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故意
第二日一早,顾凌成便进了宫,可没多时宫里传来消息,娴贵人复位娴贵妃,搬出含凉殿。
花蕴安坐在府中,听到消息时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反倒是香蓝有些惊讶。
“哎,这娴娘娘这么快又成贵妃了?”
花蕴安闭上眼睛,靠在柱子上,淡淡的开口道:“有何惊奇的,迟早的事罢了。”
“小姐此话怎讲?”
花蕴安耸耸肩,拍了一下香蓝的脑袋,“王爷是大皇子,如今又受封出宫立府,若是生母地位的太低,那王爷在朝堂就没有什么话语权,更别说以后立太子一说了。再者说皇上就两位皇子,若是娴贵妃一直是贵人,别人便会猜测太子是三皇子的,所以为了朝堂稳定,娴贵妃复位迟早的事情,况且”
香芸凑过来,看着花蕴安,“况且什么呀?”
花蕴安抬头看了眼天空,幽幽的说道:“况且娴贵妃降位,只是为了平息当时外祖父的事情,是皇上给吴家、给我的交代罢了,错事自由人背,但不会是我也不会是王爷更不会是皇后,所以只能让娴贵妃付出代价,如今事情过去了,便也就够了。”
香蓝看着花蕴安,知道自家小姐准是想起伤心事了,“小姐”
花蕴安淡淡的笑着,摇摇头“无事。”
深吸一口气花蕴安起了身,“走吧,去前院看看,明日就要摆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刚到前院,便见着顾凌成身边走着娴贵妃身边的贴身宫人,后面还跟着花时微。
花蕴安顿感不妙,眉头一皱,可顾凌成的脸上却丝毫没看出什么波澜。
只见宫人对着花蕴安行礼:“老奴参见王妃,王妃万安。”
“公公请起,不知母妃有什么吩咐,还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
宫人见着花蕴安的贤淑,也脸上挂笑,“谢王妃挂心,老奴是来宣贵妃娘娘口谕的,还请王妃听谕。”
花蕴安听罢提着衣裙跪倒在地,“儿臣听谕!”
“传贵妃娘娘口谕,知王妃体弱不宜操劳,特允由王妃母家二姑娘花时微替王妃分担,操持此次大宴的诸多事宜!钦此。”
花蕴安收了笑容,看向顾凌成。
只见顾凌成只是淡淡的看着自己,想来方才三人一起进门的样子,想必顾凌成是答应了的。
花蕴安嘴角重新挂上笑容,抬头看向宫人,“谢母妃美意,儿臣遵旨。”
说罢轻笑一声,看向顾凌成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屑和随意。
顾凌成看着花蕴安竟没有拒绝,还谢了恩,心中有些不爽。
他以为花蕴安会质问他,会拒绝谢恩,可她却如此平静。
花蕴安的笑容里充满了轻蔑,眼神像藏着一把刀子扎向顾凌成,一下又一下的剜着他的心。
“既然时微在这,就不用公公再跑一趟了,香芸”
花蕴安话还没说完,花时微上前拽着花蕴安的手,“是呢,不用麻烦公公了,方才在宫里娴贵妃娘娘已经与我说过了!”
一时间除了花时微,所有人都皱了眉。
花蕴安从花时微手中抽出,“香芸谢过公公。”
“是。”香芸拿出钱袋子里的钱疙瘩递到公公手里,“还请公公收下。”
“谢王爷、王妃,既如此老奴告退了。”
顾凌成挥挥手,便拉着花蕴安走进花厅。
不等顾凌成说话,花蕴安先开了口,“既如此,妹妹便着手开始吧,我身子还有些不适,有不懂的问王爷便好。”
说罢也不看向顾凌成领着香芸香蓝便朝瑾兰院走去。
“王爷?王爷?不知府里厨司”
“去问管家!”
顾凌成怒吼一声,拂袖离去。只留下花时微红着眼眶站在原地。
身后的小丫鬟畏惧的看着,“小姐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花时微转身就是一巴掌,恶狠狠的瞪着,“闭嘴!大宴做不好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是,小姐!”
花时微看着花蕴安消失的方向,咬着牙,“花蕴安你等着,我定要让王爷看看谁更适合当王府的女主人。”
回了瑾兰院子香芸气的嘟着嘴,“那有大宴不让主母操办的,竟让一个外人来,王爷也不说拦着。”
花蕴安嘲讽一笑,“恐怕还是他故意的呢,正好,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事情我也不稀的做,随便吧。”
荣景站在院外,瞬间浑身冷汗,原来王妃一早就知道是王爷的意思,摇着头忙跑回书房。
书房内,顾凌成听完荣景的话将桌上的书扔了一地。
顾凌成涨红着脸,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咬紧牙关,极力的忍着怒吼的冲动。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
他嘴里嘟囔着,气急败坏的在屋内来回踱步,暴躁的样子却有夹杂了一点手足无措。
顾凌成猛地抓住荣景,“你说她全部知道!”
荣景点点头不敢出声。
顾凌成牙齿咬的咯咯响,眼里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她都知道,为什么不来寻我!为什么!”
松开荣景,顾凌成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困兽,泄了气,颓废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那修复过的玉佩,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不来寻我,你还怨着我是不是?你还在气我骗你对不对”
荣景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颓废的模样,心里不解,明明主子心里有王妃为什么要这么多次欺辱王妃呢,今日这事与那日大差不差的,怕是王妃又恨上主子了。
娴贵妃下旨让花时微操办大宴的事情在京城慢慢传开,就连海氏都在家破口大骂,刚出了门准备去花家,就迎面碰上叩门的张妈妈和吴氏。
“嫂嫂怒气冲冲的,这是要干什么去?”
海氏见着吴氏云淡风轻的样子,急得一把拉道一边,“街上疯传的事情你没听说?”
吴氏一听是为着这事,反而笑了出声,“嫂嫂莫急,蕴安刚派人来寻我说了此事,让我们放心,这大宴之事看着简单实际上一团乱麻,刚好有人接手,她身体不好也乐得自在,让我们明日只管去席上,不必搭理那丫头。”
海氏皱着眉,看着吴氏,“蕴安这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是?”
吴氏只是浅浅的笑着,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