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江湖规矩：先礼后兵
我刚从李强老师那回来，班主任又来了，他看见了我，笑着说：“宁北，校长让你去一趟。”
这笑嘻嘻的模样，可不是平日里那个班主任，我隐约猜到吴凡找我的目的。不过，我认真的说：“刚从语文老师那回来，又被校长叫，我没犯错啊！”
同学们哈哈的笑，班主任特别不高兴：“让你去你就去，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谁说你犯错了。”
我无奈的去了校长室，途中掂量着，我进了校长室之后的事儿。按照李强所说的，吴凡校长是千门正将，能成为正将必然是极为聪明的人，我一定得加倍小心才对。
……
我敲门，吴凡校长柔和的说了一声进。
推门而入，映入吴凡眼帘的就是他喝茶的情景，这茶很讲究，无论从茶海方向，到茶，都透着浓浓的江湖规矩。
“坐！”
“校长！”
“这里没有校长，就是一个前辈，坐！”
我坐下之后，吴凡换了新茶。从茶碗上我看不出有人来过，但新客换新茶，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没办法，我只能坐下，看着奉茶的吴凡。酒满茶班。如果吴凡把我当客人，会用公道杯，公道杯把茶倒入我的杯子再放入茶盘里，双手奉上。
吴凡把茶盘轻轻推了过来，声音不大，但这种挑衅意味十足。若是一般懂茶的人，早就拍案而起了。
我没有那么做，吴凡是用三根手指头把茶盘划过来的，红木茶桌，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三根手指，这叫礼让三分。
吴凡把手撤回的时候，轻轻的敲了一下茶盘，发出叮咚一声。
……
这些动作我见过，但没见过这么精致的茶碗。当时，七舅爷用铝制的茶水壶和家里几个白瓷碗，碟，给我演示过一些茶道上的江湖规矩。
吴凡那三根手指的动作，唤醒我大脑深处的记忆。三根手指，这叫礼让三分。既然是礼，为何要发出带有响声的挑衅，这也是一种说法，这叫先礼后兵。
说白了，吴凡不是请我喝茶，他给弄了一个下马威，这是告诉我，他知道的身份了。
我抬头看着他，目光与吴凡碰撞，他和蔼一笑：“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说来惭愧，我在林城扎根了也有七八年，还不曾知道，这个城市还有道上的前辈。”
“校长，您说什么啊？”
“孩子，这就没意思了，你眼睛盯着我的手，就说明你懂江湖规矩。现在改革开放，人人向钱看，懂江湖规矩的人不多了。更何况，我还做了一些功课。”
“你怎么知道的？”
“孩子，还得从你说起啊。那天你在赛场上闹了那么一通，雷声大，雨点小。我就有些纳闷，到最后你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到实在的利益。你做的事情，不符合你的年龄段，冲动不是冲动，计划不是计划，如果细说的应该是，你本来有一个别的计划，却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变更了自己的计划。”
“校长，您说什么呢？”
“不承认不要紧，当时我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虽然那孩子遮遮掩掩，但终究还是让我看到了，他准备了一个和郑主任一样的一个水壶。也就是，你们提前就知道郑主任的『甜水』有问题，想来一个调包计，把郑主任装有『甜水』的水壶换走。换走之后，你们自然要是去化验的，这可不就是你们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了。后来，我让郑主任查了一下，张晓军和你是今天被郑主任从雪乡中学招过来的。你天赋异禀，张晓军却没有什么天赋，郑主任利用了张晓军这个心里，给他喝『甜水』造就新的最强。你知道吗？听到你们的事迹之后，我真的有些怀念当年的事儿，曾有那么几年，我也闯荡江湖，认识了一批不错的千门术士，其中，有一个令人敬佩的角色，千门反将。反将，说起来挺容易的，但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简单，让我惊讶的是，你们两个孩子，竟然成功的在郑主任那里安排了一个反将。”
我皱着眉头，想着怎么应对这个吴凡校长，却没有想到这个吴凡笑呵呵的说：“喝茶不皱眉，这可是江湖规矩哦。”
“您想怎么样？”
“有一种手法叫做顺藤摸瓜，既然你们两个小老千踩在我的头上，我当然要查一查了。还好，前几年有件事情，在江湖上挺有名的。一个叫金大炮的半吊子老千，被人给整治了。当时传言，林城这里有一个不世出的『千门』，说来也奇怪，我查了查，其中几个人都住在雪城，其中一个叫杜小娟，还有一个姓徐的老前辈，除此还有你，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孩子宁北。按照你们的年龄和江湖经验，我想那位正将应该就是姓徐的前辈吧。”
……
从头到尾，我都被吴凡的气势给压住了，不过他说到我们的正将是老徐的时候，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看来，他也不是神，猜的并没有那么准确。
不过，能通过我和张晓军使用反间计，并且从当年的案子里查到我们几个人，早就消失在人们生活中的江湖，看来还是存在的。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当年，对付金大炮的时候，得到好处的刑侦大队的金明。这一次，还是金明介入了我们的事儿。说句瞧不起你们徐老前辈的话，兵就是兵，贼就是贼。咱们做贼的，把当兵的玩的团团转，那叫能耐。依附当兵的吃这口老千饭，这叫行内的耻辱。所以，我准备给你们一个警告。”
“什么警告？”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得知道，你学到了多少东西？这么吧，咱们俩赌一把，让我看看你的手法怎么样？学到了你们家前辈的几成火候。”
赌？
千术我学的并不多，老千分两种，一种做局，一种玩千术。赌局里玩手段是一种狭隘的路子，七舅爷没教过我，他平日多说的都是规矩和谋略。
不过，我必须得从这里知道，吴凡到底对我们这个团队做了什么？所以，这局必须赌。