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收服柳榛苓
近来事情太多，江景辰险些忘记了还有这号人物，追问道：“那家伙想干什么？”
“瞿明赫那家伙，倾慕云瑶县主已久。
前阵子也不知是从哪里听说，崇宁大长公主似乎有意将云瑶县主许配给你，我看那家伙迟早要对你动手，自己小心些吧！”
魏秉文说完便回到座位。
他将俞宛从罗霓裳的怀里拉了出来，瞧她衣裳凌乱露出大半香肩膀，脸色潮红模样娇羞。
“宛儿，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已经？”
“罗郎手段实在太过厉害，奴家险些要受不住了。”
俞宛轻抚滚烫的双颊，眼眸似水情意绵绵。
罗霓裳微微一笑，伸出如脂如玉般修长的纤纤玉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白瓷酒杯，似在炫耀什么。
“好宛儿，喝了这杯酒提提神，今夜好与我彻夜长谈。”
魏秉文嘴角一抽，心中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虚鸾假凤怎的也能够玩得这般开心？
他见俞宛脸上的神情似意犹未尽般，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别样的危机。
“江狐狸，你还不快些过来管管你家这位。”
若说魏秉文是京城里头最会玩的纨绔。
那罗霓裳就是整个江南道玩的最花的膏粱。
江景辰注意到罗霓裳扫过来的眼神，忽然想起多年前，曾被她诓骗去逛楚馆的那个夜晚，心中顿感一阵恶寒。
“你玩你的，不用在意我。”
“这叫什么话？”
罗霓裳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江哥哥，你也过来啊！”
不管是纨绔公子，又或者是膏粱子弟，有事没事都爱说上这么一句。
整得好像是要玩多人运动一样！
江景辰无语凝噎，挥手拒绝对方的邀请，独自走到窗边，享受晚风带来的清冷。
望着歌舞升平的平康坊，情不自禁轻声低吟。
“花楼歌舞尽风流，美酒如刀断忧愁”
柳榛苓款款上前，递出手中酒杯，眨了眨眼。
“公子，有何忧愁？不妨说与奴家听听，或许奴家能当公子的解语花。”
江景辰接过酒杯，饮尽杯中酒，笑问道：“这才第二次相见，你便如此主动，是想让本公子为你赎身？纳你为妾？”
柳榛苓面色坦然，目光灼灼看向他，问道：“公子会吗？”
“不会。”
江景辰回答的斩钉截铁。
柳榛苓闪过一缕失落，很快便恢复过来，盈盈一笑。
“看来公子非是奴家良人，如今幡然醒悟为时未晚。”
江景辰看向她，只觉这面色的功夫着实不错。
意外之余，心思渐渐开始活络了起来。
他侧身让了一步，示意对方上前，询问道：“花想楼平日接待的都是王公贵胄，想来是能听到不少有趣的消息吧？”
柳榛苓眼神闪烁，捏着绣帕揶了揶嘴角，小心翼翼开口道：“什么样的消息，才会让公子觉得有趣？”
江景辰目光望向皇城东侧，尚书省所在的位置，嘴角勾勒出一丝微弧。
“比如说，三品及以上官员，又或者是宗室皇亲之类，就挺有趣。”
这
柳榛苓收敛眸光，轻叹道：“对于公子来说有趣的事情，却是能够轻而易举，毫不费力让奴家丢了性命。”
江景辰淡淡道：“人生最怕的是没得选，此刻本公子愿意给出一次机会，是安于现状，亦或是以身涉险搏一场富贵，你选哪个？”
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扫眉才子于今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若是有得选，谁会愿做那万里桥畔的女校书？
哪怕再有才华，那也不过是青楼里的一名歌姬。
十年用心学艺，拼命攒赎身钱，但青楼的克扣永无止境。
离开成为了一个奢望，唯一的希望，就是找一个有钱的恩客出钱赎身。
柳榛苓忽然想起，五岁那一年，被亲生父母卖到青楼的第一天，负责教导的老鸨曾让她们牢牢记住一句话。
入了青楼，此生都是妓子。
江景辰见她垂首不语，耐着性子再次开口道：“哪怕如今长得再娇艳，也难抵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到时又该何去何从？”
青楼女子最是吃青春饭，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么几年。
一旦容颜散去，便会失去生活来源，被赶出青楼卖作奴仆 。
运气好一些，还能够花高价赎身从良。
远赴他乡，找个老实人庄稼汉嫁与他为妻，隐瞒过往重新开始生活。
运气不好的话，则会被转卖到供平民取乐的窑子里，过着更加悲惨的人生。
大部分从青楼出来的女子，最终都会选择出家去当尼姑，常伴青灯了此余生。
柳榛苓咬咬牙，询问道：“奴家若替公子做事，公子能给奴家什么？”
江景辰微笑道：“你只需为本公子收集三年消息，之后本公子便为你赎身从良，帮你立女户。
再送你一座西市三进的宅子，一家铺面，另加十万贯钱，以及京郊外一百亩永业田。”
每一句话，都如同箭矢，精准射中柳榛苓的心脏。
让她呼吸变得急促，胸膛的起伏，本就饱满的双峦更加引人注目。
只可惜此情此景，江景辰压根没心思去欣赏，只专注的盯着她的双眼，不一会就看到了眼底升起的贪欲。
“公子此言当真？”
柳榛苓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立女户、京郊外的一百亩永业田。
单这两样就已经让她无法拒绝。
想要得到这些，只需花费三年的时间收集消息。
三年后，她也不过才双十年纪，依旧是大好年华。
江景辰微笑颔首道：“本公子一言九鼎。”
柳榛苓深深呼吸，平复下心中激荡的情绪，随后郑重行了一礼。
“此后三年，榛苓听从公子差遣。”
江景辰伸手虚扶，待她起身，附耳交待。
“探听到的消息，事无巨细记录在案，为确保万无一失，本公子会安排人每天都来取去，若有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与他提。”
顿了顿，摘下挂在腰间的玉佩，拿至柳榛苓眼前。
“仔细看，这块白玉右下角上，镌刻着的这道符号，它代表的是狮子。
你不需明白具体是何种含义，一旦见到持有此标记，且能说出它代表什么的人，便是本公子身边亲信，你可以完全信任。”
柳榛苓细细观看，得到江景辰同意后，接过玉佩上手摩挲了一会。
只见玉佩背面右下角有一拇指大小、似字非字、似符非符、歪歪扭扭。
虽简单，却极为怪异的图形。
“公子，奴家记下了，这辈子都不会忘。”
柳榛苓将玉佩递还回去，脸上神色一如最初，看不出半点异色。
江景辰点点头，对于她面子上的这份功力十分满意。
“也得保全好你自己，莫要因小失大。”
柳榛苓忽得一愣，脑海中联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公子说的因小失大，是指打探事情是小，而奴家的性命是大吗？”
江景辰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下，告诫道：“别胡乱遐想，只有活着的人，才对本公子有点用处，听明白了吗？”
柳榛苓泛起一阵酸涩之感，恭声回应道：“公子放心，奴家还盼着三年后脱了樊笼去享福，定会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