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沉眠于温暖的梦中
在稍作休息以后，东方炎四人继续往长空市深处推进。
“砰！”
琪亚娜打爆了一个死士的头，她看向东方炎。
“我怎么感觉死士好像变多了，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东方炎一剑劈碎一只投石车崩坏兽，看向千羽学园的方向。
“我们正在逐渐靠近崩坏中心，死士很多是正常的。”
“可我们来之前不是说，检测到了很多生命信号吗，一开始还能见到几个人，怎么现在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东方炎不动声色的看向芽衣，芽衣觉醒成第三律者时，爆发出的崩坏能直接让崩坏区域面积扩大了一圈，区域内的崩坏能浓度也上升了不少。
好在外围的居民在那之前就全部撤离了，但是感染区域内的幸存者，估计就没这么好运了，直接暴露在高浓度的崩坏能中，不管是直接死亡还是死士化都不奇怪。
“可能是我们来的有些晚了，他们已经被崩坏侵蚀了。”
东方炎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芽衣的表情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为她成为了第三律者，让东方炎他们为了救她，而花了这么多时间，他们应该能救更多人吧。
“那不是你的错，芽衣姐姐。”
“没错，芽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
“没必要自责，芽衣，这种事不是你的问题。”
东方炎将脉冲大剑扛在肩上，笑着说。
“而且就算再回到当初，重新给我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们也还是会选择这么做的。”
“没错，就算再选择一次，我们也还是不会丢下芽衣的。”
“这是布洛妮娅第一次，赞同笨蛋琪亚娜的决定。”
“大家，谢谢。”
芽衣听着伙伴们坚定的话语，她感受到了自己从未想过的温暖与幸福，那是无论何时都有人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安全感，那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人愿意相信你的幸福感，那是永远有人愿意向你伸出手的温暖。
“第二小队呼叫舰长！第二小队呼叫舰长！”
这时，一阵急促的通讯接入东方炎的通讯器。
“舰长收到，请讲。”
“我们在d3区域发现类似拟似律者的目标，请求指示。”
东方炎眉头一皱，d3区域离千羽学园还有些距离，按理来说由乃没有这么快才对。
“有目标照片吗？”
“有，稍等。”
很快一张照片传到东方炎的通讯器上，樱粉色的长发，蓝色的眼眸，一双看上去像兔子一样的耳朵，一身粉色的巫女服。
“八重樱！！”
“啊？八什么樱？”
“……”
东方炎沉默，这句话他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没什么，把坐标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舰长。这太危险了，对方可能是拟似律者，还是叫休伯利安来支援吧。”
“不用，她不是拟似律者，而且她或许能成为我们的同伴。”
“啊？舰长你确定，崩坏能探测器显示她身上崩坏能浓度很高。”
“放心，我有把握，把坐标传来就好。”
“好吧，那舰长你小心点。”
很快八重樱的坐标，传到了东方炎的通讯器上。
“走吧，去见我们的新同伴。”
东方炎扛起大剑，向着八重樱所在方向走去。
琪亚娜三人对视一眼，默默的跟在身后。
这段时间，东方炎凭借自己对各种事件，和敌人的信息的完美理解，成功成为了整个第四小队的外置大脑。
遇到没碰到过的敌人，问东方炎，遇到打不过的敌人，问东方炎，遇到没见过的情况，问东方炎。
总之解决不了的事，问东方炎就对了。
东方炎既然说她是同伴，那就一定会成为同伴，跟着就行了。
八重樱走在残破，陌生的道路上，在崩坏发生之后，她的封印被突然爆发的崩坏损坏，让她得以从数百年的黑暗中解脱，重新行走于世间。
她看着残破不堪的城市，目光之中有些怀念，她记忆中的村子，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彻底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但那些回忆并没有因此消失，那些痛苦的，绝望的，幸福的回忆，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被她遗忘。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双手放在胸口，闭上眼，回想着记忆中她的模样。
“卡莲……，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咔哒。”
一阵脚步声将八重樱从回忆中拉回，她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看见有几个人正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红色短发的少年，他的肤色略深，面庞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双目如同琥珀，在看见她的时候，双眼闪烁着兴奋的目光，眼神炽热的让她有些不舒服。
在他的身后有三个女孩子，一个女孩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深紫色的瞳孔闪烁着柔和的目光，配合她那文静的气质，给人一种十分柔弱的感觉。
另一个女孩个子不高，灰色的头发扎成两个螺旋马尾，淡灰色的瞳孔，精致的小脸如冰块一般，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在八重樱看见另一个女孩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一样雪白的长发，一样的蓝色眼睛，还有那相似的面庞，在那一瞬间，她这几百年的思念几乎要喷涌而出。
“那个，八重樱小姐。”
东方炎出声打断了八重樱。
“虽然很抱歉打扰你，但是。”东方炎伸手将琪亚娜拉了过来。“请你看清楚点，她不是卡莲。”
“卡莲卡斯兰娜已经死了500年了。”
卡莲死亡的消息，让八重樱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我说了，卡莲早就死了。］
一阵黑雾从八重樱的身后冒出，变成一只狐狸的模样。
“咦！那是什么东西啊，黑乎乎好恶心。”
琪亚娜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迅速做出战斗的姿态，有些嫌弃的看着那黑雾化成的狐狸。
“重装小兔，全武装展开！”
布洛妮娅唤出重装小兔，将东方炎挡在身后。
“舰长小心！”
芽衣也拔出武器，站在东方炎身前，谨慎看着对面。
但面对众人的反应，黑雾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继续围绕着八重樱，用自己的话语蛊惑着她。
［你早就知道卡莲不可能活着，但你却依旧不愿相信。］
“闭嘴。”
［别执迷不悟了，你也听到了，那个人刚才说卡莲卡斯兰娜已经死了500年了。］
［你的坚持毫无意义，你的努力毫无意义。］
“闭嘴，别说了！”
［放弃吧，你不可能见到她了。］
“那可不一定。”东方炎挥挥手示意琪亚娜三人收起武器，面带嗤笑的看着黑雾。
别人不知道，但东方炎可知道，在天命的数据库里，卡莲的残魂正在那不断重复的模拟历史中轮回着。
不过按照原本的时间线，那至少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你在逗我吗，小鬼，你刚才可是亲自说卡莲已经死了。］
黑雾莫名其妙的看着东方炎，这个家伙一会说卡莲死了，一会又说能见面，这不自相矛盾吗？
“卡莲确实是死了，但她的一部分残魂留了下来，我知道在哪。”
“真的吗！”八重樱的灰暗的眼神再次明亮了起来，她神色激动的看向东方炎。
［那又怎么样，一个不愿逝去的残魂，就算见到了又有什么用！］
“但是，那个残魂一直带着卡莲遗愿，想要见到八重樱，想要把卡莲未说出口的心意告诉她。”
“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
［你……。］
“我跟你走，带我去见她。”
黑雾没来得及说话，八重樱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
“额，我邀请的话还没说呢。”
东方炎一愣，八重樱也太心急了，他都没邀请呢。
“这不重要，只要能让我见到卡莲，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真的？”
“真的。”
东方炎眉毛一挑，这可省事了，他还想着怎么把八重樱留下来呢。
“那么，就请你做为我的女武神，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没问题，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东方炎，不过嘛，你叫我舰长就好了。”
“东方炎。”
八重樱目光闪烁，她没想到她会在这遇到日记的主人，她突然想起日记里，东方炎说想要摸自己的耳朵。
于是，她走到东方炎身前，将头靠近东方炎。
“舰长，你要摸摸我的耳朵吗。”
“哎！可以吗。”
东方炎眼睛一亮，他还是个玩家的时候，就很想摸摸这对耳朵，毛绒绒的一看就知道摸起来很舒服。
“当然，只要舰长能让我见到卡莲。”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东方炎连忙拍着胸脯保证，笑话，这么一对毛绒绒的耳朵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谁能忍得住。
“那，舰长要不要先摸一下，就当是定金。”
“好啊！”东方炎连忙答应，这都送上门了，不摸一下说不过去啊。
于是东方炎轻轻伸出手，轻柔的揉捏着八重樱的狐狸耳朵。
“嗯～！”
在触碰到八重樱毛绒绒的耳朵时，八重樱轻轻的呻吟了一下。
东方炎吓得赶紧缩回手。
“抱歉，我弄疼你了？”
“不，没事，只是耳朵有点敏感。”
八重樱羞红着脸不敢看他，她的这对耳朵连卡莲都没碰过，所以这对耳朵被别人触碰到感觉，她也是现在才知道，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舰长，布洛妮娅怀疑你在性骚扰。”
“我哪有！”
“你明明就有，不然为什么好好的她会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啊！”
“不是，我真的只是在摸耳朵而已啊，樱，你能给我证明的吧。”
“嗯…，嗯！”
八重樱羞涩的点了点头。
“舰长，骚扰女孩子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了姬子的声音。
“姬……姬子，你怎么也听到了？”
东方炎嘴角抽搐着问。
“不止是我哦，舰长。”
姬子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啊，什么意思？”
“因为你所在的是公共频道，所以……。”
“……其他女武神也听到了！！！”
东方炎声音颤抖的摁着通讯器。
“喂喂喂！你们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这种这么丢人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在我身上发生呢！我可是……。”
“舰长……。”
另一个女声打断了东方炎的话语，东方炎听过这个声音，那是之前向他们发起通讯的第二小队队长的声音。
“……我们，确实…，听见了。”
东方炎甚至在她的声音里，听到了其他女武神窃窃私语的声音。
“……”
短暂的沉默之后，东方炎的哀嚎响彻了长空市的上空。
“吾命休矣！！！！”
前往千羽学园的路上。
东方炎垂头丧气的在前面走着，琪亚娜四人慢慢的跟在后面。
“那个，舰长真的只是单纯的摸了我的耳朵，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
八重樱不希望东方炎被误会，所以路上一直在向芽衣三人解释。
“放心吧，八重樱小姐我们知道的。”芽衣轻笑着说。
“而且舰长也知道，我们并不是真的以为他做了这种事。”
“那舰长的样子……。”
八重樱指了指，走前面如行尸走肉般的东方炎。
“他只是因为这件糗事被太多人知道了而已，而且他很快就会恢复过来的。”
琪亚娜双手抱头无所谓的说，同时看向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我们来打赌，东方这次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怎么样，我猜30秒。”
“那笨蛋琪亚娜输定了，根据布洛妮娅对舰长的了解，十秒后舰长就能恢复精神同时仰天大笑。”
“赌什么。”
“一星期份的所有作业。”
“成交！”
说罢，布洛妮娅和琪亚娜同时看向东方炎，心里默数。
与此同时，东方炎的内心。
“靠，这次丢人丢大了，这下回去之后，我这变态的名声，估计要传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完蛋了，人生没希望哩！！”
东方炎痛苦的双手捂脸，但随后他又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想。
“算，变态就变态吧，反正只要计划能顺利进行，被喊变态又能怎么样呢？”
“况且，我是要开后宫的男人啊，要是连这点小挫折都挺不住的话，我该怎么完成我的梦想。”
“嗯，没错，变态就变态吧，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嗯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东方炎想着想着，嘴角不断翘起，最后更是仰天大笑，声音大的把八重樱都吓了一跳。
“看吧，舰长很快就会调整回来的。”
芽衣轻笑着看着八重樱说。
“额……嗯。”
八重樱无语的移开视线，尴尬的应了两声。
一旁的布洛妮娅一脸得意的看向琪亚娜。
“你输了，笨蛋琪亚娜。”
“可恶啊，这家伙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啊！！”(◣д◢)
琪亚娜咬牙切齿的盯着哈哈大笑的东方炎，这下她要写两倍的作业了。
很快，东方炎一行人到达了千羽学园。
看着眼前变得残破的校园，芽衣的眼中不由得搞到有些惋惜，毕竟这里也承载着她的一段回忆，虽然也有那么一些不美好的地方，但更多的，是和东方炎跟琪亚娜他们一起的美好时光，
东方炎打开装甲上的崩坏能探测器，很快，探测器锁定了四楼的一个窗口。
“那里吗。”
东方炎看向四楼的窗户，窗户上，一些扭曲的藤蔓，正如同毒蛇一般趴在玻璃上，窥视着窗外的一切。
东方炎指向那扇窗户，看向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瞄准那扇窗户，火力覆盖！”
“重装小兔，武器限制解除，火力全开，fire！”
“轰！”
随着一声爆响，炮弹精准命中那扇窗户，一个缠绕着藤蔓的人影，从滚滚浓烟中冲出。
待人影落地，所有人才看清楚她的模样，淡紫色的波浪长发，淡绿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癫狂的杀意，穿着千羽学园的校服，身上缠绕着长满荆棘的藤蔓，是东方炎和琪亚娜她们的同班同学佐藤由乃。
“真是狡猾的家伙！”佐藤由乃落地咒骂了一声，抬起头，当她看见她对面的人的时候，她愣住了。
一同愣住还有芽衣。
“佐藤同学！”芽衣惊讶的看着佐藤由乃。
“雷电芽衣。”她看向芽衣的眼神先是惊讶，在是羡慕，最后转变成了扭曲至极的嫉妒。
“呵，你回来干什么，是来嘲笑我的吗？”
佐藤由乃冷笑着站起身，无视了布洛妮娅对着她的炮口，面目扭曲看向芽衣。
“不是的。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什么虚伪的话。”
“为什么你的父母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有一群愿意一直支持你，相信你，保护你的朋友！”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幸运，在你父亲入狱之前，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因为你是me社的大小姐，因为所有人都想攀上你家的高枝！但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父亲入狱之后，为什么还是有人围着你！”
“为什么在你被人污蔑的时候，还有人站出来替你辩护！为什么那么多人欺辱你的时候，还有人站出来替你打抱不平！”
“为什么在我被污蔑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为什么在我被欺凌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为什么你就有！为什么！！！”
佐藤由乃歇斯底里指着芽衣，眼中的嫉妒仿佛要将芽衣撕碎。
东方炎沉默着低下头，他光顾着保护芽衣，把这个同样在校园暴力里挣扎的女孩子给忘了。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她现在的情况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如果自己当初把她也带上的话，或许，如今他们也不用这样了吧。
但现实不会再给人们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他们现在已是不可共存的敌人。
“不过没关系了，因为我现在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我会把这个肮脏的世界净化，把那些恶心的家伙全部杀掉！！！”
“你们，是第一批！”
佐藤由乃伸手一指，藤蔓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刺向众人。
“唰！”
不等布洛妮娅开火，一阵刀光瞬间将藤蔓切碎。
八重樱手持太刀，挡在了所有人面前。
“很抱歉，在下是不会让你伤害到他们的。”
“切，烦人的家伙！”
佐藤由乃怒视着八重樱，她感觉到对面实力很强，不是她能打败的，她微微后退两步，在考虑要不要逃。
“等下。”
这时东方炎站了出来，拉住了八重樱。
“舰长？”
八重樱疑惑的看着东方炎，有些不明白。
“她交给我。”
东方炎平静的看着佐藤由乃，这是他的失误，也必须由他来解决。
“可是……。”
“放心，实在不行我就退回来，那个时候你再上。”
“好吧，那请小心，她很危险。”
八重樱见说不动东方炎，便提醒了一句，收刀站回东方炎身后。
东方炎走上前，面带愧疚的看着佐藤由乃。
“我记得你。”佐藤由乃指着东方炎说，“你就是那个替雷电芽衣打抱不平的特招生。”
“你的名气很大，全校的人都在讨论你，说你为一个罪犯的女儿打抱不平。”
“芽衣的父亲不是罪犯！”琪亚娜站出来大声驳斥。
“闭嘴！”佐藤由乃瞪了一眼琪亚娜，然后继续自顾自的说。
“说真的，我之前也想过，如果你保护的那个人是我该多好。”
“但现在，我只想把你和那些虚伪的家伙一起，撕成碎片！！”
东方炎沉默着，一言不发，他拿起扛在肩上的脉冲大剑，指向由乃。
“我很抱歉。”
“哈？”
“我很抱歉没有注意到你，我很抱歉没能帮助你，我很抱歉，我发现的，太迟了。”
“所以。”东方炎看着佐藤由乃。
“我会结束这一切。”
“切，虚伪！！”
佐藤由乃憎恶的看着东方炎。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们的暴行已经施加在了我的身上，她们的污言秽语已经将我淹没，你现在道歉。”
“还有什么用！！！”
无数荆棘如同毒蛇一般刺向东方炎，要将他置于死地。
东方炎不闪不避，静静的看着刺来的荆棘，缓缓开口。
“是啊，一切都太晚了。”
“迟到的正义换不回逝去的人，迟来的道歉也不能将伤疤抹去。”
“但。”
“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荆棘距离他只有数尺，八重樱已经握住了刀柄。
“所以。”
“噩梦该醒了，由乃。”
“ashes系统，全限制解除！！”
灰烬装甲上爆发出了夺目的蓝光，背后的崩坏能聚合装置全功率运转，迅速将周围50米范围内的崩坏能全部抽干，后背和腰部数个隐藏起来的推进器打开，一个类似防毒面具的面罩，出现在东方炎的脸上。
下一秒
东方炎直接原地消失，由乃的荆棘刺了个空，八重樱斩断了刺向芽衣她们的荆棘，松了口气。
差点她就要出手了，他就不能动作快点嘛？
“唰！”
一道蓝光闪过，佐藤由乃的右臂连带着，她手上的荆棘一同斩断。
“什么！”
佐藤由乃根本没看清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蓝光一闪，自己的右臂突然感觉好轻，一看发现自己的右臂几乎被彻底斩下。
“轰！”
东方炎一脚蹬在教学楼的墙上，强大的推进力带来的强大惯性，直接让千羽学园的墙壁布满裂痕。
他蹲在墙上，一手握着大剑，一手扶着墙上，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右腿猛的一蹬。
“轰”
教学楼的外墙猛地崩碎，东方炎再次持剑冲向佐藤由乃。
“这不可能！”
佐藤由乃恐惧的尖叫着，发疯般的指挥藤蔓刺向东方炎，可藤蔓速度太慢，根本跟不上东方炎的速度。
“唰！”
左臂也被东方炎一剑切下，佐藤由乃反应过来，自己再不跑的话，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复仇什么时候都行，但如果自己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跑！得跑！”
佐藤由乃迅速的朝着身后跑去，可她的速度对于东方炎来说，跟蜗牛没什么区别。
东方炎猛地出现在由乃右侧，腿部推进器全力运转，带来的推进力连空气都发出哀鸣。
佐藤由乃操纵藤蔓将其在右侧聚成一堵墙，试图挡下这一击。
“砰！”
在强大的推进力的作用下，东方炎直接踢碎了藤蔓铸成的墙，狠狠的将佐藤由乃踢飞出去，砸在了残破的教学楼上。
“咳！咳咳！”
佐藤由乃倒在废墟里，嘴角止不住的流下鲜血。
东方炎停下了灰烬系统，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
佐藤由乃无力的看向他，晶莹的泪水不住的从眼角淌下，悲恨交加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救我？”
“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被人…保…护吗？”
“你…为什么，偏偏……没有…注意到……我呢？”
“为什……么…。”
东方炎沉默。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什么，放到由乃面前。
由乃看到一只散发着奇幻光芒的眼睛，那光芒好美，她仿佛从中看到了什么。
这时东方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由乃，你现在在做梦。”
“我…在，做梦？”
“对，你在做一个噩梦，快醒来吧，大家都在等你醒来。”
“等…我。”
“你不记得了吗，我，芽衣。琪亚娜，布洛妮娅，还有其他的同学们，都在等你醒来。”
“醒来吧，由乃，大家都想继续和你做朋友。”
“朋友…。”
“醒来吧，由乃，你的父母不会责怪你，你的同学不会欺负你，所有人都想和你做朋友。”
“我们会保护你，我们会相信你，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所以，醒来吧，由乃，从这个噩梦里醒来。”
由乃看到了，早上温柔叫醒自己的父母，学校里亲切友善的同学。
还有，她扭过头，看见了身边正在跟琪亚娜斗嘴的东方炎，东方炎注意到她的视线，微笑着看向她，琪亚娜拉起她的手，朝东方炎做了个鬼脸，然后一溜烟的跑走了。
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所有人都温柔的对待她。
中午，她和芽衣，东方炎还有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坐在天台上吃午餐，叽叽喳喳的聊着她们见到的有趣的事。
下午，她和朋友们一起上手工课，琪亚娜笨手笨脚的总是做不好，她微笑着教琪亚娜该如何制作，琪亚娜会了后开心扑到她的身上。
多么温柔的世界啊，她想。
“我真幸福啊。”她说
到了放学的时间，朋友们微笑着跟她说再见。
而她，也微笑着回应。
“明天，一定也是美好的一天呢。”她想。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融化在夕阳中。
东方炎沉默的看着化作尘埃消散的由乃，一言不发。
身后，琪亚娜和芽衣等人担忧的看着他。
“舰长。”
他微微抬起头，低声说。
“我没事。”他看向由乃消失的地方，“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他站起身，故作轻松的说：“好了，我们走吧。”
芽衣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跟上。
在走出校门的路上，东方炎一顿，他缓缓蹲下身，捡起一朵刚刚开放的红色花朵，那是由乃藤蔓上的花，他捏在手里，静静的看着。
一阵微风吹来，东方炎松开手，看着花朵被风带向远方。
他轻声低语。
“愿微风，能将你送去那温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