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尹如烟的内心
在姜桓来到的几个时辰前，尹如烟在大殿中进行着每日的修炼。
虽然她早就知道自身的境界已经不可能再提升，但还是抱着一丝期望，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可以。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尹如烟端坐的身躯逐渐颤抖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额头上有汗水从两旁流了下来。
她轻咬着红润的下唇，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忧伤。
“还是不行吗。”
在达到圣境巅峰后，想要晋升下一境界便需要感悟更多的法则，不断扩大自身的领域。
但是尹如烟现在已经不是感悟不到的问题，她甚至察觉到自身对法则的理解正在逐渐变弱。
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恐怕要不了多久她便会掉至圣境八重，这对于曾经的天才来说是极为沉重的打击。
尹如烟不断地尝试着深入感悟法则，但只要她这样做，她的身体便会从骨髓深处传来难以抗拒的疼痛，干扰着她继续深入。
她试了无数种方法也无法忽略掉这种疼痛，虽然她知道这是受损的道基无法承受住更强的法则而产生的一种保护行为，但尹如烟如此自强的性格岂会屈服于这种限制。
她再次闭上了双眼，咬着牙逼迫自己忽略掉这些痛觉，只要能深入感悟一点法则之力便好，一丝也可以。
但是尹如烟的意志终究敌不过自然的规律，她因为忍耐着剧烈的疼痛，浑身不断颤抖着。
噗。
尹如烟嘴中吐出鲜血，一滩夹杂着金色光芒的鲜血。
这些金色意味着她强行想要打破道基的束缚，最终导致了道基的破损继续加深。
“可恶！”
尹如烟手指紧紧捏住座椅的扶手，眼睛蕴含着无尽的伤心呆呆地望着那一摊血液，她的面色因为受伤变得惨无人色。
她的道基原本并没有受到如此沉重的伤势，虽然晋升依旧极度困难，但至少不会出现修为倒退的状况。
为了保护自己徒弟不受到伤害，她不断释放全部的实力，导致道基的损伤渐渐加深，但尹如烟并不觉得后悔。
身为上界魔宗的天才魔女，她从小因为妖孽的天资，除了师父外，其他人都不敢接触她。
而她的师父除了给她功法以及修炼资源外，不会再去管她，这使得尹如烟一直孤身一人。
如今这些徒弟正让她体验到了不同的感觉，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美好。
尹如烟极度珍惜这种感觉，所以她愿意为了徒弟付出一切，哪怕毁了她未来也在所不惜。
她看着眼前的一摊血液愣了许久，眨了眨干枯的眼睛，挥手将这些血液抹除掉。
“唉。”
尹如烟已经从心底接受了这些事实，以后不会再去尝试强行突破。
她如今想法便是趁自己的实力还在，支撑着徒弟们成长起来。
幸好她的大徒弟姜桓在受过挫折之后非常争气，实力进展飞速，要不了多久便不再需要她的保护了。
想到姜桓的身影，尹如烟抿了抿嘴唇，苍白的脸略微红润了一些。
当初自身做过的那些过于出格的事情还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她的内心对于这些依旧非常混乱，搞不清楚到底该如何。
在她感受到姜桓到来时，恢复了原本的表情，之前修炼时柔弱的神态不能在徒弟面前露馅。
姜桓拿出装着帝药的盒子，其中溢散的气息瞬间布满了整个大殿。
“这是”
尹如烟原本端坐着身姿瞬间来到姜桓面前，她的手轻轻抚过盒子，手臂有些颤抖。
她感受着从身体里传来的美妙感觉，那种快要遗忘的、对大道的探索欲望正从她的体内缓缓涌现。
尹如烟突然想到了什么，脑袋好像轰一下地被这个猜想砸中，不敢相信。
“这难道是帝药？”
她的美目难以置信地盯着姜桓，仅仅是溢散在大殿中的气息就令她的身体如此舒适，能有这种效果的唯有传说中的帝药。
看着姜桓微笑地点头，把盒子往前一递塞进自己的怀里，那真实的气息不断刺激着全身，尹如烟这才大梦初醒般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帝药这种东西唯有帝尊级强者才有能力培养出来，尹如烟在上界虽然没有见过，但也听说过不少人因为一株帝药而造成的腥风血雨。
但现在她不在上界，而是在一个最高境界只有大圣境的苍羽大陆，这帝药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
姜桓看着尹如烟激动但又有些怀疑的样子，拉着她坐到一旁，将遗迹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其中将抢夺帝药的过程暗自添油加醋，变得极为凶险。
他也想借此试一试遗迹中的遗忘法则是否还生效，毕竟这些法则有可能与封印一同生效的，封印被破坏后这些法则有很大的可能被破坏。
尹如烟听着姜桓的讲述，表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听到他为了争夺帝药付出的艰辛后，目光逐渐温柔地看着姜桓。
姜桓讲完这些事情后不断观察着尹如烟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出现迷茫或者懵懂的表情。
于是又尝试着问了一些遗迹的内容，发现她依然记得遗迹本身，但是其中的具体记不太清。
看来遗忘的法则确实被破坏了，只是还需要时间才能彻底失效。
得知这些事后，姜桓暗自松了口气，要是遗忘法则还在生效，那些逃出去的怪物恐怕会给大陆带来难以预估的灾难。
“你消失的这几天都是为了帮我寻找帝药吗？”
坐在一旁的尹如烟消化了姜桓的话后，美眸中流动着莫名的光彩，她温柔着看着姜桓说道。
“师父对我的恩重如山，这些事是我该做的。”
姜桓的手不经意间放在尹如烟的手上，对着她说道。
此刻他的内心紧张极了，心中一边感受着尹如烟手背的温润，一边又担心手被她甩开。
“那你受的伤没事吗？”
尹如烟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抓起姜桓的手，探查着他体内是否有受到什么隐藏的伤势。
“嘿嘿，没事的。”
感受到尹如烟对他的关心以及指尖传来的温暖，姜桓心跳有些加速。
探查到姜桓身体确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后，尹如烟这才放心地将他的手放开。
姜桓有些失落地抽回手，他也不好意思再把手重新放回去。
“那个，师父快些服用帝药吧，它只能持续几天的效果。”
他催促着师父快些服用，以免出现什么意外导致药性尽失。
为了保险起见，他来之前问了青龙服用帝药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最后得知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直接服用便好，但是需要时间来将药性全部吸收。
“还是留给你吧。”
尹如烟看着怀里的盒子，犹豫了许久还是将它推给了姜桓。
她虽然很想服用帝药来填补自身的道基，但是想到姜桓本身的天资并没有太强，于是决定还是将帝药留给他。
“这么好的东西还是你来服用吧，你有这个想法我就很开心了。”
尹如烟的手主动摸着姜桓的脸颊，摇着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她如今的心愿就是想看着徒弟能够成长起来，至于她自己已经无所谓了。
“你！”
姜桓有些急了，将温柔地抚摸他的手拽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握住。
“这帝药对我没什么作用，真的。”
这句话倒是没有撒谎，姜桓有着掠夺系统在，再好的天赋他都可以抢夺过来，帝药对他的作用肯定不如尹如烟那么大。
“你你先放开我的手。”
尹如烟有些娇羞地说道，她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润，她略微挣扎了一下，无法挣脱开来。
“我不要，除非师父答应我将帝药吃下去。”
姜桓开始耍无赖，手指开始在尹如烟的手心挠来挠去。
感受到姜桓的小动作，尹如烟的脸更红了。
看着姜桓有些焦急又担心的样子，尹如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我答应你就是。”
尹如烟羞红着脸的笑容令姜桓呆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师父有过这样美妙的神态，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
“还不放开。”
听到她娇嗔的话，姜桓这才反应过来，不舍地放开了双手。
尹如烟白了他一眼，小心地将盒子拿了过来，缓缓地打开。
看着包裹在一起的莲花状帝药，上面闪过玄妙的光华，尹如烟依然有些震撼。
“这就是帝药吗。”
她用法力包裹住莲花，将它缓缓地送到腹部前方。
“麻烦你帮我护法了。”
尹如烟轻声地对姜桓说道，帝药融进了她的腹中。
在那一瞬间，帝药的药力充斥着整个身躯，她此时的状态就像人形宝药一般，吸引着周围无尽的灵气。
在大殿的上空阴云逐渐汇聚，周围的灵气如同旋涡般涌向尹如烟的身体。
连尹如烟圣境的修为都无法供应帝药，足以见其品阶恐怖。
姜桓看到这种景象也不奇怪，毕竟按谷玉渊的描述，他生前应该是相当强大的帝尊，那培育出来的帝药自然也不会是凡品。
他静静地看着尹如烟闭目吸收药力的脸庞，圣洁之中隐约带着一丝妩媚，眉间因为药力的强大而微微蹙起。
姜桓忍不住地抬起手抹平了眉间的起伏，然后退到一旁，安静地欣赏犹如艺术品般的美人。
尹如烟的体内正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无形的道基出现在她的眼前，在药力的作用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这么多年过去，她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美妙的感觉，在法阵的海洋中尽情地遨游，好像一伸手便可以将这些法则全部掌握。
“嗯~”
她忍不住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又赶忙止住，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羞红。
尹如烟虽然闭着眼沉迷于修行中，但她直觉感觉到自己的徒弟姜桓一定在身旁盯着她看，那如此炽热的内心她如何能感受不到。
她内心并不反感姜桓的这种感情，但是由于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再加上师徒之间的身份束缚，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感。
嗯？为什么我在想这些。
尹如烟静下心来，发现原来是帝药带来的妙处让自己的内心不知不觉地往美好的方向去想。
美好师徒之间的感情确实很美好。
她的脑海忍不住地又浮现出姜桓的身影，另外两个徒弟的身影在他的身后。
可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尹如烟又想起彻底入魔后另一个人格的行为，与徒弟之间不正常的亲密行为。
她从小便了解到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所以并不会反感她，而她虽然性格与自己截然不同，但是喜好是相同的。
也就是说若是尹如烟本身喜欢的东西，另一个人格也一样会非常喜欢，而她讨厌的东西，另一个人格也不会因为性格大变而喜欢上。
那也只能说明‘她’的行为比较出格罢了，并不能说明这是男女之情。
尹如烟内心不认同她对自己的徒弟有超过师徒的感情，她下意识地拒绝。
“哎呀，你怎么这么胆小呢，让我来吧。”
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魅惑的声音，尹如烟的面容开始出现了变化。
“等一下，不要这样。”
她无力地拒绝人格的浮现，但这些都是徒劳，因为药性几乎将道基的损伤修复完成，她的修为也恢复到了巅峰，眼看着就要突破了。
而另一个人格使出全力后自然会浮现出来，她本体的意志也无法阻止这些。
尹如烟的脸上的圣洁之情逐渐消退，妩媚开始占据了上风。
她的嘴唇变得血红，嘴角微微地勾起。
“没错，你就是很喜欢他，从很久之前便开始了。”
‘她’对着脑海中说道，语气逐渐地欢快起来。
在尹如烟的体外，姜桓愣着神看着师父的变化，他有些难以置信地伸出手。
“师父”
他的食指逐渐靠近尹如烟的嘴唇，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忍不住地想要抚摸。
手指越来越近，已经能感受到她温暖地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