去,转身用力将顾凌成推抵在柱子上,一拳打在他因怒气而上下起伏的胸口处。
“你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你难道不知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她明知你一早就知道吴家战死之事,可依旧认命,任由你算计她,逼迫她。你可知若是她不想,你那些漏洞百出的计谋早就在成婚那日被拆穿了!由得你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吗!”
辰王眼中血丝弥漫,声音大而有力,字字穿透着顾凌成的心。
他突然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无力,若不是辰王抵着自己早已又坐在地上。顾凌成想要逃避方才那些传入耳朵里话,可却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响起,像是锋利的刀刃,不停的割着他的心,令人窒息。
“呵!”
顾凌成冷哼一声,骄傲的抬起头,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倔强的抬手用力擦去,斜着嘴角一脸不屑的看着辰王,“怎么皇叔如此清楚本王王妃所想?那不成皇叔因为前几次的肢体接触,爱上她了吧?”
顾凌成的话里充满的挑衅和玩弄,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至极,可眼神却冷冰冰的盯着辰王。
辰王眼里的愤怒更加浓郁,他的手忽然死死的扣住顾凌成的脖颈,顾凌成被掐的干咳起来,发出嘶哑的吸气声。
“辰王殿下!还请辰王息怒!”荣景叫喊着刚想上前,却被戴面具的侍卫反手打翻在地。
顾凌成皱着眉,依旧挑衅着,“怎么皇皇叔这是恼羞成怒了?咳咳”
那蓄力良久的拳头终于落在了顾凌成的脸上。
辰王松了手,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地上顾凌成,“吴氏一家救了你父皇,救了我,就这两样,就不允许有人如此污蔑糟蹋吴老将军最疼爱的孙女!今日本王索性将话和你讲清楚,只要本殿下活一日,定会替吴氏父子三人照顾好蕴安丫头,无论是你还是这皇宫中任何一人都休想再欺负她。”
顾凌成冷着眼眸,紧紧攥着拳头,推开上前扶他的荣景,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劳烦皇叔,本王自己的女人,自己会保护!”
话音刚落,香芸黑着脸端着一盆被鲜血染红的水打开了房门,冷戾的将水倒在院内,眉眼抬都没抬对着顾凌成道:“我家小姐方才经过钟太医施针后醒了一次,让奴婢出来传个话。”
“她醒了?她说什么了?”顾凌成从地上爬起,一听花蕴安醒了抬脚就要进屋,却被香芸拦在门外。
“小姐说二位王爷还有皇命在身,无需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这里有奴婢和太医的照料就够了。”
“她她还说什么了?她她还疼吗?”顾凌成眼里露出一丝担忧,却还夹杂着些许伤心,他怪她既然醒了为何不让自己进去瞧瞧她。
香芸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眼中不知何时充斥着眼泪,她浑身颤栗,突然开始看着顾凌成阴笑,“王爷您是尊贵的皇子,这天底下无人敢说您什么,可是我们小姐到底也没做错什么吧,您一次次言语讥讽我们小姐,您知道她方才刚醒就听了什么?”
顾凌成第一感到一阵畏惧,眼神飘忽不定,“什么听见什么?”
“您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了吗!小姐脚底的血袜是活生生撕扯下来的,小姐疼的将嘴都咬破了,那种疼您知道吗!为什么还要说那种让人痛心的话!王爷,我们小姐因为您已经淌了两次鬼门关了,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她的清白吗,您到底要小姐怎么做才能相信她!”
“我我只是”
香芸吸了吸鼻子,失望的测过身对着院内下人道:“昨日王妃新选来的几人净了手随我进屋替王妃上药。”
说罢就要转身进屋,连带着晌午在府门冲撞了花蕴安的几位婆子也起了身打算进屋,香芸停下厉声道:“几位妈妈就算了吧,我家小姐现如今昏迷不醒,怕是没法招待几位,不妨去伺候你们真正的主子去吧!”
说着香芸抬眼瞧了顾凌成几眼带着昨日几人进了屋,嘭的一声,再次将屋门关上。
几位老妈子被说的脸上羞愧难当,又跪了下去。
顾凌成愣愣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眼神也没了刚才那样犀利反倒是像极了一只丧家之犬。
“王爷,宫里来人了,说皇上一直未见辰王进宫,派人前来问询是否出事。”
一小厮跑入院子中,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顾凌成回过神,不舍的看了眼闭门的屋子,再转身时丝毫看不出方才的落寞。
“无事,本王这就和辰王入宫。”
辰王冷眼看着顾凌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顾凌成看着院内众人,“王妃何时醒,你们何时再起来。若是有一个偷懒,定让他不得好死!”
说罢带着荣景大步离开。
“公主,三皇子让奴才前来回禀一声,大皇子接了辰王并没有直接入宫,而是回了王府,现下才朝宫里来。”
二公主抿着嘴,浅笑一声,“知道了,下去吧!”
陈婷婷坐在大公主左侧,用帕子捂着嘴,嗤笑着说道:“果然呢,这花蕴安真是不中用。”
“哦?为何这样说?”
陈婷婷坐直了身子,看着二公主道:“公主您想想看,我今早刚去告诉她这城外的谣言,她可是一刻都没让臣女多坐,就将我赶了出来,现下凌成哥哥不也被她叫回去了,这可是皇命让凌成哥哥前去接辰王,她竟然为了私事耽误皇命足以看出她是真的慌了。”
二公主看着陈婷婷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轻轻拿起眼前的葡萄递在她的面前,“此事多亏了花家那个没脑子的庶女,这种糟污家中女眷声誉的话也敢乱传,可真是没脸没皮。”
“公主说的是呢,怪不得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丫头,就是不懂一个道理,这一屋子的人本就是一起的,家中主母清誉受损,屋里的哥姐哪还有好的。”
二公主笑着,看了眼陈婷婷,“陈小姐此话说得正是呢,如今流言沸沸扬扬,京中人们虽说可怜她母女二人,但也定不会高看她一眼,更别说嫁给我大哥哥了。”
“就她?还想嫁给凌成哥哥,做梦!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货色。”
陈婷婷恶狠狠的咒骂着,手里的帕子被她紧紧的撕扯着。
二公主将一切尽收眼底,邪魅一笑,缓缓的将手中葡萄放进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